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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座，我回來了。」朱慕雲剛把東西收好，周志堅就回來彙報。他要弄到六師的情況，還是很簡單的。

「那就好。」朱慕雲說，他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

「那就去看看。」朱慕雲說。

中午，朱慕雲在六師指揮部吃的飯，例行公事之事，就是清洗照片。六師很緊張，生怕朱慕雲將不和諧的東西拍了進去。汪清海讓時棟樑拉著朱慕雲，他則想辦法，把照片洗了出來。有利於六師的照片，都留了下來。不利於六師的照片，全部剔除了。

「時兄，新四軍已經撤退了吧？」朱慕雲看完六師的陣地后，還想去看看對面的陣地。

如果沒出事，自己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現。但要是出了事，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盒子一入手，他就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麼。其實，他都能猜到，應該是幾根。汪清海對自己，還真是捨得下本錢。

雖然一夜沒睡，可朱慕雲早上並沒有休息。要不是電和圖書話線路還沒通，他準備再向李邦藩請示的。有了李邦藩的同意，朱慕雲一個人去了六師。周志堅一大早就去執行任務，沒有了杜磯，朱慕雲也不用擔心他的安全。

「時兄，兄弟夠意思吧？」朱慕雲翻看著六師幫自己洗出來的照片，他對西流河陣地的照片並不看重，甚至六師的陣地情況，也無所謂。他已經將看到的一切，深深地印在腦子裡。

「消息可靠？」朱慕雲說，六師做事還是有欠周全，這麼機密的事，周志堅隨便一打聽，就知道了。從此事，就能看出六師的其他事情。

雖然邊明澤對朱慕雲的做法很是不解，但有一點，他從來沒有懷疑，那就是朱慕雲對黨的忠誠。朱慕雲之所以這樣做，肯定有其目的。只是，朱慕雲孤身在古昌，與組織無法溝通，一時不知道他的想法罷了。

朱慕雲在古昌八鋪街日本憲兵隊，一直待到天亮，終於收到了和圖書李邦藩的回電。李邦藩同意朱慕雲的做法，關於六師之事，多加求證，總歸沒錯。

時棟樑已經在等他，朱慕雲坐六師的車子，去了西流河陣地。雖然戰鬥已經結束了，但一走過戰場，還是能聞到那股揮之不去的硝煙味。

時棟樑也明白這一點，朱慕雲只想做順水人情，不想擔責任。朱慕雲的想法，他也能理解。看似無情無義，卻是朱慕雲所能作出的最大讓步。

「那怎麼好意思呢。」朱慕雲笑了笑，但下手很快，將盒子收了起來。

要不要派許值去古昌呢？邊明澤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朱慕雲是政保局的人，到古昌又是調查六師與新四軍私自停戰一事。想要與朱慕雲接頭，本就是既艱難又危險的事。

朱慕雲暗想，下次不能再要金條了，還是美元比較好。要是直接給支票，自己也不拒絕啊。當然，給支票的話，就失去了隱蔽性。

當初胡夢北之所以暴露，就是因為在古和圖書昌，與朱慕雲接完頭后，留下了蛛絲馬跡。這種臨時接頭，有太多的不確定性。如非必要，盡量不要這樣做。

「時兄，我的職責，是向局裡彙報。昨天晚上的戰鬥，我沒有參加，不好說什麼，也不能說什麼。但是，如果有人提出質疑，甚至發現你們做了什麼手腳，那就不好意思了。」朱慕雲緩緩地說。

「有收穫？」朱慕雲看了周志堅一眼，發現他眼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淡淡地問。

朱慕雲既然有左右六師援軍之能力，當然要讓他充分發揮。邊明澤最終決定，派許值去趟古昌。

「早跑了。」時棟樑說，他暗暗好笑，朱慕雲如果鄭重其事的拍照，好像不知道昨天晚上的戰鬥，只是一場戲似的。

「絕對可靠，我還找到了幾個證人，如果需要，隨時可以叫他們作證。」周志堅信誓旦旦地說。

將心比心，如果時棟樑與朱慕雲交換位置，他甚至會比朱慕雲做得更過分。

「昨天和*圖*書晚上西流河的所謂戰鬥，根本就是一出鬧劇。雙方都是六師的人，槍口朝上，炮彈往空地上轟，手榴彈全部扔在荒山上，雖然聽著很激烈，可實際上，跟拍電影似的。」周志堅確實很興奮，發現六師這麼大一個機密，想必能立個大功了。

朱慕雲沒有上過戰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相機記錄下戰場的情景。這些資料，都是證明六師與新四軍浴血奮戰的證據。那些大大的彈坑，以及燒焦的樹木和土地，都被朱慕雲拍照了。

回到憲兵隊后，朱慕雲迫不及待的打開盒子，裏面整齊的裝著十根金條。朱慕雲手裡，現在已經有四十根大黃魚了。十根二十根的，拿在手裡沒什麼感覺。可是，四十根加在一起，已經很有份量了。

「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差不多嘛。」時棟樑跟在朱慕雲身邊，意味深長地說。

朱慕雲去古昌，邊明澤早就知道了。鑒於朱慕雲的特殊身份，他沒讓許值也去古昌。畢和*圖*書竟，許值還是古星工委負責人。除非朱慕雲有重要情報，否則許值不能去古昌。

「夠意思，太夠意思了。放心，你夠意思，我們也會有點意思。」時棟樑笑吟吟的拿出一個盒子，推到了朱慕雲身前。

拍完西流河陣地后，朱慕雲又去了六師的其他幾個重要陣地實地考察。這次，是林君陽作陪。他向朱慕雲介紹了六師的防禦情況，雖然六師看上去只損失了幾百人。可實際上，損失的都是精銳部隊。一旦再與新四軍交戰，難保不會潰敗。

此事，邊明澤也拿不定主意，最終，他只好請示師首長。六師援軍一事，關係到能否殲滅這支日偽部隊。十五旅與第二縱隊，有實力有信心消滅六師。可是，如果六師得到支援，十五旅就會錯失戰機。

「放心，絕對不會出差錯。」時棟樑鄭重其事地說，昨天晚上參戰的隊伍，本就是汪清海的嫡系。而且，今天完事後，全部會調到外地。就算有人想泄密，也無從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