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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駙馬

作者:蕭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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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命神器 第0666章 朝堂政變

第二卷 天命神器

第0666章 朝堂政變

這在任何人看來,薛紹就是在苦中作樂,肯定是已經自報自棄。
「薛少帥,我來敬你!」程伯獻面帶愧色的舉杯,說道:「有件事情我得請你原諒——適才令兄和令嫂前來探望於你,被我擋回去了。因為朝廷下令……不許任何人前來探視於你。」
大唐的御史是獨立於三省六部這些行政部門以外的監察機構,御史台的最高官員御史大夫的級別和實力,基本上可以和宰相尚書這些人持平。
「程兄先請自便,我來料理。」薛紹微笑點頭送他走了,然後叫人去請韋思謙進來。
「好。」薛紹仍舊只是說了一個字,點頭笑了一笑。
范雲仙的表情越發凝重,湊近了一些壓低聲音,說道:「今日早朝時分,我與另一名羽林將軍張虔勖,奉太后與裴相公之命發動兵變……當眾廢黜了皇帝陛下!」
「……」程伯獻實在無語了,狠狠的撓了幾下頭,猛然一把拿起酒壺,揭了蓋子一頓猛飲——
程伯獻聞言一驚,「朝廷,究竟是要如何對待薛少帥?」
「不喝了!」程伯獻有點急躁的把杯子放下,皺著眉頭鬱悶的道:「薛少帥,你怎能如此自報自棄呢?」
薛紹呵呵直笑,「程兄的一般好意,我是真的心領了。但是有句老話,塞翁失馬,蔫知非禍。我現在確實失去了自由,但保不齊這是好事呢?」
「不就是喝酒嗎?——只要還沒醉死,我便陪你痛飲三日!」
「不吵,不吵!」薛紹呵呵直笑,反倒來勸程伯獻了,「再怎麼和_圖_書說,我還有三天的逍遙快活。程兄若是還把我當作袍澤弟兄,可敢陪我痛飲三日?」
眼前的事實證明,我之前的推測沒有錯。武則天暗中派上官婉兒和庫狄氏給我暗通消息,是為了讓我提高警惕早做準備。但她表面上又派她的心腹千騎將我捉拿起來,是為了表明她仍舊忠於她和裴炎的政治聯盟。然後在我被拘押的日子里,廢黜皇帝的政變發生了——與我絲毫無關!
「也就是說,我被軟禁了?」薛紹微笑道。
『廢帝,真的發生了!』
這一位可是薛紹的大熟人了,當初他與唐休璟一同死守豐州幾乎戰死,正是薛紹率領朔方軍前去救了他們。薛紹至今仍舊記得,過年之前范雲仙被朝廷下令從豐州調回之時,淚濕滿襟的動人情景。
「定有大事發生。」薛紹淡淡的說了六個字。
陳仙兒和家裡的侍從們早就人心惶惶,見到薛紹仍是這般鎮定都很是擔憂。但無奈薛紹下了命令,他們只好照辦。
「有薛少帥這句話,我就心安了。」程伯獻長吁了一口氣,「我先干為敬!」
武則天的行為前後嚴重矛盾,其實是有深意。目的,其實是為了對我進行變向的政治保護!
「你都已身陷囹囫,猶自飲酒作樂,不是自報自棄是什麼?」程伯獻說著都有點來氣了,大有一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咬牙道:「薛少帥,念在我們曾經袍澤一場的份上,我奉勸你趕緊想一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危機。任憑你是皇和*圖*書親國戚還是宰輔元勛,但凡為官之人,誰能經得起御史台的一個『查』字呢?……你、你還是別太託大了!」
程伯獻微微一怔,「能有什麼大事,還能讓整個御史台的人都抽不開身?」
二人剛喝完一杯,薛紹的部曲連忙來報,說御史大夫韋思謙到了,就在府門口等著求見。
薛紹呵呵直笑,「敢情你還盼著他們早點來審我了?」
范雲仙的臉色很是嚴肅,「本將不知。還請程將軍莫要多問。」
「自報自棄?」薛紹笑了,「有嗎?」
『趁我被軟禁的時間里,武則天發動兵變把李顯拉下了馬!』
薛紹心中一亮,果然還是武則天更加老謀深算一點。她剛剛和裴炎聯手幹掉了她們共同的敵人「皇帝李顯」,趁裴炎忙著收拾戰利品的工夫,她已經在提前爭取拉我入夥,一同我們共同的敵人——裴炎了!
「本將奉命,來請薛少帥入宮議事!」范雲仙進了太平公主府之後,直接出示了一面聖旨對程伯獻看,「程將軍,你依舊率軍鎮守太平公主府,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包括閣部和御史台的人!」
既不是御史大夫韋思謙,也不是宰相劉齊賢,而是一名披甲戴胄全副武將的將軍。
「少帥,皇帝已經被扒去了龍袍,軟禁在內廷宮殿之中,由張虔勖率領羽林衛看守。」范雲仙說道:「早在政變之前,太后已經對我下達了一份密令。一旦政變結束,就讓我馬上將你請到太極宮中與她老人家見面,說有要事相商!和-圖-書
薛紹深呼吸……這樣一來,我就沒有參与廢黜李顯的兵變,手上沒有沾上李家皇族的血債!
——羽林衛將軍,范雲仙!
范雲仙壓低了聲音,小聲道:「他在政堂事忙作一團,暫時無心顧及少帥此處。想必他認為少帥已然淪為了階下之囚,對他不再有任何威脅!」
「程兄怎麼滿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薛紹把玩著酒杯,笑而問道。
程伯獻去而復返,依舊和薛紹對飲。看他的神色,彷彿比薛紹還要更加擔心,酒也喝得不踏實。
薛紹擺了擺手,摒退了身邊的閑雜人等,問范雲仙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少帥,時局狂亂時間緊迫,快隨末將進宮吧!」
「得罪之處,還請駙馬寬宥。」韋思謙仍是那樣正襟危坐,一板一眼,「除了本官以外,一同參与審理此案的還有門下侍中兼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劉齊賢,刑部尚書裴居道,另有一名侍御史宋璟。我四人將於三日後辰時開始,在太平公主府里正式問案。問案的過程不予公開,只有陛下欽派的起居郎和左右史官從旁記筆。除了與本案相干的證人原告人等,其他人等也不得參与其中。」
薛紹深吸了一口氣,「走!」
「好,沒事了。」薛紹依舊慵懶的躺了下來,「去把程將軍請回來,另置酒菜,我要與他一醉方休!」
「謝座。」
三日後的清晨,薛紹洗了個澡修了一下邊幅,稍稍的拾掇了一番儀容,準備迎接他御史台對他的「審問」。
韋思謙進來了和圖書,年近六十的一位老者,一身正式的官服,一絲不苟的對薛紹拱手拜了一禮,「御史大夫韋思謙,見過薛駙馬。」
韋思謙一板一眼的坐下,神色嚴肅地說道:「本官奉陛下之命,主審薛駙馬被告十六宗罪而遭彈劾一案。按照律法,但凡遭到彈劾的官員,必須前往御史台受審。但是陛下有令,不許執拿和拘押薛駙馬,只在太平公主府中審理此案。因此本官此來就是為了告訴薛駙馬,在案情得以審查清楚並做出明確的宣判之前,還請薛駙馬暫時不要離開這座府第。」
「好。」薛紹微微一笑,答應了。
薛紹馬上就置辦了宴席,款待程伯獻。
韋思謙這就起了身,拜禮而退。薛紹也未多言,叫侍從送他出府。
薛紹只是微笑,笑而不語。
「這還能是好事?……你沒喝多吧!」程伯獻冷笑一聲,感覺都有點氣糊塗了。
薛紹心頭猛然一震如同驚雷炸響——果然!
「看來今日是不會來了。」程伯獻悶哼了一聲,「如此這般讓人提心弔膽,煞是可恨!」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薛紹八風不動的端坐在正堂上,耐心的等。倒是在門外當值的程伯獻有些心焦難耐了,走進來對薛紹道:「少帥,御史台的人怎的如此兒戲,居然會失信?」
對於韋思謙這個人,薛紹不是太熟,只知道他是出自京兆韋氏這個大姓家族,科舉進士出身,根正苗紅的仕族高官。從朝野上下對韋思謙的評議來看,這是一個滿腹經綸又骨鯁剛強的正直之人,和圖書絕對不是同族的韋玄貞、韋巨源這種貨色。
薛紹雙眉緊皺的點了點頭,「裴炎在做什麼?你叫我進宮,他知道么?」
程伯獻苦笑的點了點頭,「不知道朝廷上面,為何單單點我前來負責此事。這不是擺明了讓我為難么?」
「沒什麼為難的。」薛紹笑道,「你奉命辦差只管公事公辦,我絕不怪你。你我二人之間的兄弟情義,與公事毫不相干。」
正當這時,有人來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御史台的人仍舊沒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擔心又有什麼用呢?」薛紹微笑道:「明日事,明日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程兄,來陪我多飲幾杯!」
按照約定,韋思謙會帶著其他幾名官員,在辰時以前到達太平公主府。可是辰時都已過半眼看將到巳時,仍是不見他們的人影。
程伯獻連忙站起身來,抱拳道:「少帥,我就不方便再呆在這裏了。」
「本官話已說完,就此告辭。」
「不不、我絕非此意!」程伯獻苦笑連連,一個勁的解釋。
程伯獻苦笑的道:「薛少帥,現在你落到這般處境,無數人在為你擔心。但我怎麼覺得,你反倒是最不擔心的一個?」
「大夫免禮。」薛紹起身微笑的回禮,「請坐。」
薛紹和程伯獻,就真的痛飲了三天三夜。喝迷糊了便就地躺下,自有陳仙兒和府里的仆婢們照看;醒了就繼續再飲,絲竹歌舞爛醉如泥。
「既如此,在下奉命辦事!」程伯獻微微一驚心知重大,不再多問拔腳就走了。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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