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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駙馬

作者:蕭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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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宿世姻緣 第0169章 求之不得

第一卷 宿世姻緣

第0169章 求之不得

今日講武院開工,薛紹早早的收拾好了行裝,準備去約定好的大明宮玄武門外與眾人碰頭。
薛紹將手中的茶碗往桌子上一頓,砰噹一響。
「什麼?」薛顗再度大吃一驚,「託孤?!」
「就算公子不捨棄我們,太平公主又怎會容得下我們?就算她口頭上容下了我們,我們時常在她眼前晃來晃去豈不遭她厭惡,若是因此影響到了公子與她的感情,月奴萬死!」月奴說道,「所以月奴在想,他日義父回濟州的時候,月奴就跟隨義父一同去濟州。免得留在長安,讓公子為難。」
吳銘談然的笑了一笑,說道:「君侯,這莫非不是好事么?」
正要騎上馬出門時,薛顗在後面喊道:「二郎留步!」
吳銘單臂一掄將薛紹整個人扛上了肩膀,另一手托著酒罈子大步流雲的走進了薛府。
「難道我身為長兄,還不應該管一管我二弟的事情了嗎?」薛顗說道。
薛顗雙眉緊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二郎能被二聖擇為太平公主的駙馬,就已是站到了一個風口浪尖遭來無數的羡妒;如果日後他又在軍旅或是政壇風頭太盛,必然面臨一個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處境。只要他一招不慎摔了個跟頭,馬上就會有人對他落井下石、踩在他的身上往上攀爬。那些人或許跟他有仇或許是素無瓜葛,就算是平日里推心置腑的心腹摯交,也都有可能!——官場之上從來都是步步殺機而且是殺人不見血啊,誰能保證自己永不犯錯?!」
薛顗快步走上前來hetubook•com•com上下打量薛紹,露出了一個放心的表情,說道:「為兄怕你宿醉未醒就跑到宮裡去了。沒什麼事,就是告訴你以後我讓吳銘跟著你。他是父親大人生前的摯友,更是一個精幹得力之人。你應當待之如師,不可輕慢。」
「四十年陳釀女兒紅?那可是天下奇珍哪!」薛顗大喜,「願與大師共謀一醉!」
「說。」
月奴一慌,連忙跪倒下來,「月奴妄言,公子息怒!」
「大哥儘管放心。」薛紹說道,「能有吳大師這樣的能人在身邊助我,小弟是求之不得!」
黎明時分薛紹飽睡醒來,口渴得厲害。房間里很暗,他想起床找些茶水來喝,剛剛發出一點響動,月奴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公子可是醒了?」
門外響起吳銘的聲音,「月奴,貧僧幾時說過要回濟州了?」
「……」薛顗愕然。
「這非但是很奇怪,簡直就是不可思議!」薛顗說道,「至從裴行儉從西域調回京城任職,他就一直閉門謝客常年門可羅雀,從來不與任何同僚走動往來。據說他家院子里的雜草都要快有一人深了。別說是和二郎這樣的皇族外戚、天子近衛在家中痛飲大醉,哪怕是沒有品銜的小書吏他也不會多作交談。裴行儉的慬小慎為幾乎都要不近人情了,這是朝野皆知的事情。他今天怎麼會這麼出格呢?」
薛紹驚喜的對吳銘拱手一拜,「大師相助,求之不得!」
吳銘出現在了門口人畜無害的笑容可掬,對著門內的薛https://m.hetubook.com.com紹抱拳拜了一拜,說道:「貧僧已經請准君侯,讓貧僧留在長安替公子看戶守宅,還望公子恩准收留!」
吳銘連忙將他托起,「君侯如此大禮,貧僧不可生受,請起!」
一躍下馬雙腳落地,薛紹一個趔趄差點翻倒在地。吳銘形如鬼魅一般出現在了薛紹的身後,一手托住了他的腰背將他穩穩攙住,另一手還平托著若大的一個酒罈子,滴酒未灑。
「話是這樣沒錯……」薛顗輕輕的嘆了一聲,「其實,我更希望二郎像以往那樣做一個無所事事的富足公子,哪怕是荒誕紈絝一點,也都不打緊。皇家無親情啊,一朝踏進那一扇宮闈大門,二郎的人生就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從此,他就註定再也無法遠離政治漩渦,無法遠離兇險與殺戮,無法脫身於黨同伐異,無法擺脫那一副名利與權勢做成的枷鎖!」
「是……」月奴乖乖的應了一聲,說道:「公子即將與公主大婚,月奴不知何去何從……」
薛顗看著薛紹遠去的背影,悠然長吁了一口氣,「我老薛家,要換頂樑柱了!」
左右僕人連忙將薛紹攙回了卧房伺候更衣歇息,月奴替薛紹擦了臉洗了腳蓋好了被褥,就站在了薛紹的卧房之外寸步不離。
「兩年不見,我幾乎不敢相認他這個弟弟了。」薛顗深有感觸的道,「今日丹犀面聖,二聖提起二郎都是讚不絕口,稱他文武全才器識非凡,不僅是完美的駙馬人選,更有可能會是將來的國家棟樑之材。二和-圖-書聖何許人也,天下英才盡皆為其所用。他們居然異口同聲給予二郎如此的高評,著實令我震驚!」
薛紹眯著眼睛迷迷糊糊的瞟了他一眼,非常放心的眼睛一閉,不管三七二十一,倒頭便睡。
薛顗聽完這些話,渾身一激靈出了一身冷汗!
薛顗的表情斗然變得十分凝重,沉思良久,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大哥有事?」薛紹停住。
薛紹笑了一笑,說道:「你是覺得我如果成親了,就會扔下你和妖兒?」
吳銘點了點頭,「沒錯,就是託孤。」
月奴無語以對伏地不起,潸然淚下。
吳銘說道:「君侯,有個事實擺在眼前——只要二公子與太平公主成婚,不久的將來,薛氏一族必然唯二公子馬首是瞻。二公子能夠達到什麼樣的高度,將決定薛氏一族與君侯一家將來的處境與地位。如今,二公子奮發激進矢志向前,君侯就該義無反顧的全力支持,這比什麼都重要。君侯的信任與鼓勵,將是二公子的一股心氣。如果君侯屢屢在他面前表現出這些擔憂與患得患失,只會束縛了二公子的手腳、增加他的包袱甚至有可能泄了他的心氣。一旦二公子故步自封停滯不前甚至破罐破摔了,那可能就會是薛氏的舉族之災——君侯,豈非就是成了罪人?」
然後,他對吳銘拱手長揖的拜了下來,「大師點撥有如醍醐灌頂,令我恍然大悟迷途知返!今後,我必將事事以二郎為念,絕不與他背道而馳!」
薛顗聽完很是吃驚,「二郎居然和圖書和裴行儉一起大醉了一場?」
薛紹應了一聲,月奴馬上掌燈進來伺候,擔茶倒水忙得不亦樂乎而且十分麻利。
吳銘笑道:「這難怪很奇怪嗎?」
以薛紹與月奴之聽力與警覺,居然沒有發覺吳銘上樓的任何響動。二人同時吃了一驚,一同扭頭看向門口。
「月奴,你一夜未眠?」
……
薛紹點了點頭,說道:「你應該是有話同我說吧?」
月奴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吳銘笑了一笑,「君侯該管。但君侯,已經無法管了。」
「這是月奴份內之事,不敢言苦。」月奴說道。
吳銘笑道:「這拜來拜去的,貧僧著實不喜。裴行儉送我一壇四十年的陳釀女兒紅,我還只舔了二兩。既然君侯要謝我,那便陪我痛飲一場吧!」
「君侯,看來二公子的志向,並非只是做一個清平駙馬和閑散千牛。」吳銘說道,「遲早一日,他要步入戎武之途。出征打仗,將成為他的家常便飯。或許有一天他真能繼承裴行儉的衣缽,成就一世功名!」
吳銘點了點頭,「君侯愛幼之心,神明可鑒。令尊在天之靈,當會大慰。但我還是要勸君侯一句,對於二公子的事情,君侯還是不要過多的擔憂與干涉了。」
「據我旁觀所知,二公子今日和裴行儉達成了重要的默契。」吳銘說道,「裴氏夫婦,好像是託孤給二公子了。」
「嗯……伺候公子,不敢有誤。」
薛顗固執的拜著不動,「當受、當受!先父離世之日曾許大師託孤之重,大師即是我兄弟三人之師者尊長啊!」
https://m.hetubook.com.com月奴你聽著,我與太平公主是明媒正娶的成親,不是我簽了賣身契把自己賣給她做了家奴。」薛紹說道,「我知道,在所有人看來我薛紹都是攀龍駙鳳了,但是在這一棕婚姻當中我不會捨棄任何東西、犧牲任何的人。這其中不僅包括尊嚴,也包括你,月奴!」
「這些日子以來我去了宮裡當差,兄嫂初來,家中所有的事情都只有你來照看,辛苦你了。」薛紹一邊喝著熱茶一邊說道。
原本裴夫人是要用馬車送薛紹回家,但薛紹謝絕好意自己騎馬歸家,一路上都算比較清醒。但一路夜風吹來氣血運行加快,這四十年老酒的酒勁開始發作了。
「好,你快去吧!」
吳銘仍是淡然一笑,說道:「君侯,在我看來二公子肯定早就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對於將來可能面臨的危機與兇險,他有著充分清醒的認識。而且,他採取的方式既不是畏懼也不是逃避,而是逆流而上奮勇抗爭。至從來了長安,貧僧還沒有看到二公子浪費過哪怕是一刻的時間,做過一件無用之事。男兒立業,首要立志;成事之要,貴在專註。二公子既有才華又能精專更有貴人相助扶植,何愁將來不能成就大業?」
將薛紹安頓好以後,薛顗連忙把吳銘叫了過去問話,說二郎怎會醉成這樣?吳銘就將今天的事情簡單的跟他說了一說。
薛顗正在等著他的好弟弟回家了,跟他說一說今天宮中面聖的事情。乍一眼見到吳銘以這樣一個造型回家來,薛顗當場被嚇了一大跳!
薛紹辭別兄長騎上了馬,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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