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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未必，你及時向李邦藩彙報了路榮豐的異常。又與一處配合，可以說，能挖出路榮豐，也有你的一份功勞。」曾山說。

讓路榮豐給自己頂包，不但轉移了政保局和特高課的注意力，最重要的是，重慶那邊也有收穫。重慶早就意識到，電報泄密事件。這次藉著古星站的電報，局總部做了一次秘密排查。結果，有了意外收穫。

得知路榮豐就是「三老闆」后，陽金曲整個人懵了。自己精心發展的眼線，竟然是軍統的精英，成功潛伏在我方的間諜「三老闆」？這怎麼可能！路榮豐當自己的眼線都不夠格，怎麼可能是三老闆呢。

對路榮豐是「三老闆」，持懷疑態度的，大有人在。只不過，此次證據確鑿。邢健作為旁證，雖然不便出面，但政保局和特高課的高層，都是知道的。還有鄧湘濤提供的嘉獎令，以及新的指令。

「不要開玩笑。」鄧湘濤鄭重其事地說，和圖書傅梓強失蹤后，古星站的經費緊張，他手裡確實沒錢了。堂堂軍統古星站，竟然要向下屬借錢過日子，這要是傳出去，會被人笑掉大牙。

「等你安插了兩個卧底，再跟我說吧。」姜天明冷冷地說。

但要說，路榮豐是「三老闆」，他是萬萬不會相信的。現在，賀田和姜天明，甚至特高課，都認定路榮豐是三老闆，曾山自然不會去觸這個霉頭。挖出三老闆，所有人皆大歡喜，他才沒那麼傻，去揭穿真相。

「他不就是在軍統，安插了兩個卧底么？我也可以。」陽金曲不以為意地說。

「我只是想發展路榮豐，成為情報處的眼線。對緝查一科，我實在不放心。」陽金曲說，他對朱慕雲，其實只有私怨，總覺得，朱慕雲擔任一科的科長，于情于理都說不通。

「這一點，我會特別注意的。」朱慕雲說，如果自己都不注意安全，出了事情，又怎能怪和圖書得了別人呢？

「除了拿錢，是不是也給我申請筆獎金？」朱慕雲說，這次為了坐實路榮豐的三老闆，他又是金條，又是法幣，損失好幾千。

「朱慕雲的情況不一樣。」陽金曲悻悻地說。

「結果呢？路榮豐反而是軍統。這次讓一處得了彩頭，情報處以後的工作，會很被動。」姜天明冷冷地說，他對陽金曲越來越失望，李天明案，沒有頭緒。要不是賀田挖出三老闆，到現在，還不知道，消息到底是如何泄露的。

「這次回重慶，除了申請資金外，最重要的是，帶回新的密碼本。在此期間，古星的事情，你要多留點心。」鄧湘濤說。

「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他。甚至重慶，也認為三老闆，已經被捕。」朱慕雲說，他到現在才發現，重慶也不是那麼安全。

為了永遠鎖住這個秘密，路榮豐在招供后，很快被槍斃。這個決定，出乎朱慕雲的意料。他在和_圖_書想，路榮豐如此配合，怎麼會被槍斃了呢。按道理，無論是特高課，還是政保局，都必須重用才對。最終，還是曾山給他解了惑。

「路榮豐一死，就坐實了三老闆的名號。如果他不死，或許還有變數。」曾山緩緩地說，他是不希望路榮豐死的，現在路榮豐死了，他手裡的牌又少了一張。

但是，路榮豐原來的上峰，曾山並不相信。另外，就是發展路榮豐，成為自己眼線的陽金曲，也不相信。

曾山的推測，完全正確。陽金曲向姜天明提出，路榮豐是三老闆，朱慕雲作為上司，也難辭其咎。但姜天明反問：「我是政保局的局長，是不是下面的人出了錯，都要算到我頭上？」

鄧湘濤離開古星后，朱慕雲就切斷了其他人的聯繫。

「在我離開古星的這段時間，你不能與任何古星站的人見面。你的安全，關係到了古星站的安全。」鄧湘濤叮囑著說，朱慕雲的安全越來越m.hetubook.com.com重要。這次特高課和政保局，為了挖出三老闆，可以說是煞費苦心。

「好。」朱慕雲點了點頭，古星站的事情，他其實是沒法插手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策應。

「坐實？曾哥，你覺得，路榮豐不是『三老闆』？」朱慕雲驚訝地問。

「這次回去，主要是拿錢吧？」朱慕雲笑吟吟地問。

要不是他極力向鄧湘濤要求，必須向重慶彙報「三老闆被捕」的事。事實證明，這封電報，成為坐實路榮豐「三老闆」，最重要的佐證。

能把內部的間諜挖出來，不亞於竊取一次最機密的情報。順利抓到那名日本間諜后，局機關召回鄧湘濤。戴老闆除了要親自接見鄧湘濤外，他還需要帶回新的密碼本。鄧湘濤在離開古星前，特意與朱慕雲見了一面。

「論智謀，路榮豐沾邊不上。論信仰，路榮豐也沒有。他憑什麼是三老闆？」曾山在朱慕雲面前，沒有隱瞞，直截了當地說。

「朱heｔｕbook•ｃoｍ.ｃｏｍ慕雲原來是保安處的，路榮豐是情報處。兩人到緝查科后，才開始共事。倒是你，有人舉報，你與路榮豐來往甚密，這你作何解釋？」姜天明冷冷地說。

「看來，我也要跟著他倒霉了。」朱慕雲嘆息著說，路榮豐是他的手下，他這個科長，就算不受牽連，至少一個失察之過，是跑不掉的。

最重要的，是路榮豐的供認。他對歷次三老闆的行為，瞭若指掌。甚至如何獲得情報，如何傳達，也說得條條是道。

可是證據確鑿，不但有人證，而且還有物證。重慶那邊的回應，也遙相呼應。再加上路榮豐自己的口供，就算陽金曲想給他翻案，也不知道從何著手。

事情到了這一步，就算再有人懷疑，也只能把話埋在心底。比如說曾山，路榮豐是他的部屬，對路榮豐，他再清楚不過。如果說，路榮豐被軍統威脅利誘，給軍統提供點情報，他是相信的。畢竟路榮豐立場不穩，就像牆頭草，風吹兩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