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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比賽，本來是準備出國學習的，不過現在去不成了，名額讓當官的給頂了！」李戴語氣中充滿了不甘。

「中央巡視組說的，可不能當兒戲，得趕快讓人查一查，我們局裡是不是出問題了！」

張局長頓時警覺起來，他的政治敏銳性告訴自己，姜大勇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說出這種例子的。

「小秦，我這次來清城，可是帶著工作任務來的，正好要走訪幾個單位，就順路來看看你。行了，看你小子還生龍活虎的，我也就放心了，走了！」老人擺了擺手。

「這小夥子怎麼也來清城了！」老人想了想，開口說道：「遇到個熟人，我去打個招呼，你們在這裏，不用跟過來了。」

「我叫姜大勇。我估摸著我得比你父親大一些，你就叫我姜大伯吧！」老人笑呵呵地說道。

護照雖然是暫時用不上了，可李戴還是專門跑了一趟公安局的業務大廳，去拿回自己的護照。

「可不是嘛！要是分管訓練的、是分管競技的，哪怕是分管體育發展的人去，都也說的過去，一個退休幹部處的去美國學習，能學到什麼東西？」李戴也是不忿地說道。

「腿是好了，可馬拉松是真的跑不動了。」老人看了看李戴手中的護照，接著說道：「你來辦護照，是打算出國的么？我記得你是個教練吧，m.hetubook.com.com是準備出國比賽？」

老人點了點頭，已然將此事記在了心中，隨後他話音一轉，接著問道：「對了，小夥子，上次那麼匆忙，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李戴還訂了一張回家的火車票，按照李戴的計劃，上午拿了護照，中午坐上火車，下午天黑之前差不多就能進家門，不耽誤吃晚飯。

台下，體育局的一把手張局長的表情卻有些不自然起來。

李戴點了點頭，他看了看老人過來的地方，那裡的十幾個人還站在原地，等著老人。

不遠處的那堆人中，有人小聲議論著，他們倒不是真的關心李戴是誰，而是在關注姜大勇的一舉一動。

此時的姜大勇坐在主席台比較靠中間的位置，他帶著一副老花鏡，手裡則拿著幾頁稿子，正侃侃而談。

「老連長，好不容易來一趟，也不多坐一會啊！」秦局長僅僅的拉著一位老人的手。

「我不希望這種情況，在這裏發生。既然是去學習人家的訓練經驗，就應該派真正管業務的人去，就應該派一線的教練去，而不是讓一些無關的人員，拿著國家的錢去公費旅遊！我們要有這種意識，我們拿的是國家的錢，是老百姓的錢！同志們啊，老百姓給咱們錢，不是讓咱們揮霍的，每一分錢都應該使用在鋼刃https://m.hetubook.com.com上，每一分錢都不要浪費！這不單單是花花綠綠的票子，這更是我們的責任和使命！」

「我怎麼覺得，那個年輕人是來辦業務的啊，你看，他手裡還拿著護照呢，是不是來辦護照的？」

但幾位副局長也都知道，這個老人絕對叫的起「小秦」這個稱呼。當年在部隊的時候，秦局長還是個班長，這位老人就已經是連長了，而專業之後，這位老人也去了華京城，更是一直身居要職，無論是資歷還是職務，這位老人都是大家仰望的存在。

旁邊幾名副局長聽到老人稱呼的那句「小秦」，心中都覺得有些彆扭，在這公安局裡，誰見了秦局長不得恭敬的叫一聲「秦局」，「小秦」這個稱呼，大家可是頭一次聽說。

他剛走出業務大廳，就看到旁邊的辦公樓門口，陸陸續續的走出來十幾個人，而一輛中巴車也在這時候開了過來。

老人走到了李戴的近前，李戴也看到了這個老人。

「大爺，是你啊！真沒想到在清城還能見到你。」李戴趕緊走了幾步，接著問道：「最近還有跑馬拉松么？腿還抽筋么？」

「不是什麼領導，我這都快要退休了。」姜大勇笑著指了指遠處秦局長那些人，接著說道：「我年輕的時候當過兵，那裡邊有我的老戰友，我今天是和*圖*書來找老戰友敘敘舊的！」

「小夥子，我們又見面了！你還記得我么？」老人笑著問道。

秦局長立刻點頭，目送老人向著李戴的方向走去。而其他人看到秦局長都這麼聽話站在原地，自然不敢跟過去。

「退休幹部處？能去美國學到什麼？美國又沒什麼退休幹部管理的說法，這不是浪費國家的經費么！」老人皺起了眉頭。

「那個年輕人是誰啊？怎麼認識姜組長？兩個人好像還挺熟悉，說不定來頭不小啊！」

主席台上就做的，自然是省里的幾位大領導，這些面孔大家都人的，除了姜大勇。

下一刻，張局長掏出了手機，迅速的發出了一條簡訊。

「護照上的這張照片，照的還挺不錯的，比身份證上的那張強多了，下次身份證到期的時候，得去換一張好看點的照片。」

「啪啪啪……」看台上幾位省委的大領導率先鼓起掌來，有幾位BOSS帶頭，台下也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

「哪個處的處長，這麼想出國？」老人笑呵呵的問。

「我們局裡不是正好組織教練去美國學習的么？這中央巡視組的姜組長，不拿別的舉例，幹嘛非得說派體育教練出去學習的事情？幹嘛非得舉例去美國！這也太巧合了吧！難道是暗有所指？該不會說的就是我們吧！」

老人轉身剛要離去，卻看和*圖*書到不遠處業務大廳門口的台階上，李戴站在那裡。

……

「讓當官的給頂了？」老人的眼神中閃爍出一絲不一樣的光芒，隨後他話音一轉，做出一副過來人的語氣，接著說道：「我年輕的時候啊，有一次要出國，當時是去匈牙利，臨走前兩天，才告訴我去不成了，當時我也是挺鬱悶的。小夥子，你們的目的地是哪裡？」

「我們哪退休幹部處。」李戴有些無語地說道。

「有這個可能，不過這樣正好，他如果真是來辦護照的，咱們去業務大廳查一查，不久知道他是誰了么！」

……

這個老人正是幾個月前，在環金雁湖半程馬拉斯大賽上摔倒的那個老人，當時李戴上扶起了他，還給老人做了康復推拿。

姜大勇說到這裏，臉色一冷，接著道：「除此之外，浪費三公經費的情況也非常嚴重。有的單位經費核算混亂，不在規定的會計科目中核算經費，甚至故意為經費支出在其他的列支；有的單位三公經費支出缺乏規定的報銷附件，公務接待無公函，無審批，就敢報銷！還有違規列支禮品，土特產等支出。」

李戴拿著自己的護照，仔細的端詳著手中的照片。

「美國。」李戴接著說道：「局裡組織教練去美國學習，每個訓練隊都有一個名額，我們隊里把我的名字給報上去，然後就被局裡一個處和圖書長給頂了。」

「姜大伯，你該不會是公安局的領導吧？」李戴小心翼翼的問。

「公費出國方面，很多單位也是把關不嚴，將出國當成了是去旅遊，該出去的人沒有出去，不該出去的人反而出去了。」姜大勇話音頓了頓，接著說道：「我打個比方，假如我們要組織一批體育教練，去美國的訓練中心學習人家先進的訓練經驗，這個時候出現一兩個無關人員，什麼管工會的，管退休幹部的，管計劃生育的，全都去了，這不就是浪費公款么？」

「說到三公經費的使用，一直是我們巡視組工作的重點，在之前幾個省份的巡視工作中，我們也發現了很多的問題。有的地方三公經費的信息不透明，缺乏社會的監督；有的地方財政監督的督察檢查極致欠缺，預賽單位的經費使用情況，審核工作不到位；有的地方三公經費年年超支，和編列的預算嚴重不符！」

「我叫李戴，現在是省田徑隊的教練。」李戴也沒有隱瞞。

「人家美國是資本主義國家，你一個管工會的，去美國能學什麼？學人家組織罷工么！你一個管退休幹部的，去美國又能學到什麼，人家退休制度和咱們一樣？一個管計劃生育的，去美國能學到什麼？人家美國人計劃生育么！」

省委一號報告廳，此時依然坐滿了人，全都是省屬各單位的領導班子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