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宗門
第一百三十三章 出來
這個世界是沒有心魔的說法的。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凡事皆可計算，一切力量都是對源能的利用。
不過今天，蘇沉終於主動開口了。
「原來如此。」蘇沉點點頭：「好吧，我知道了，你去吧。」
所以蘇沉只是淡淡道：「這樣么？我知道了，不過我暫時不想出去。」
嬰盈知道，並不奇怪。
克雷西達完全不在意蘇沉的說法，大笑道：「好好好，只要你肯出來，咱們都好說。若是我食言，那隻要你有本事，你盡可以使用，命運之手總部和靈光學院被毀，我不怨你，行了吧？」
克雷西達依然與蘇沉每天交流著。
這回答毫無誠意，但克雷西達也覺得已不需要誠意。你資源斷絕，繼續耗下去也是死，肯定要衝出來試試機會的。再說克雷西達現在也的確不會殺他，只是打算將對方囚禁起來，好好為自己所用而已。
「我自有分數。對了嬰盈，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蘇沉問。
就算是你感悟到了部分法則之力，也沒可能讓萬毒山天翻地覆。
於是再踏一步。
明明她是來通知這是蘇沉最好的逃命時機的，結果卻被對方告知，現在是你導師的逃命時機。
「那你怎麼知道克雷西達離開了？」蘇沉又問。
「是導師告訴我的。」
但是套到法則層面，就不是那麼回事了，法則可是感悟而得，如果自己心裏有了檻，說不得還真會有心魔之類的存在。
「傳言是這麼說的。和_圖_書」
這真是……
「你剛才說大荒毒神？」蘇沉問。
又或者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嬰盈被克雷西達發現后抓獲，如今已經背叛自己了。
「首領似乎已經懷疑到他，但沒有對他出手。不過導師很著急，這次就是他想辦法把首領調出去，然後差我來通知的。」
是嬰盈。
克雷西達傲然回答：「我還不至於做那種事。」
嬰盈大急：「公子已經在這裏困了一年多，就算準備再充分，只怕也撐不了太久。現在是天賜良機，你若再不走，只怕真就沒機會走了。」
你丫就吹吧。
就在她走開的時候，蘇沉突然道：「等等。」
但是克雷西達卻沒有動手，而只是微笑著看蘇沉：「現在你可放心了？」
一年多時間，足以發生太多事，多到任何可能都會出現。
放心？蘇沉才不會放心呢。
這段時間克雷西達也沒閑著，一直在查找蘇沉的身份，還真讓他查到了一些，卻是目標直指翠羽家族。這也是因為當年蘇沉有意留下的線索里，就是特意指向翠羽家族的。所以這刻見到，正符合了克雷西達的認知。
嬰盈輕輕搖頭：「不全是這樣。聽說，這座山本來是沒有毒的，只是後來有一頭荒獸在這裏沉睡下來，這座山便從此劇毒無邊。所以命運之手稱它為毒神。」
克雷西達可從沒放棄過抓他的心思，象這種我走了，你出來吧的把戲，算不上高明。
「伊尼戈？」蘇沉沉吟了一聲：「他沒事吧？」
蘇和_圖_書沉也不揭破他，就這麼往前走出一步。
克雷西達依然回答：「我不是食言背信者。」
一年多未見，蘇沉還是那樣，白衣飄飄，丰神俊朗，最難得的是，他竟然還拿下了面具，露出一張翠羽空痕的面貌。
蘇沉不知道是哪種可能，但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不能出去——克雷西達隱伏在側的可能性太大了。
蘇沉的眼睛一眯：「荒獸？你是說，這座下沉睡著一頭荒獸？又或者這山就是荒獸？」
他說這話時，外表渾不在意，心裏卻還是若有若無的有了個小疙瘩，若一粒種子，埋進心裏。
她有沒有被克雷西達發現身份？
「是。命運之手受毒神的庇佑，方能苟全與這世上。我們都很感激毒神。」
蘇沉回答：「那自然是因為，我也是最近才完成這個秘術。」
所以在這個問題上，蘇沉是情願錯過也不願相信的。
「我沒有水糧了。」他說。
嬰盈咽了口唾沫，點頭道：「是！」
克雷西達：「……」
「公子，公子。」
……
嬰盈嘆了口氣：「果然公子還是不信我嗎？其實公子這事，萬毒山裡早就傳開了。」
說著轉身離開。
「哦？」蘇沉一愣，這事他到是沒想到。
他告訴蘇沉自己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暫時不能和蘇沉討論。
時間轉瞬又過去了三個月。
「可以！」克雷西達立刻答應。
蘇沉笑道：「他是怕我落在克雷西達的手裡，把他供出來？」
別看是恐怖組織，其實恐怖組織也是m.hetubook.com.com有聲望的，沒有聲望，又如何吸引志同道合之輩？又如何擴大自己的影響？
她怎麼知道自己在這兒？
這一步踏出，看似簡單，卻是踏出禁地的邊界。
蘇沉卻已不再說什麼。
蘇沉卻還不出來，繼續道：「另外我還有個手法，若是你食言，我就將這裏天翻覆，地崩塌，到時你的命運之手總部和靈光學院也將不保，你可明白？」
所以蘇沉又說了一次：「去吧，我現在了解一些雷音法則，可以察覺竊聽之事，克雷西達怕我知曉，應該還不會偷聽你我對話。你現在立刻回去通知伊尼戈，讓他跑路，也算我對他仁至義盡。至於你，一個小姑娘……克雷西達自恃身份，應該不會太為難你。」
但沒想到今天嬰盈回來。
閉目思索了一會兒，蘇沉道：「帕特洛克，我好像找到了一個離開的方法，雖然這有點……作死的嫌疑。」
蘇沉道：「好，若是你騙了我，那你就永遠無法突破法則屏障，心魔永固。」
但是蘇沉卻不會因此當真。
隨著這句說話，萬毒山禁地的邊緣處，還真出現了蘇沉的身影。
「啊？」嬰盈傻掉。
畢竟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離開了呢？萬一你沒走，藏在邊上就等我出來……嘿嘿。
嬰盈怎麼會來？
克雷西達的確離開了，這個他是知道的。
克雷西達忙道：「我是何等存在，不會騙你。」
一開口就石破天驚。
正是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可是克雷西達只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m.hetubook.com.com答應了。源荒大陸千萬年未有過心魔，他不認為在自己身上也會有，當即道：「好，我答應。若是我食言，就從此沒法突破法則屏障，心魔永固。」
是不是克雷西達發現后利用她在欺騙自己？
外面突然傳來一把輕柔的聲音。
最近完成？
蘇沉一愣：「你怎麼來了？這裏危險！」
「公子再見。」嬰盈施了一禮，這便離去。
克雷西達大笑：「你若有這手段，那還不早用出來了，何必等到現在？」
因為克雷西達沒有瞞他。
克雷西達不可能坐視命運之手聲譽受損，所以他必然要將自己困住竊賊的消息傳出。
他說：「這一步踏出，就是一百步了，你確定你要忍到那個時候？」
這一步出，天地劇變！
他話是這麼說，事實是翠羽家族根底在天空城，他要是跑到天空城去搞風搞雨，就算他是傳奇，那也是作死的行為。
嬰盈一呆：「公子還有什麼事？」
他只是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一直走到九十九步，終於停下。
「可萬毒山，不是一座山嗎？」
這是因為他需要維護住命運之手的尊嚴。
如果嬰盈說是克雷西達自己有事離開，卻因為某原因被嬰盈知道，蘇沉可能還會信一些。說是被伊尼戈騙走……在克雷西達無可避免已經對伊尼戈起疑的情況下，他再上當就真成傻子了。
他沒有提及伊尼戈，也沒有提及嬰盈，彷彿什麼都未發生過一般，所以蘇沉也不知道他們的情況。但他也始終不問，彼此就這樣保持著奇妙ｍ•ｈｅtｕｂoｏk•com.ｃｏm的默契。
克雷西達一愣，隨即大喜：「你終於耗光了所有水糧儲備嗎？哈哈哈哈，無名小友，既然如此，那你還不出來嗎？」
「嗯？」蘇沉微微一愕。
「翠羽空痕，果然是你！」克雷西達卻沒有奇怪。
「……是！」
蘇沉微笑：「還是被你看出根底來了嗎？你到沒用我的家羽來威脅我。」
蘇沉又道：「如果我出來了，你沒有放我呢？」
她說著原地規下，對著蘇沉的方向磕了三個頭，輕頌一句：「願大荒毒神保佑你。」
嬰盈道：「公子放心，首領現在不在這裏，他有事離開了。」
命運之手被盜，這可是個大新聞，一旦傳出去，對命運之手的聲望絕對是個打擊。
他當然答應，有什麼事反正都等對方出來再說。
今天和往常一樣，蘇沉還在推演著。
蘇沉回答：「要啊，所以我才特意跟你打個招呼，我要出來了，你能不能放我離開？」
「那他已經晚了，克雷西達沒那麼好騙，他應該是在將計就計，回去告訴伊尼戈，讓他自己逃命去吧，至於能不能逃走，就看他自己的決斷了。克雷西達現在應該就在附近，他在等著我出來。有我在，他暫時不會理伊尼戈。」
他剛才說的話皆出自真心，他現在相信嬰盈不是來害他的，但他同樣肯定，克雷西達也絕不是那麼好騙。
當然，也有可能真的只是嬰盈自己發現了這些事，然後在得知首領離開后冒險過來通知蘇沉。
原來克雷西達困住蘇沉后，並沒有保守秘密，而是直接就通報了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