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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可是大忙人，哪敢麻煩你。」陳旺金說，採購汽車的事，他自然不能讓別人染指。他很清楚，朱慕雲在二處也做總務，如果讓他插一手，豈不是從自己碗里夾肉？

「這件事就不麻煩你了，法租界我也常去。」陳旺金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語氣。

「不會，政府部門採購的汽車，哪怕就是八千大洋，也是有可能的。你只需要咬住價格，其他事情，我會處理的。」朱慕雲笑著說，這次的採購，不止他一個人要拿回扣，陳旺金也是個貪得無厭的人。

「陳處長，要不要打下手的？」朱慕雲回到鎮南五金廠，就聽說了買車的事。雖然經濟處和二處，都會有一輛車子，但一輛給張百朋用，經濟處的，會給賈曉天用，他是沒資格用車的。

「十輛，甚至更多。」朱慕雲粗略估計了一下，每個處一輛，李邦藩和曾山各一輛，再加上憲兵小隊的兩輛，應該在十輛左右。如果再加上其他特殊情況，可能還會和_圖_書增加。

「哦。有多少輛？」艾登問。

「你來通知我，是不是想要回扣？」艾登似乎明白朱慕雲的用意了。

鑒於大澤谷次郎喜歡福特汽車，政保局的所有汽車，也都只能選購福特品牌。十六輛汽車，可是筆大生意。他們還在開會的時候，朱慕雲就已經到了法租界，找到了艾登。

「這個價格，不包括我的回扣吧？」朱慕雲問。

「沒辦法，這些都是必須要用的錢。」鄭思遠不想多說，雖然朱慕雲是自己人，但他是專業情報人員，有些事情，是絕對不能告訴別人的。整個二處，他只對張百朋負責。

「這樣吧，這次的價格，成交價不能太低，先報四千大洋吧。最終什麼價格成交，我再通知你。」朱慕雲搖了搖頭，這種賺錢的事，他怎麼能放過呢。

法幣每一天，都在慢慢貶值。從剛開始的一個大洋，兌一法幣，到現在十法幣只能兌三塊銀元了。朱慕雲存在銀行的美元和黃和*圖*書金，已經開始給他盈利。如果現在朱慕雲套回法幣的話，他已經有幾萬的利潤。

總務科長不在，賬目無法報銷，二科所有的開銷，都只能由他墊付。就算鄭思遠再有錢，也不可能維持一個科的運轉。況且，鄭思遠並不算有錢。

「鄭科長，我不能天天守在這裏，你看這樣好不好？二科先支一筆錢，這些賬目，由你先處理，我來后再送過來，免得耽誤你們的事。」朱慕雲笑著說。

「當然，百分之五的回扣，不會少你的。」艾登微笑著說。

政保局的汽車採購，果然是由總務處負責。陳旺金這個副處長，到現在還沒有轉正。這次採購汽車，可是好幾萬大洋，十幾萬法幣的採購量。如果辦得好，讓姜天明滿意，或許這個副處長，馬上就能轉正。

「如果我能讓價格，超過一千三百六十美元，多出的利潤，是不是歸我？」朱慕雲問。

「要能這樣就太好了。」鄭思遠高興地說，朱慕雲的腦子就和_圖_書是活，這樣的話，他也不用受總務科的約束。

「當然，如果十輛Y型或A型福特，需要多少錢？」朱慕雲問。

朱慕雲笑笑沒吭聲，轉身離開了。陳旺金見朱慕雲離開，一臉的冷笑。別的事情，他可以讓朱慕雲插手，但這件事，任何人都不能插手。

「朱科長，這些賬還請你馬上給處理一下。」得知朱慕雲到了二處，二科的鄭思遠，馬上拿著一沓條子就過來要錢了。

「艾登，有筆生意，馬上就會找上門來。」朱慕雲微笑著說，雖然他還不知道政保局會購多少輛車，但肯定會找艾登。

陽金曲的話，讓李邦藩無法反駁。看到李邦藩悵然若失的神情，陽金曲很是得意。李邦藩的意思他明白，不就是想給朱慕雲配車么？李邦藩一開口，他就明白了，絕對不會讓李邦藩得逞。

「好吧，如果搞砸了，你可別怪我。」艾登無奈地說。

鄭思遠一走，朱慕雲就開始研究他送過來的這些條子。日本人做事情和圖書，就是仔細。不管買了什麼東西，都會認真記下來。比如說，在哪吃了頓飯，一般只要寫個多少錢就可以了，但他們不一樣，還得寫上吃了什麼菜，幾個人吃。這樣，就算以後查賬，也能找到證人。

「四千大洋？這個價格，會把人嚇跑的。」艾登驚訝地說。

「超出的價格，你可以得到百分之八十。」艾登很快明白了朱慕雲的意思，顯然，這個年輕的中國人，實在有些貪得無厭。

其實朱慕雲不知道，在鄭思遠那裡，還有一份更詳細的。比如說吃，除了報賬要用的信息外，還有在哪吃，什麼時候吃的，吃了多長時間？這些都是會寫明的。

「沒問題。」鄭思遠忙不迭地說。

「才幾天時間，怎麼就這麼大的開銷？」朱慕雲看了看條子，真是什麼東西都有，竟然還有修鞋工具一套，米粉攤一擔。但很快，他就明白，這些東西是用來盯梢用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二科已經有了目標。

「但是，賬目一定要清楚，越和_圖_書詳細我這邊越好做賬。」朱慕雲說。

就算朱慕雲是一科、二科兩個科的科長，但這又算什麼呢。賈曉天是經濟處的副處長，現在也兼著兩個科的科長，也沒給他配車呢。會議最終決定，政保局總共要配十六輛小車。按照平均兩千五百大洋一輛小車計算，共需要近兩萬美元，或者四萬大洋。

「一次性要十輛，價格當然會很優惠。」艾登微笑著說，他知道朱慕雲的秉性，自然也不會報高價。他給朱慕雲報的價格，是每台一千三百六十美元，約合兩千七百大洋。

朱慕雲這幾天，不是在二科，就是在法租界，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去二處了。他在政保局，實際上有三個職務，兩個緝查科長，一個總務科長。二處的總務科，現在只有朱慕雲一個人，雖然二處初建，但總務就是管雜事的，有的時候，朱慕雲不在，其他幾個科的工作，有的時候還真不好處理。

「法租界我經常去，如果需要幫忙，隨時給我打電話，不要客氣。」朱慕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