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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駙馬

作者:蕭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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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金粉時代 第0740章 不寒而慄

第三卷 金粉時代

第0740章 不寒而慄

「……」薛顗的表情微微一變,仍是不說話。
大門緊閉,薛紹正準備上前敲門時,卻聽得庭院里好像有人說話。
薛紹總算略感欣慰的微微一笑,這才是兄弟之間該說的話。
「我們曾經同患難,共生死。現在和今後,也是一樣的同休戚,共命運。」薛紹道,「那些姓李的上百個生下來就沒見過面、認都認不完的表兄弟,沒一個做得到。」
聽到這個聲音,薛紹的心中斗然一彈——李溫?!
「大哥。」薛紹先是喚了一聲,然後定定的盯著薛顗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想我們薛家,滅族嗎?」
薛紹微微一怔,三公子?何許人?
歷史上的薛紹之死,最直接的導火索就是他的大哥薛顗,直接參与了李家宗室發起的武裝反叛。有史料記載薛紹本人也參与了,但更大的可能是薛紹是被無辜牽連。
「大哥,那是李溫吧?」薛紹走上前來,直言道,「為何他見了我,就要躲?」
「呃……什麼李溫?」薛顗做迷惑狀,「二郎你今天怎麼了?」
「呃……我真不是一個好爹!」薛紹滿面愧色。
薛顗突然不寒而慄的打了個寒顫,扭過身來瞪大眼睛看著薛紹,驚道:「二郎何出此言?」
「那是世上最華美的一件舞服,與你絕美的舞姿最是配稱。它也可以算是,我們的媒人之一了。」薛紹笑道,「這樣吧,我們的女兒就取名叫薛霓裳。」
薛顗張了張嘴,無話可答。
「女兒很好啊,我很喜歡!」薛紹樂滋滋的抱著不及滿月的小女兒哄逗,說道,「女兒貼心,疼人,孝順。你也是女兒,你就很好啊——唔,公主殿下也很好!」
裏面突然一下靜了下來。
「二郎,究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值得你如此緊張?」薛顗和-圖-書也重視了起來,認真道,「千軍萬馬陣前,你也談笑自若。今天……這是怎麼了?」
雖然她,從無苛求。
薛顗頓時神色大變,「二郎,你、你這樣的英雄人物,竟然也會……懼怕?!」
「大哥,你不用解釋,更不用遮掩。」薛紹道,「我知道你們談了一些什麼。或者說,我知道你們想談一些什麼,只是暫時還沒有談而已。」
「當然。」薛顗點頭,神情變得略微複雜了一些。
薛紹說道:「我知道你有客人到府造訪,既然遇上了,又何不引薦給我也見上一見?——開門吧!」
——那隻能證明,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主意,甚至已經有了籌劃!
「夫君等一下……」陳仙兒急欲叫停,薛紹扔下一個背影,一溜煙的已經騎著馬出了門。
被薛顗這麼一問,薛紹也猛然感覺一陣不寒而慄。
「你不說話,就代表你也不止一次的思考過,為兄提出的這個問題。」薛顗站了起來,手剪于背,開始慢慢的踱步。
「很至於。」
「仙兒,我對不起你!」這是薛紹對陳仙兒說的第一句話。
「兄長請說。」
看到大哥在自己面前如此裝聾作啞替他人掩蓋,薛紹真想仰天長嘆。當下也顧不得什麼禮數了,拉起薛顗的手就直奔書房。
這一層窗紙,算是捅破了。
兩人還在庭院里你來我往的客套,薛紹大力拍門,「兄長,二郎回來了!——快開門!」
「當然記得……」陳仙兒點頭。
「二郎,你不用說了。」薛顗突然揚了一下手打斷薛紹,說道:「李溫來找我,確實跟我談了很多。主要,就是談的武太后的事情。李溫見你來了突然迴避,是因為尷尬。白天的時候你曾經遇到過他吧?當時,你彷彿不hetubook•com•com是很熱情。如若再被你冷遇一番,人家堂堂的公子,臉上也不怎麼好看啊!——為兄以為那不過是人之常情嘛,有什麼特別緊要的?」
「我乃妾室,小女庶出,何必如此興師動眾?」陳仙兒說著,眼睛卻是有些紅了。
「大哥,你心裏一定很明白。」薛紹輕嘆了一聲,自己也坐了下來,「只是你不願意承認,或者是不願意往深處去多想。」
薛紹盡量的壓抑情緒、平復心情,說道:「大哥,非是我危言聳聽。你若再與李溫這樣的人密切往來,那我們薛家,就真的大禍臨頭。」
「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薛紹一個人大聲笑哈哈,他知道自己的這些做法在如今的大唐時代的確是有那麼一點「非主流」。但沒辦法,他就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兒連個正式的姓名都沒有。
「趕緊給你的二閨女取個小字吧!」太平公主把她交給了奶娘,笑道,「你這個爹當得可真算便宜。從懷孕起到出生抱著,你就沒管沒顧的。」
薛紹看到,他不再掩飾,不再搪塞,沒有彷徨,也沒有了慌張。
太平公主剛好走進屋來,聽到這話又好氣又好笑,「你是在罵人嗎?」
「夫君不必如此。」陳仙兒一如既往的溫柔文靜,「可惜……是個女兒!」
裏面更靜了。
「應該的。」太平公主微微一笑,上前來接過小女兒看了看,嗔了薛紹一眼,「都尿濕了,還傻兮兮的抱著不放——奶娘,奶娘!!」
「既然只是順道拜訪,為何見我要躲?」薛紹一句話問到了核心。
抵達薛家老宅時,天都黑了。
薛顗連忙解釋道:「越王李貞是太宗皇帝陛下之子,是母親大人同父異母的兄弟,也就是我們的娘舅。父親大人在世和-圖-書之日就曾與越王交好,後來為兄又曾與越王同州為官,本是親族又是同僚因而更添往來彼此親密,這並非秘密。越王的三公子李溫,與你我同是表兄弟。你或許和他不太相熟,但為兄曾經和他有過一段相處,多少有點兄弟之情。今日他來了長安弔唁劉相公,事罷之後順道過府拜訪了我一下,有什麼打緊?」
薛顗仍是保持著沉默時的表情,平聲靜氣道:「既然二郎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份上,那麼為兄倒是想問二郎一個問題。」
「明明是誇,怎會是罵?」薛紹笑嘻嘻的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命運。」
太平公主和陳仙兒顯然是拿「非主流」的薛紹沒辦法了,只得依了他。
……
「不取小字。」薛紹道,「什麼狗蛋貓娃、奴兒婢兒的,難聽死了。我的女兒都有大名,不許外人瞎稱呼。你們做娘的可以叫她們的乳名做『晉兒』,『霓兒』,這樣總可以吧?」
薛顗的眼睛都有點直了,「怎、怎麼了?」
給大哥報喜倒是不假,另一層用意,就是薛紹覺得是時候和大哥談一談了。
「這……」薛顗顯然有那麼一點慌張了,結巴道,「不至於吧?」
落地的瞬間,他剛好看到一個身影消失在後院的迴廊處。
「那也是我的親生女兒!」薛紹不容置疑的反駁,認真想了許久,說道:「仙兒你還記得,公主殿下特製的那件霓裳羽衣么?」
「來——」薛紹不由分說的將薛顗拽進了書房,反身鎖上門,然後雙手將薛顗按得坐在了書桌前的大椅上。
「歷史有它必然的規律。有時候,連細節都是那麼驚人的相似。」薛紹看著薛顗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情不自禁地說道,「那麼驚人的……血腥!」
「大哥。」薛紹和*圖*書認真的看著薛顗,「我們才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薛顗迷茫的眨了眨眼睛,「為兄,不是很明白。」
一時間,薛紹竟然無語以對的陷入了沉默。心裏,無非是百般糾結,百感交集。
「什麼東西?」
「不行,薛紹的女兒必須得有大名。」薛紹正色道。
「薛霓裳?倒是好聽。」太平公主點頭讚許,又道,「但總得取個賤格一點的小字,好養大。話說寧晉也一直沒有小字,要不趁現在也取個?」
「我要給霓兒,辦一個滿月酒宴。」薛紹道,「上次寧晉的滿月酒實際上是太后操辦的。這一次,由我這個當爹的來辦——琳琅,你們趕緊去張羅一下,我要發喜貼、宴賓朋。兄長那裡,我現在親自去通知。」
「誰也救不了。」薛紹仍是一字一頓,再又補充了一句,「誰也逃不掉!」
太平公主搖頭笑了一笑,說道:「仙兒,你就由得他去吧!」
「不必了,夫君。」陳仙兒忙道,「畢竟……只是庶出。」
薛顗猛然一怔,「二郎,無端的你說這種話幹什麼?嚇煞為兄也!」
「……」薛顗沉默了一陣。
「天色已晚,三公子何必急著走?」顯然是薛顗的聲音,只聽他道:「若不嫌棄,就請在舍下將就一晚。明日,待在下備得薄酒,請為三公子餞行。」
薛霓裳,薛家又添了一個千金。按如今大唐時代的慣例,一個庶出之女是不會大辦弄瓦之喜的。但薛紹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都對陳仙兒有些冷落和虧欠,現在她正因為沒能給薛家生兒子而有些自責,自己就更不能再虧待了他。
「大哥,這世上有那麼一樣東西,遠比千軍萬馬和洪水猛獸,更加令人忌憚。」薛紹道。
薛顗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
「躲什麼?」薛紹更加惱火了。hetubook.com.com
回到家裡的時候,薛紹把所有的負面心思都給深深的隱藏了起來,滿面春風笑哈哈的去見自己的第二個寶貝女兒。
薛紹有點惱火,退後幾步沖跑起來,這區區的院牆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事,一翻身就躍了進去。
「二郎、二郎,你做什麼啊?」薛顗多少有一點吃驚和緊張,因為一直以來薛紹在他面前都是極為懂禮。今天這情況很是不妙,薛紹非但沒顧上禮數,彷彿還動了一絲怒氣。
「李溫在玩火,越王也在玩火。」薛紹說道,「他們玩得並不十分高明。大哥,你如果也想跟著一起玩,務必先想一想後果。」
「多謝薛公一番美意。只是時局危聳,在下實在不便久留,就請告辭了。」
聽大哥這話,很明顯他和李溫這些人密切往來了不止一天兩天了。他們私下裡都在商議一些什麼,不用打破砂鍋問到底,薛紹也能夠想到。
「咦,二郎?」薛顗從正堂里走出來,驚詫的看著薛紹,「你怎麼翻牆進來了?」
太平公主和陳仙兒面面相覤的苦笑,有點「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楚」的意思。
薛紹有段日子沒有去過青龍坊的薛家老宅了,今日卻急沖沖的獨自一人騎著馬,直奔而去。
薛顗道:「如果李唐神器易手、江山改朝換代,我薛家,何去何從?」
太平公主坐到她身邊輕言相勸,說道:「這種小事夫君從不上心,現在卻如此堅決,怕是沒人能夠阻攔了。該是他自覺對你們母女太過虧欠,於是就想稍作彌補。這種事情,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至於妾室、庶出這些都只是尋常人家的說法,在我們家不靈。因為薛紹的女兒,她生來就是——皇親國戚!」
不管歷史的真相是如何,現在的薛紹無比堅信一點——類似的事情,絕對不能再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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