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只有玉梅死了，他才好向李邦藩解釋，才能給朱慕雲一個交待。至於玉梅為他出生入死，早就忘記了。對他來說，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最好的歸宿，就是死。唯一可惜的是，以後，他又得再找一個姘頭。

剛才回來的時候，白石路上的巡警，明顯多了起來。其實，他完全不必要調警衛班過來。可是，朱慕雲平常表現的，就是膽小如鼠，貪生怕死。如果沒有一個警衛班保護的話，他絕對不敢睡覺的。

「局座，玉梅死了。死的很正常，連醫生都看不出意外。」朱慕雲到鎮南五金廠后，向李邦藩彙報。

「具體是誰？」朱慕雲又問。

「她送到醫院后，跟什麼人接觸過？」朱慕雲隨口問。

「如果她能醒來，說明傷口開始恢復。」韋朝蓬說，他很鄙視朱慕雲，這不是明擺著的問題么，竟然也要問。

「怎麼啦？」朱慕雲擔憂地說。

「武尚天應該不會下毒手吧。」李邦藩說，但他心裏，其實沒有底。

「你的新任務只有一個，過段時間再告訴你吧。」武尚天淡淡地說。看到玉梅的樣子，他的眼中，露出一絲憐憫。

「除了你們局裡的人，還能有誰？」韋朝蓬沒好氣地說，他最不喜歡的，就是跟政府部門的人打交道。可偏偏，他的職業，需要經常與這些人打交道。特別是政保局的人，時常能碰到他們。

朱慕雲到家后，在院子里，見到了李軍。他帶著一個班的警衛，在忠實和-圖-書的執行朱慕雲的任務。朱慕雲房子的前後，各安排了兩名警衛。剩下的人，安排在院子里，隨時準備輪崗。

「傷口感染？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朱慕雲驚訝地問。

第二天早上，朱慕雲先去了趟雅仁醫院。果然不出所料，玉梅死了。死於凌晨五點，當時病房沒有其他人，根據檢查的結果，應該是傷口感染，心肺衰竭而死。

朱慕雲馬上去問了，很快就知道，來看玉梅是武尚天。當時，武尚天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門口是他的人，任何人都不能接近。當時，玉梅可能醒過來。要不然，武尚天不可能待這麼長時間。

「傷口感染了。」韋朝蓬遺憾地說。他每隔兩個小時，就會觀察玉梅的情況。可是，之前的巡視，並沒有發現這個問題。

韋朝蓬是主治醫師，他看到玉梅后，馬上發現了異常。他馬上叫人進來，對玉梅做全面檢查。看到韋朝蓬很是緊張，朱慕雲也開始擔心。

「你的意思，玉梅是死於意外？」李邦藩馬上聽出了朱慕雲的意思，反問。

「這個時候，應該已經醒來了。」韋朝蓬看了一下時間，麻|醉|葯緊張，就算是這樣的手術，也不可能用太多。

「發生這樣的事，我也沒有想到。白石路的治安，一向良好，從來沒有發生過此類事件。晚上大家可以輪休，不用太緊張。」朱慕雲安慰著說。

「不可能，她在醫院，誰會動手腳？」https://m.hetubook.com.com韋朝蓬篤定地說。

「受了傷？嚴不嚴重？」於心玉問。

朱慕雲對不正常的事情，總是保持著濃厚興趣。武尚天的突然出現，與玉梅的傷口感染，或許有關係。當然，這隻是他的懷疑，非常合理的懷疑。

「不用了，玉梅現在由政保局保護，你去了也見不到她。」朱慕雲說。

「我只是懷疑，沒有證據。昨天晚上，武尚天去看過她。」朱慕雲說，他相信，李邦藩已經聽出了自己的真正意思。

「如果她中間醒來，是不是說明，傷口就不會感染了？」朱慕雲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朱慕雲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二點了。他特意去李邦藩家轉了一下，發現他家的燈關了。這個時候，李邦藩不可能睡覺，顯然，他還沒有回來。

「他竟然是九頭山的三當家，真名聶大輝。」李邦藩緩緩地說，聶大輝剛開始，看著很硬朗，可實際上，抽了一頓鞭子，又上了老虎凳，甚至辣椒水都沒準備好，他就開始招供了。

朱慕雲雖然對這個結果，不是很滿意，但他也沒有辦法。哪怕他心裏，有再多的疑問，此時玉梅已死，一切都成了懸案。甚至，永遠都不可能知道真相。

於心玉一直坐在客廳里，見朱慕雲回來，馬上站起來，問：「玉梅呢？怎麼一直沒回來。」

至於朱慕雲要質問武尚天，他也不會阻攔。武尚天在朱慕雲身邊，安插卧底，這本身就是一和*圖*書件，非常過分的事。

朱慕雲沒有再問，但是，他心裏卻打了一個大大地問號。武尚天在病房待的時間，實在長了些，不能不讓人懷疑。

「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人為造成的？」朱慕雲調查之後，心裏有多疑問，特意跟過來問韋朝蓬。

朱慕雲知道，跟韋朝蓬再談下去，不會有任何結果。韋朝蓬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有人搗鬼。兩人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再談下去，不會有任何結果。

她暗暗慶幸，自己的任務終於完成了，新的任務，應該是潛入地下黨了吧。她相信，如果自己潛入共產黨，一定能比現在，幹得更好。

「對了，鄭思遠那邊有了進展，你可能不知道，那個聶飛，可是條大魚。」李邦藩突然說，玉梅是武尚天的人，又派在朱慕雲身邊，既然死了，也算有了一個交待。

朱慕雲退而求其次，想見見聶大輝。可是，鄭思遠也沒有同意。他只同意，在合適的時候，讓朱慕雲見他一面。至於什麼時候，才是合適的時候，鄭思遠沒有說。朱慕雲也就沒有問。他知道，就算問，也不會有結果。

可是他的眼中，卻多了一層冷漠。只是，虛弱的玉梅，並沒有看到。她還在幻想，自己能執行新的任務。她並不知道，因為身份暴露，她已經無利用價值，武尚天已經決定，徹底拋棄她。

「怎麼人還沒醒來？」朱慕雲問韋朝蓬。按說，這個時候，玉梅應該可以與自己談話了。

和*圖*書「是。」玉梅高興地說，她以為，是自己受了傷的緣故。或許，武尚天要等到傷好之後，再給自己安排新的任務。

其實，武尚天在注入毒藥之後，玉梅的任務，就已經結束。或許說，她開始了新的使命。死，就是玉梅的最新使命。

「你懷疑武尚天？」李邦藩驚訝地說。

朱慕雲原本，想親自審訊聶飛。可是，這個任務，被鄭思遠拿走了。鄭思遠對九頭山的土匪很有研究，而且，他吃過九頭山的虧。只要是九頭山的案子，他都會搶過來。

「那我不知道，我又不關心這些。」韋朝蓬沒有看朱慕雲，只是認真的檢查著玉梅的情況。

如果那個時候，玉梅已經醒來，她的傷口，又怎麼會感染呢？如果玉梅當時沒有醒來，武尚天為何，會在病房待這麼長時間？

「什麼大魚？」朱慕雲很感興趣地問。

「除了局座，我懷疑任何人。」朱慕雲說。

「我怎麼會懷疑你呢？我的意思是，她的傷口感染，會不會是其他人動了手腳？」朱慕雲指著病床上的玉梅，問。

「她受了傷，送醫院了。」朱慕雲說。

「有什麼辦法？我們的條件有限，無法保證不出現這種情況。」韋朝蓬說，手術室里，不可能做到無菌。稍不注意，就會出現傷口感染。

「你去看看吧，她現在還不能死。」朱慕雲提醒著說。任何事情，他都總往最壞處想。現在，想要玉梅死的，也不是沒有。比如說武尚天，就是其中之一。

「能為和*圖*書處座效勞，是我們的榮幸。」李軍奉承著說。

鄭思遠在二處的時候，與朱慕雲關係還算可以。但在工作上，從來不含糊。特別是對九頭山的事情，鄭思遠特別專註。聶大輝落到鄭思遠手裡，恐怕會很悲慘。

「她中了槍，可能有段時間，不能回來了。」朱慕雲說，事實上，玉梅的情況非常不好。他有種感覺，玉梅很難痊癒。

「你的意思，是我造成的？」韋朝蓬不滿地說。玉梅的手術，是他親自動的。如果說人為因素的話，除了說他，再沒有其他人。

「今天晚上，要辛苦大家了。」朱慕雲讓李軍，將所有警衛，都集中起來，誠懇地說。

「你好好休息。」武尚天安慰著說。

「等會，我會當面問武尚天。」朱慕雲說。

善良的韋朝蓬，並不知道，武尚天為了致玉梅于死地，無所不用其極。這種毒藥，是他從上海帶來的，最新式的。

「請處座放心，有我們在，保證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李軍信誓旦旦地說。

「我的新任務是什麼？」玉梅高興地問。

「明天，我想去看看玉梅。」於心玉說，她雖然知道玉梅的身份，但是，朱慕雲不知道。她也就得，表現出自己，並不知道玉梅的真實身份。

既然見不到聶大輝，朱慕雲就只能去醫院見玉梅。他去的時候，玉梅已經處於昏迷之中。朱慕雲雖然不是醫生，但是，他卻有醫生朋友。玉梅的手術，是雅仁醫院的韋朝蓬做的。對玉梅的情況，韋朝蓬最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