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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駙馬

作者:蕭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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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命神器 第0662章 滄海笑

第二卷 天命神器

第0662章 滄海笑

待那些人走到近前,薛紹心中微微一緊:千騎使武攸歸和侍御史薛仲璋,這兩個人怎麼會攪到了一起?……這滄海一聲笑沒笑得好啊,笑出了這兩個惱人的小王八!
薛紹和郭安,做一副中年文仕的打扮。夜半時分有這樣的人出現在平康坊,再也平常不過。
「追——!」
薛紹優哉游哉的騎著小青驢,一路欣賞過往山水,不覺心情大好極是放鬆。一時性情所致,薛紹唱起了一首曾經他很喜歡的老歌——
次日清晨,薛紹獨自一人做道士打扮,騎著一匹小青驢晃晃悠悠的走出了長安,走上了通往洛陽的官道。
「就是這裏了。那妓子名叫蘇小燕。彈得一手絕妙琵琶,在長安來說也算小有名氣。」郭安簡短答道。兩天的情報偵察工作,他確信準確無誤。
「給我閉嘴!」薛紹輕斥了一聲,「記住了,把嘴巴給我閉得死死的,一定要牢實!這段時間不可飲酒,睡覺都別睡太死——以防夢話說漏嘴!」
蘇小燕邊彈邊唱,唱得空靈婉轉極富古韻,還算不錯。
郭大封這才起了身近近的挨著薛紹坐下,三人的頭幾乎抵在了一起,只作低聲交談謹防隔牆有耳。
「這你就不必問了。」武攸歸冷冷的一揮手,「來人,帶走!」
「屬下永遠是……屬下!」郭大封愣是沒敢把少帥二字叫出口來,就怕隔牆有耳。
「比起少帥和兄弟們在前方浴血殺敵,我們這算得了什麼?」郭大封的眼裡閃著精光,極是興奮,「少帥,現在是不是該要動手,https://www.hetubook.com.com拿掉裴炎這個混賬老兒了?只要有他在朝堂上一天,咱們這些兄弟全沒好日子過!——你就下令吧,該怎麼干?操刀子的事情交給我們來辦。我現在恨不能一刀捅那老兒八個大角窟窿!」
「是!」
薛紹滿副迷茫的眨著眼睛,「像誰?」
郭安很快也跟著進來了。
郭大封先是一愣,隨即就咧嘴笑了,「少帥打算在這裏住一段時間?……說真的,蘇小燕不錯!」
薛紹聽那女聲唱的辭兒彷彿甚是耳熟,不由得駐步多聽了片刻。
「多謝將軍!」
「我們進去。」薛紹沒有多說,雙腳一蹬向上跳起,手掌搭上了牆頭稍一借力,整個人如同一根彈簧一樣彈射而起,一翻身落進了院子當中。
「美人,你豈自睡。近日事多,我得連夜回軍營。」
「是!」
薛紹心裏一緊,我在綏州把薛仲璋的岳父給幹掉了,他不恨死我才怪!
一曲唱罷,裡間響起一個男子的聲音,「甚好、甚好——美人,這個東西送你了!」
「你別太心急。」薛紹耐心地說道:「這一年多來,你們把苦肉計演得如此真切,想必老兒不會有什麼大的懷疑。但你們畢竟不是老兒的心腹,加上現在我回來了,老兒又生來多疑,因此你們現在但有任何舉動,務必都要小心謹慎為上!」
薛紹不由得眉頭一皺,難不成認出我來了?
……
「且慢、且慢!」薛紹滿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大叫道,「就算我生得有幾分hetubook.com•com像你的那位故人,也不必就此拘拿於我吧?爹娘將我生成這副模樣,莫非也是罪過?」
薛紹搖頭笑了一笑,示意郭安到院中的亭子里坐一會兒,別壞了別人的好事。
「終南山,平霄觀。」薛紹微笑答道。
「平霄觀我去過,怎的從未見過你這道人?」武攸歸說道,「我看你這身形姿態,倒是像我一個故人。」
門被打開了,走出一個上身赤|裸的精壯漢子,懷裡抱著衣服,手中還綽著一把佩刀。他猛然看見院子里坐了兩個人,在月光之下無聲無息有如鬼魅,當場嚇了一跳大聲怒喝的拔出了刀來,「是人是鬼?滾出來!!」
「無量壽福!」薛紹變著嗓門稽了首,「二位仙客,貧道雲松子這廂有禮了。」
那些千騎隨從們一驚,逃得倒快!
「坐。」薛紹說了一個字。
「屬下不敢!」
「現在風雲突變,一切事態都不可預料。所以,我也沒有現成的命令給你下達。」薛紹說道,「你只記住一條,一旦遭遇任何大事,不可輕舉妄動。你便到這裏來——我自會有安排!」
正嘀咕著,那十幾騎居然去而復返,正衝著薛紹來了。
「是!」郭大封答得很是嚴肅和謹慎,「有何吩咐,少帥只管下令!」
薛紹不由得笑了,那是自己在當初在并州光臨一家女冠道觀時,被逼剽竊的一首辭,怎的在長安傳唱起來了?
薛紹和郭安都沒有動,仍是靜靜的看著他。郭安只用手指關節在石桌上敲了幾個音符,那漢子頓時神色大變https://m.hetubook•com.com慌忙收起了刀,將蘇小燕往裡屋推。
薛紹微笑的拍了拍郭大封的肩膀,「忍辱負重,難為你們兄弟倆了!」
薛紹再度笑了,好嘛,這廝還是個快槍手!
武攸歸和薛仲璋並馬走上前來,眼神凝厲的盯著薛紹,顯然是在努力的觀察他。
這樣單獨的小別院,平康坊里也不知道有多少家。住的都是在官方有明確的身份記載並且稍有檔次的妓|女,有專門的爆炭(也就是媽媽桑)和龜奴負責拉客、保安和伺候飲食。白天里,妓|女們會陪客人玩些琴棋書畫飲酒聊天。到了晚上客人如果留下投宿,爆炭與龜奴便會落鎖離開。
薛紹和郭安相視一笑,那廝還真是風流種子。
薛紹聽到這名字甚覺耳熟,稍一思索,想起來了。她曾是張窈窕生前的好友,那次張窈窕出殯時,蘇小燕和一群平康坊的女子曾一同上了終南山去送葬。
「將軍好走,有空常來!」
……
蘇小燕?
薛紹和郭安就在涼亭里安靜的坐著,那漢子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將佩刀放到了地上,上前來對著薛紹單膝下跪就是一拜,也不說話。
「我看也像。」薛仲璋冷冷的附合了一句。
「說得對,你長得像他本就是罪!」薛仲璋惱火的道,「巧得很,那位故人是我的切骨仇人,如今我們正要前去捉拿於他。我越看你和他越像,懷疑你就是他喬裝假扮的!」
身後是長安古城,氣勢恢宏磅礴萬千。遠方是籠罩在雲霧之中終南山,仙氣氤氳霞光萬丈。春耕后的田野散發出泥土自和_圖_書然的芬芳,清晨的雨露灑落在薛紹的身上,微微濕潤但讓人神情氣爽。
「少帥所料不差,至從你率領一半洛水大軍離開洛陽之後,裴炎一直都在恩威並濟的拉攏和收買我和黨金毗兩個人。」郭大封說道,「按照少帥最初定下的計策安排,一開始我們兩人對他報以敵視和不合作,也不接受他的收買。裴炎便找了借口要將我二人調任到外州,將我二人的兵權撤換,換作別的人統領洛水留守大軍。可是這件事情他沒有辦成,因為太后反對、程務挺和程齊之也不同意,怕因此而鬧出兵變。於是裴炎就沒有這麼做,但他日夜派人盯著我和黨金毗,就是想要捉我們的把柄,把我二人整垮……少帥你也知道,我好色黨金毗好酒,我二人都還好賭,因此還確實被他捉了一些把柄。裴炎便派了御史薛仲璋——也就是他的親外甥來查我們,搜集了好多雞零狗碎莫須有的證據,其中不乏強加的罪名。雖不足以致我等於死地,但罷官貶職已是綽綽有餘了。無奈之下,我二人只好暗底里向裴炎服軟投誠,這才得已存活至今日、等到少帥回來啊!」
果然,房裡的燈滅了。
夜色已經漸深,長安平康坊這個風流藪澤里滿是一片春風明媚,艷光四射。
爆炭和龜奴走了沒多走,兩個人影腳步無聲的出現在了院子門口。
細下一看,那十幾人雖然做尋常百姓的打扮,但騎的馬都不是普通貨色,馬臀中打有印章顯然是朝廷的公家馬匹。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
「怎麼,怕我罰和*圖*書你偷離軍營光臨妓竂?」薛紹笑道,「算了吧,郭大封。現在你已經不是我的屬下了。」
唱也唱了,賞也沉了,敢情這下就該是要上床了。
「救命啊!!——」
二人屁股都還沒有坐熱,裏面的燈又亮了。
靜的夜,這樣的聲音聽起來顯得格外的清幽與動人。
薛紹大喝一聲從小青驢上跳了下來,慌裡慌張的往農田裡跳了進去,撒腿就跑!
「沒你的事,只管進屋睡覺去!今夜之事不可對外人提起一絲半點,切記、切記!!」
「浮沉隨浪,只記今明!」
「明月多情應笑我,笑我如今,辜負春心……」
「雲松子?」武攸歸死盯著薛紹,冷哼了一聲,「哪處道觀里出來的?」
「六閑廄的馬?」薛紹曾在千騎干過,對這些馬很是熟悉一眼就認了出來,心說,「是千騎的人?」
唱的是——
「寧可錯抓,不可枉縱——給我捉起來!」武攸歸一聲大喝,他的千騎隨從們沖了上來。
院子不大,房裡點著燈,隱約還能聽到輕柔的琵琶聲與女子的歌聲。
嚇得裡間的蘇小燕慌忙跑了出來,「將軍,何事大叫?」
「別廢話了,坐近一點好說話。」
唱得正起勁,十余騎快馬從薛紹身後卷塵而來飛馳而過,滾滾的馬蹄聲打亂了薛紹歌聲,激起的灰塵讓他有些灰頭土臉,不覺有些氣惱。
一名老婦和一個中年男子點著燈籠,走出了一戶不太打眼的小別院,反身關上門並且落了鎖,結伴而去。
他身後的千騎隨從一擁而上,就要拿人!
蘇小燕慌忙進了屋,把門鎖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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