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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駙馬

作者:蕭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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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金粉時代 第0788章 曲有誤薛郎顧

第三卷 金粉時代

第0788章 曲有誤薛郎顧

現在張知默自己都覺得,索元禮之所有派他來「接待」薛紹,也正是出於這一層原因。換作是別的「不懂事」的判官,上來就先對薛紹動用幾齣大刑,那事情就真的鬧大到無可收拾了。
薛紹興沖沖的就走在了前面,張知默抹著冷汗跟在後面,「駙馬,前面左拐。」
「張判官,我問你——索元禮呢?我都等了一整個時辰了,為何還不見人?」薛紹怒氣沖沖的道,「以往我進宮面聖或是求見太后,都從未如此久候!他索元禮究竟多大來頭,竟敢如此託大?!」
「胡說!」薛紹怒斥一聲,義正辭嚴,「你乃朝廷命官,國家司法官員,豈能說出此等胡話!」
半晌后,張知默拿著一面銅鑼來了,如喪孝妣的站在囚房外,對薛紹道:「薛駙馬,下官可得敲了?」
「這……」張知默苦笑不迭,就差頭上冒黑線了。
張知默真是無語了,「駙馬,宿囚都這樣的。」
薛紹一拍桌子怒喝道:「再不走,砍了你倆的狗腿!」
「是!」牛奔和段鋒連忙抱拳稱罪,同時噤聲。
張知默先是愣了半晌,然後雙手捂臉的使勁來回搓了一搓,「蒼天哪,我這是造的什麼孽?」
「就是,俺不走!」牛奔大吼,同時也瞪著張知默。
「你嚴肅點!」薛紹大怒,「身為司法官員,居然叫人犯喝茶聊天,這叫審案嗎?——你們那個什麼審問犯人用的『獄持』,是怎麼回事?」
「這就對了嘛!」薛紹笑眯眯的道,「別廢話了,趕緊升堂問案!」
張知默苦笑不已,「敲鑼而已,大可不必合於音律。」
到了。
「別呼天嗆地了,去拿東西!」和圖書
張知默既然來到牧院做了判官,當然就具備最起碼的「酷吏素質」——膽大如斗心狠手辣,除了太后目空一切。
但這不意味著張知默「傻」,他心裏清楚,現在索元禮本人和很多的老判官都已經藏了起來,不接薛紹的茬兒。也就只有自己這個新來的倒霉蛋,才會被推了出來往薛紹的刀口上撞。
「沒錯,你還真是傻得可以!」薛紹這下真是氣樂了,「我可是來投案受審的人犯,你應該趕緊把我捉起來審我。但你居然還叫我改日再來?難不成你這牧院是妓院,我中意的姑娘不在,只得改日光顧?」
張知默全身一放鬆頓時癱坐了下來,「薛阿爺,你可算是嚇死我了!」
大唐時代的「判官」並非是正式的官名,而是皇帝特派的欽差大臣,自行選取的中下級官員來輔佐他們辦事的臨時職務。牧院推使索元禮的手下,就有很多的判官輔佐他斷案和判事,都是臨時的司法官員。
「快走!」
薛紹繼續義正辭嚴,「沒錯,我是皇親國戚當朝重臣。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既然有人檢舉揭發了我,我就必須要依法受審。你這個判官要是不審我,便是犯下了瀆職的大罪。你可知後果如何?」
「知、知道,下官知道。」張知默那表情都快哭了,「近日來,下官還親自審理了許多瀆職的犯官。」
薛紹上前了一些,笑嘻嘻的蹲在了囚房門口,「張判官,你身為進士,難道不通音律嗎?」
張知默真是哭不得,連著拱手作揖,「駙馬,薛駙馬,我的薛阿爺,那獄持一點都不好玩,而且,也拿不過來呀!」
張知默https://m•hetubook.com•com直撓頭啊,現在索元禮都不敢來親自過問,我要是升了這個堂,那不就是擺明了作死嗎?
張知默也懶得廢話了,「請吧!」
「敲,趕緊!我困了。」
「是,下官這就去拿……」
「這可不行。」段鋒一口回絕,同時怒目瞪著張知默,「萬一有人要對少帥動用私刑,如何是好?」
薛紹點頭讚歎,「好東西,有創意。」
「就、就是……」張知默哪裡敢答,嘴裏一個勁的吱唔。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這判官還想不想做了?」薛紹怒氣衝天的指著張知默,「你瀆職!」
張知默被這兩頭沙場猛虎瞪得渾身發軟兩腿哆嗦,臉色都有些白了,真像是一隻不小心跳到了餓狼嘴邊的小白兔。
薛紹自己扯開了一個沒人的囚籠正準備鑽了進去,我的個乖乖真是太臭了,他連忙又退了出來,「太臭了,換一間!」
不料薛紹又慢慢的鬆開了耳朵,展顏一笑,「還行,沒事!」
「別吞吞吐吐的了,拿出來,讓我玩一玩!」薛紹將手一揮,「快去!」
張知默獃獃愣著仰頭看天,「什麼進士,判官……我他姥姥的,死了算了!」
「打理乾淨了。」張知默弄完後來請薛紹,「駙馬請看,這樣子如何?」
「回去,你們都回去!」薛紹不耐煩的擺手,「我現在是受審的人犯,哪裡還能帶隨從?」
張知默嚇得銅鑼都扔到了地上,慌忙扯開牢門,「薛駙馬,你怎樣了?——快、快出來!」
有兩個人發大笑,薛紹的左右門神。但就是這兩個人的笑聲,就如同一群人的聲音那麼大。近旁的張知默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得不側身捂耳,否則這耳膜都要震碎了。
他喝了三盞茶,吃了兩碟點心,甚至還用過了一份羊肉湯麵的消夜。
「沒效果啊!」薛紹在裏面喊道,「我還是困。」
所以張知默沒像對待一般的牧院人犯那樣囂張跋扈,反而相當客氣的對薛紹答話,「駙馬息怒。索推使昨日奉命外出調查一棕要案,至今未歸。駙馬倘若有事尋他,不妨……改日再來?」
「哈哈哈!」
「哎呀,我耳朵聾了!!」
薛紹的表情真是哭笑不得,「你傻,還是我傻?」
「嗯,挺好。」薛紹點頭笑了一笑,「我進去試試!」
「好,他們走了。」薛紹笑嘻嘻的對著張知默招手,「來,快來審我!趕緊升堂——你手下的不良人呢,都叫來呀!」
薛紹雙手捂著耳朵表情十分痛苦,張知默徹底傻了眼,「完了,全完了!」
「閉嘴!」薛紹大喝一聲,「這裡是朝廷衙門司法重地,且容嬉笑?」
張知默愣在原地苦笑不已的直撓頭,你說審那就審啊?……怪事年年有,唯有今年多。誰見過犯人比判官還要更加急於開堂審案的?
「駙馬,咱們趕緊走吧!」張知默捂著口鼻連連勸請。
此刻,薛紹在牧院的衙門正堂里,剛好已經坐了一整個時辰。
「不行!既然來了,我就得試試。」薛紹一本正經的道,「不然我的人生都不完整了。」
「這個,下官可就當真是不敢了!」張知默倒也知道輕重,因此嚴辭拒絕,「駙馬要跑,那就趕緊跑吧!你跑了,下官也就省事了。」
薛紹看到一片低矮的囚房,或者說籠子更合適。人關在裏面躺下來和_圖_書太窄,站起來又太矮,只能是蜷著。另外除了幾個小孔透氣囚房幾乎是全封閉的,被關進去的犯人吃喝拉撒都在裏面,因此滿是污穢臭氣薰天,髒得不行。
過了一會兒薛紹覺得很無聊,便道:「我聽說獄持還要敲鑼打鼓的,防止犯人睡著。現在我很困了,你趕緊拿個東西來敲一敲。」
張知默畢竟和索元禮這一類靠著投機取巧和告密發達的酷吏們不同,他本身是進士出身,算是「體制」內的人。他太清楚薛紹的底細、來路以及他和太后的關係了。換句話說,索元禮現在不敢來接茬可能是因為他還沒得到太后的准信,不敢私自濫審。而張知默就算知道薛紹當真是因為倒了台而被投進的牧院大獄,他也不會把事情做得太絕——就算薛紹真的沒了,他外面不是還有一個公主妻子、很多的袍澤死黨,以及汾陰薛氏這麼一個權勢鼎勢的大家族嗎?
一個三四十歲的微胖男子匆忙跑過來,個頭不高其貌不揚穿一身八品官的青色官服,對著薛紹拱手就拜:「下官,牧院判官張知默見過駙馬。不知駙馬,有何吩咐?」
「這……」張知默不知道薛紹為何有些一問,扳著手指小心翼翼地答道,「禮樂射御書數,這儒家六藝下官多少都是懂得一些的。」
「噹噹當」,張知默就輕輕的敲了三下。
「不、不行!」張知默一個勁的擺手。
「噹噹噹噹——」張知默也是蠻拼的了,連著重重的敲了四五下。
等到這時,薛紹徹底不耐煩了,大喊道:「人呢?來人!!」
「趕緊敲啊!」薛紹很不耐煩的叫喊,還用腳踢牢門,「別怕,敲錯了我幫你糾正。沒聽過一句m.hetubook.com.com名言嗎?——曲有誤,薛郎顧!」
薛紹眨了眨眼睛,「那我自己過去,行嗎?」
「好好,去,去吧!」張知默只得敗下陣來委曲求全,「就讓下官,帶駙馬去看看。」
「啊?」張知默傻眼。
「駙馬,你就別拿下官尋開心了。」張知默抱著拳連連作揖,幾乎是在哀求薛紹,「這……這誰敢審你呀?」
「不行,我這人很挑剔。你得好好敲。」薛紹說著又將囚門給合上了,在裏面喊道,「給我敲一首《高山流水》!」
張知默一時愣住了,「這……下官傻,下官傻!」
薛紹鑽了進來,只能是蹲著。透著小孔看著外面的張知默,「你得上鎖啊!萬一我跑了怎麼辦?」
「那你不會打掃一下嗎?」薛紹沒好氣的道,「朝廷的官員要是都像你這樣人浮於事、敷衍塞責,國家都要壞掉了!」
「但我聽你剛剛敲鑼,聲音太亂。」薛紹搖頭,「你肯定不通音律。」
段峰和牛奔只得咬了咬牙抱拳一拜,轉身大步走了。
「升堂,就不必了吧?」張知默小心翼翼的道,「既然駙馬是主動前來投案的,大可一切從簡……下官就陪駙馬喝著茶,隨便聊聊怎麼樣?」
「噢,三國演義裏面的事兒,你不知道也不奇怪。」薛紹低聲的嘀咕一句,馬上又大喊,「高山流水——開始演奏!!」
「你這昏官!就知道白吃朝廷的俸祿不幹實事!」薛紹沒好氣的大罵了幾聲,張知默也不搭訕,只在外面候著。
「下官孤陋寡聞,這還真不知道。」張知默都懶得用大腦思考了,獃獃的就答了一句。
「好吧,打掃,下官親自打掃!」張知默只好自認倒霉,乖乖拿起了掃帚水桶忙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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