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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田被槍殺，飛鳥是否還可靠？以後由誰與他聯繫？」姜天明說，他心裏也覺得，賀田的死，或許是個意外。要不然的話，他身上的那份情報，完全說不通。

「這件事，恐怕得由姜局長定奪才行。」朱慕雲說，作為政保局的局長，如果對政保局的人事，沒有發言權的話，那還要這個局長幹什麼？

「慕雲，今天怎麼有時間來我這裏？」曾山見到朱慕雲的時候，很熱情的從辦公桌後面走了出來。

「他請我喝酒？知道是什麼事嗎？」曾山不動聲色地說。

「好吧，晚上我一定到。慕雲，謝謝了。」曾山突然明白了朱慕雲的意思，李邦藩讓朱慕雲來找自己，絕對不會是為了讓自己改變主意，去支持馮梓緣。應該是李邦藩，不想讓姜天明得逞，為了打擊姜天明，而與自己搞統一戰線。

雖然朱慕雲也想讓馮梓緣去一處當處長，但是，馮梓緣與孫明華畢竟不一樣。馮梓緣是軍統的叛徒，孫明華是警察局特務處的情報科長，資格和資歷，都比馮梓緣老。如果不比其他，馮梓緣是競爭不過孫明華的。

「失敗很正常，失敗乃成功之母嘛。」朱慕雲說，如果今天的行動能成功，那才是見鬼了。他與鄧湘濤還沒有取得聯繫，但是，他相信，鄧湘濤應該早有安排。

消息是地字一號傳回來的，昨天在喜盈門，宋鵬也被派過去，負責外圍警戒。最終，鄧湘濤取消了在喜ｍ•hｅｔuboｏk.ｃoｍ.com盈門的聚會，換到了法租界。等到宋鵬把消息傳回來后，情報已經失效。

「飛鳥是否可靠，得看今天的行動。如果行動順利，飛鳥自然是可靠的。」曾山緩緩地說，雖然賀田身上有情報，但誰能肯定，這份情報不是軍統故意留下的呢？

「談你的事。」朱慕雲神秘地說，他相信，李邦藩為了打擊姜天明，一定會支持曾山的想法。這個時候，不向孫明華示好，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

「如果行動不順利，就要放棄飛鳥？」姜天明問。

「我看你比我更合適當這個副局長。」李邦藩嘆息著說。

「一處的處長，曾局長是不是推薦了你？」朱慕雲看了看四周，低聲說。

這就像共產黨的抗日統一戰線，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如果曾山和李邦藩聯手，姜天明的日子會很不好過。

好像是為了要印證曾山所說的一般，姜天明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電話是陽金曲打來的，喜盈門周圍，確實發現了軍統的行動人員，但是，軍統的主要人員，並沒有出現。

「他們殺我們一個，我們就要殺他們十個。賀田死後，一處由誰負責？」小野次郎問。

這就像三個高手過招，如果單打獨鬥，曾山和李邦藩，都不是姜天明的對手。但如果曾山和李邦藩聯手的話，姜天明未必就是對手了。這就是政治鬥爭，李邦藩未必能理解。ｈetｕｂooｋ•cｏm.ｃom

「好吧。」朱慕雲張了張嘴，最終還是說道。李邦藩的辦公室，與曾山都在同一個院子里，他們的見面，沒必要搞得這麼神秘吧。

「可曾山推薦的是情報處的孫明華。」李邦藩蹙著眉頭說，如果讓孫明華擔任處長，自己一點好處也撈不到。

「姜天明提議一處處長人選，我提議了馮梓緣，曾山卻提議孫明華。我看姜天明，恐怕另有人選。」李邦藩冷笑著說，上次經濟處的事情，他與姜天明叫板。這次為了一處的處長，又得跟姜天明爭爭執一番才行。

「您和曾副局長，自然是競爭不過姜局長的。但如果你們聯手，恐怕姜局長也不好拒絕了吧？」朱慕雲微笑著說。

可如果讓曾山掌管一處，或許就不會有問題。畢竟作為原來的特務處長，曾山並沒有真正分管的部門。在局裡的分工中，情報處和行動隊，屬於曾山的分管部門。可是陽金曲和馬興標，怎麼可能向曾山彙報工作呢。

「軍統的小嘍嘍，你們抓幹什麼？安排人跟著就可以了。」姜天明說，既然軍統的主要人員沒有出現，自然就要保護情報的來源。

「你的意思，一處我們就不用爭了？」李邦藩不滿地說，他現在只分管經濟處和二處，經濟處與情報工作關係並不大。如果能把一處拿下來，此漲彼消，他在政保局的勢力，將跨上一個新台階。

隨後，朱慕雲就去了趟曾山的辦公m.hetubook.com.com室。正要進去的時候，發現孫明華從里在走出來。朱慕雲微笑示意，看來曾山已經與孫明華溝通。

「你怎麼知道的？」孫明華驚訝地說，曾山剛才找自己，談的就是這件事。雖然一處不如情報處，也不如二處。但好歹也是一個處級單位，要是能擔任一處的處長，加上曾山的支持，也是能幹一番事業的。

「如果只有曾副局長推薦，你的機會不高。但如果李副局長，也推薦你的話……」朱慕雲微笑著說。

「晚上，李副局長想請你喝酒，不知道曾副局長，是否賞光？」朱慕雲微笑著說。

「談我的事？」孫明華一愣，朱慕雲只是經濟處的副處長，局裡的人事，還輪不到他來發言吧？

「我只是胡亂分析的，處座千萬別當真。」朱慕雲嚇了一跳，剛才自己確實說得有點多了，一直以來，他都信奉「藏拙」。

「這個怎麼說呢，你可以與曾山聯手，也可以不與他聯手，這都沒有關係。只要，不能姜局長得逞就行了。」朱慕雲說。

不管如何，軍統的人，總算是出現了。鄧湘濤等主要人員沒有出現，也能夠理解。或許，軍統得知賀田被殺后，躲在哪個地方慶功。

第二天，特高課派小野次郎，來政保局聽取姜天明的彙報。政保局一處的處長，被人在街上槍殺，必須要有個交待才行。

「你就任憑軍統殺我們的人？這種事情，必須要報復，以牙還牙，以血還血ｍ•hｅtｕbooｋ•cｏｍ.ｃoｍ！」小野次郎不滿地說。

剛才孫明華出來的時候，其實心裏有些沮喪。曾山的一片好意，他不但得接受。但如果坐不上一處處長的位置，反而要得罪姜天明和陽金曲。

「那倒不必，畢竟飛鳥是一處好不容易才發展的，輕易放棄，實在可惜。」曾山說。

「這是不是就是：損人不利己？」李邦藩突然說，他頭都快被搞大了，到現在，他都沒有真正理解，為何要支持曾山的人選。

「當然，如果你能勸說曾山，支持馮梓緣的話，當然就更好了。」朱慕雲說，李邦藩已經掌握了兩個處，再把一處給他的話，就算特高課同意，姜天明也會堅決不幹。

「借老弟貴言，你先進去，等會我來辦公室坐坐。」孫明華說，雖然曾山推薦他擔任一處的處長，但曾山也坦言，雖然推薦了他，但機會並不大。

「我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你原來在曾山手底下工作過，要不，由你安排一下？」李邦藩說，他與曾山平常難得走動，除非在姜天明辦公室碰面，或者在會議室，否則很少有交集。

「這個……」姜天明看了旁邊的曾山和李邦藩一眼，猶豫不決地說。

三人意見不統一，自然不會得出什麼結論。既然一處處長的人選沒辦法確定下來，就只好暫時擱置。

「正如你所料，這次的行動，又失敗了。」李邦藩說。

「這就是我來的原因，孫哥，提前恭喜了。」朱慕雲微笑著說，這種提前的恭喜，和*圖*書比上任之後送一份大禮，效果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我們已經收到消息，確實是軍統所為。」姜天明對日本人，歷來都是敬畏有加。雖然小野次郎只是個小隊長，但就算面對一位普通的日本憲兵，他也會很客氣。

「李副局長，不是推薦了馮梓緣么？」孫明華詫異地說。

「慕雲，找局座有事？」孫明華見到朱慕雲，意外地問。

「孫明華當處長，總比姜局長的人當處長好吧？」朱慕雲說，李邦藩或許是一名優秀的特工，但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政客。政保局雖是特務機關，但處處都有政治鬥爭。

「可能是為了一處處長的事。」朱慕雲模稜兩可地說，他們最後的結果如何，只有談過才知道。但只要曾山堅持，李邦藩應該不會力薦馮梓緣。

「我們已經制訂了計劃，準備將軍統古星站一網打盡。」姜天明忙不迭地說，日本人很容易糊弄，只要你言之鑿鑿，很容易矇混過關。

這次的事情，不比經濟處的人事。李邦藩是經濟處的處長，經濟處的人事安排，他自然可以跟姜天明據理力爭。可現在是一處的處長，特高課和特工總部，會更加重視姜天明的作用。

李邦藩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朱慕雲還沒有離開。畢竟情報處和行動隊的行動，沒有結前，所有人都不能離開。

「你的意思，是讓我和曾山聯手？」李邦藩覺得，這件事的處理變得複雜了，自己跟曾山又不是聯盟，怎麼就要支持曾山的人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