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5 Yes，I do
粉絲被他這樣的幽默萌得死去活來的同時，也開始替我說好話。
我說：「對不起，我剛才亂髮脾氣了。」
「吃什麼飯？」我好奇地追問。
隨著那句話說出口，我腦袋裡「轟」的一聲，整個人都僵住了。
「不信，你看看網上的評論。」郝姐笑眯眯地把從不離身的iPad遞給我，屏幕上是微博的界面，「白驀然」三個碩大的字，赫然位居小時話題榜第一位。
不僅是在場的記者，就連一向不把媒體放在眼裡的薛臨都皺起了眉頭，與此同時，現場的所有攝像機全對準了我，原本還熱熱鬧鬧的發布會，瞬間安靜到連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聽得到。
雷鋒同志說了，對待戰友要像春風般和煦，對待敵人要像秋風掃落葉那樣無情。身為我的經紀人兼戰友，我覺得被琳達罵幾句不算吃虧。
「誰說的，只要相愛，管他什麼門當戶對！」
緊接著，有些女記者也感動于沈公子的痴情，忍不住了：「嫁給他，有什麼好猶豫的？你不要，留給我好了！」
我苦笑，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沒想到我才闖禍沒幾分鐘呢，那邊沈公子就已經知道了。抱著肯定要挨罵的心情，我接通了電話，開口就語氣強硬道：「我不會道歉的！」
寒山問拾得：「世間謗我、賤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惡我、騙我，如何處治乎？」拾得答曰：「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基於以上原因，多年來，我一直克制自己的情緒，不斷告訴自己要笑看緋聞，絕不動氣。
我趕緊說了第三句話：「那個，你們吃飯了嗎？」
「何止大腦，她小腦、腦幹、腦垂體都沒有！」琳達為這件事已經氣得七竅生煙，從見面到現在，就沒有停止過對我的責怪。
與此同時，沈林奇雙手按住我的肩頭，讓我轉過身，然後從後面把我給抱住了。
我還清楚地記得，我第一次被罵是因為穿錯了一件衣服。當時我出道不久，在某次新人獎的頒獎禮上，與當時一個較有人氣的女歌手撞衫了，第二天，我就在網上被那個女歌手的粉絲攻擊了，說我沒氣質，穿什麼衣服都像城鄉結合部出來的，跟他們家女神站在一起，連替她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我默默地閉上了眼睛，在心裏又說了一遍：
不是吧？我只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今天還沒開夠嗎？我可是經不起那麼多記者的第二次圍攻了！我說：「能不能不開？」
儘管主辦方在邀請媒體的時候，就一再強調不許問與電影無關的問題，但是在發布會真正開始的時候，還是有許多媒體不顧主辦方的警告，向我提出了許多尖銳的問題。
他沒有因為我的失態而惱怒，只是抬頭朝琳達道：「轉過去。」
女星白驀然被瘋狂粉絲綁架，慘遭虐待，精神失常。
我問：「什麼因禍得福？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兩件事。」他開口，依舊是簡明扼要的風格，「第一件事，驀然很好，沒有因為綁架事件而受到絲毫影響。」
我剛才氣出來的醋意，頓時被好奇蓋過了。
「第二件事……」他頓了頓，環視了一遍四周后，將目光投向我，微微一笑，「我們要結婚了。」
抱著對影片負責的態度，經歷了綁架事件后的我，首度在公開場合露面，於是遭到了多家媒體聲勢浩大的圍觀。
對一個長期被專業人士譽為沒演技的花瓶來說，我預感出演這個角色，將會成為我演藝生涯中的一個轉折點。如果演得好，或許我就能徹底擺脫「票房毒藥」的頭銜了，如果演得https://m.hetubook.com.com不好，薛大導演絕對會咒罵我一輩子。
那些憋了一肚子怨氣的藝人們，紛紛藉此表達自己對狗仔的不滿，其中不乏一些人氣偶像，喬銘陽更是第一時間聲援了我：「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今天感謝某位爆發的朋友，讓我們都免於變態。」
「有些媒體確實捕風捉影得太過分了，把我們觀眾當傻子嗎？」
街頭驚現愛情動作片，主角神似被綁女星白驀然！
看著這些評論，我震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直到沈林奇的一句話，把我拉回了現實。
一隻手遮住了我的眼睛，耳邊溫柔的聲音響起：「如果真那麼在意，就別去看，也別去聽，那麼別人說的話，就傷害不了你。」
我瞪了他一眼：「你當然不緊張，他們等會兒要攻擊的是我啊，這群媒體有多恐怖難道你還不知道嗎？就算真要解釋，也得等我先編好個套路吧？你現在這樣急急忙忙地把我往記者面前推，跟推我上刑場有什麼區別？」
原來生命並不如我想象的那般漫長，我此刻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可能成為生命的終結。在這樣短暫而不可預知的生命中，如果連站出來，替自己說句話的勇氣都沒有，那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別廢話了，快說正事！」個別不耐煩的記者開始起鬨。
當時我真的是氣瘋了，不明白這世界上為什麼有那麼蠻不講理的粉絲，為了自己的偶像，可以把別人詆毀到如此不堪的地步。難道踩踏別人，自己的偶像就能更好嗎？
媒體群里一陣欷歔，大概是對我這句開場白表示失望吧，但同時又迫不及待地將鏡頭對準我，不放過任何挖掘新聞的機會。
呃……沈公子難道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這傢伙現在不會是在跟我……求婚吧？
工作人員提醒我們可以入場，而發布會大廳里無數記者也已嚴正以待，等著我去給他們一個解釋。
有人開始在網路上質疑：「這樣的片子讓白驀然來演好嗎？她的人氣雖然很高，但演戲只會裝純和賣萌，恐怕不適合拍武俠風格的電影吧？」
這種感覺很微妙，曾經，少女懷春的我也幻想過長大后被人求婚的情形，從浪漫的遊艇到熱情的南國小島，我幾乎做遍了所有少女該做的夢，卻唯獨沒有想到這一出，在媒體與無數觀看發布會直播的觀眾面前，接受一個男人高調的求婚。
我本就因為這些八卦而感到心神不寧，被沈林奇這麼一弄，心裏沒來由地升起一股惱怒，便朝他發火道：「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不讓我用通訊工具，原來是想讓我蒙在鼓裡嗎？你這什麼意思啊？」
基於我最近的名聲比較「特殊」，因此，許多人第一眼就認出了那個被排在演員表第三位的，我的名字。
從出道至今，我被人罵過，也被污衊過、詆毀過，更被威脅過。裝純、虛偽、勢利、耍大牌、花瓶、沒演技、票房毒藥……面對無數罵名，我總是一笑而過。但事實上，我並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麼堅強，其實，女壯士也有一顆玻璃心。
情況太超乎想象了，我簡直以為這是在做夢。
他終於不再坐視不管，嘴角微微牽了牽，傾身將我前面的話筒扳了過去。
「那白驀然小姐同意嗎？為什麼她看上去好像很驚訝的樣子？」
雖然我對沈公子耍流氓的行為很不屑，但是，他的安慰確實奏效了，我決定不去理會外界對我的那些傳聞，專心養病，順便研究《殘劍江湖》的劇本。
薛臨已經說開了，不斷描述我走了m.hetubook.com.com之後，在場記者的各種反應，有興奮也有震驚，有詫異也有憤怒。他說：「小毒，雖然你說出了我很想說的話，但是你那麼說真的是……太沒大腦了！」
我甚至以為，我與他不可能會有未來，但是今天，此時此地，他卻親手為我戴上了一個未來。
我自知理虧，一句話都沒有反駁。
一句話，說得我面紅耳赤：這傢伙，就不能別老在一本正經的時候耍流氓嗎？好不容易醞釀的情緒全沒了啊，有沒有！
有人開始鼓掌，起先只是稀稀落落的幾聲，漸漸地，鼓掌聲越來越多，連成一片，在耳邊久久地迴響，顫動著我的心弦。
於是，記者們眼中的失望更多了，有人開始不安地躁動。
「當然，我的家人一直很贊成我們的婚事。」
你才做夢，你們全家都做夢！我差點兒發飆，為這個不分是非黑白，將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社會，感到悲哀。
昔日玉女，如今破鞋，豪門夢終成泡影。
「共度一生」四個字，把我從震驚的狀態中拉回了現實，面對沈公子灼熱的目光，以及來自四周的無數雙關注的眼睛，我忽然清醒了過來。
現在，就連沈家的園丁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還在背後說我是非。
泥煤啊！我對他這種極不負責的態度恨得咬牙切齒的同時，又對他無可奈何，就在這個時候，發布會卻開始了。
想到這兒，我突然平靜下來，面對眾多等待著我撒潑、出醜，抑或在鏡頭面前聲淚俱下的媒體，只是朝他們微笑，並平靜地說：「感謝在座的各位在那件事上對我的關心，但是正如各位所看到的那樣，我現在很好，沒有精神失常，也沒有被人侵犯，更沒有像你們說的那樣拿被綁架的事情出來炒作新戲。事實上大家都看得出來，《殘劍江湖》這部戲根本不需要我作踐自己來炒作。如果在座的哪位依舊堅持認為這是一場炒作的話，那麼我只能說，與其接受子虛烏有的侮辱與詆毀，我寧願說一句髒話來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粗俗的不是我，而是對藝人分外苛刻的世界。我的話說完了，謝謝。」我一口氣說完這番話，然後在所有人還沉浸在震驚中的時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發布會現場。
我臉色瞬間黑了下來，沈林奇這個傢伙，好請不請，偏偏要請姜穗，這不是擺明了請她來看我的笑話嗎？雖然我對姜穗沒意見，但是一想到她是沈林奇的前女友，我就有點兒不淡定了，一看到她在笑我，我就更不淡定了。
就在這個時候，沈林奇走了下來，一把拿走了我手裡的手機。
「你這人怎麼這樣？一點兒感情都不講，冷血動物！」
「幻想有個屁用，現在不想清楚，以後肯定要離婚的！」
心裏被填得滿滿的，我鼻子一酸，眼淚終於還是忍不住溢出了眼眶。
現場轟動了，無數閃光燈對準了我和沈林奇緊握的手，每個記者臉上都洋溢著興奮的表情，似乎都在等著一場好戲的開鑼。
「答應啊！想什麼？這麼好的男人找不到了！」主持人第一個按捺不住，開始催促我。
我盡量克制自己的情緒，但是拿著手機的手，仍忍不住微微顫抖著。
哪知，電話那頭卻說：「誰讓你道歉了？」
就在我和琳達一個默不做聲，一個破口大罵的時候，旁邊忽然有人「撲哧」笑出了聲。
我沒反應，確切地說，我已經被震驚得不知做如何反應了。
「這種子虛烏有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他說著，把手機丟還給了琳達，琳達熱淚盈眶地接過，直接跑離我三米遠，深怕我再去搶似wwｗ•hetｕｂoｏk.ｃｏm•cｏｍ的。
白驀然高清無|碼，留郵箱，你懂的。
現場再次愕然了，所有喧鬧，頃刻間又恢復了沉默，我轉過頭，與沈林奇的目光相對，這才感覺自己的臉有些微微的發燙。
手，被握住了。
當時我不明白這話的意思，半年後，我成了星天娛樂的當家花旦，但是那個女歌手，則因為和公司解約的事情走上了法庭，最後因為敗訴被公司冷藏，人氣直跌，很快就被粉絲們遺忘。
鑽戒的光芒，在閃光燈中尤為醒目。
琳達得令，二話不說就轉過了身。
我搖頭，堅決不說。
那時我才明白琳達那句話的意思，在這個瞬息萬變的娛樂圈裡，誰都不可能永遠紅下去，所有的嘲諷與詆毀，到最後都會被人們所遺忘，真正能被記住併流傳下來的，唯有經典。
沈公子的情緒沒有因為我的態度而受到絲毫影響，相反，他好像還考慮了一下我說的話，然後點頭道：「如果你想傻笑，也行。」
現場的閃光燈已經失去控制了，像集體發了瘋似的拚命地閃，那些記者伸長了脖子，恨不得趴到台上看我的反應。
我抬頭看向沈林奇，見他臉上那自信的表情，正要開口問什麼，人已經隨著他的腳步，被拉了出去。
種種質疑聲，在《殘劍江湖》將要開拍的消息放出一周后，得到了回應。製片方決定，召開一場記者發布會，替尚未開拍的這部戲壯大聲勢。
時間彷彿在那一刻定格了，剛才還喋喋不休的記者們，如今全都與我一樣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從主持人臉上崩潰的表情來看，顯然沈公子的這句話沒有做過任何準備，完全是他個人的預謀，以至於他話一出口，整個場面就控制不住了。
在娛樂圈最具價值鑽石王老五宣布婚訊的消息面前，誰還記得我被綁架的破事？記者們的心態已經做了一百八十度的調整，工作熱情前所未有地高漲。無數台攝像機，此刻都在等我的回答，願意，還是不願意，只看我一句話。
我愕然，不知他打這通電話究竟意義何在。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用琳達的手機登錄論壇，各種有關我被綁架的帖子滿目皆是，那些重口味的標題看得我心驚肉跳：
我甚至想到了臨陣脫逃，但是沈林奇始終陪伴在我的左右，完全扼殺了我偷溜的機會。
「不行。」他很乾脆地拒絕了我，但也在拒絕的同時，揚起嘴角，「放心，明天我陪你。」
當我把這件事，用很委屈的心情，全盤講給琳達聽的時候，那時還在我面前保留有一絲御姐氣質的琳達，這樣回答了我：
我在大腦幾乎短路的情況下，還是百分之百地確定了，他就是在向我求婚！與此同時，我也終於有些明白過來，為什麼他堅持要開發布會，為什麼他說我不用準備什麼，只要坐著看就行了，因為他根本早就計劃好了，要把這場新聞發布會改成婚訊發布會啊！
憋了良久之後，我才好不容易說出句：「大家，中午好。」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在萬眾期待中，將手慢慢地伸了過去。
全場嘩然。
「善後飯，討論怎麼替你收拾殘局。」
我知道，此時此刻有很多人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我也知道，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是多麼的不成熟。作為一個公眾人物，在決定出道的那一刻開始，就應該做好被人詆毀與污衊的準備，任何反擊都可能成為旁人攻擊我的把柄，哪怕萬箭穿心，也得讓自己習慣。
「有什麼好笑的……」我不爽地嘟囔了一聲。
Yes I do！
於是琳達更氣了：「你倒是說句話呀，白天那些狗仔說你的時候，你不是很理和圖書直氣壯嗎？怎麼到我這兒就成只兔子了？難道是我氣場比他們強大？白驀然，你倒是說話呀！」
「你們女人懂什麼，愛情又不能拿來當飯吃！」
也有人乾脆直接否定了我：「經歷了那種事，白驀然還是轉型做欲|女吧，反正也已經是只破鞋了。」
儘管沈公子在語言上讚揚了我勇敢面對記者的刁難的行為，但是他還是在行動上給予了我沉重的打擊。一頓飯，薛臨、姜穗，甚至姜穗的那位號稱全亞洲最牛經紀人的郝姐，都出現在了圍觀我的隊伍當中。身為事情的始作俑者，我感到壓力很大，低著頭只管自己吃飯。
我小心翼翼地往下翻，看到了許多謾罵我的微博，但是，在這其中我發現了姜穗所謂的「因禍得福」。
手被拉住了，沈公子拿出盒子里的戒指，將它套在了我的無名指上。我一直注視著這雙漂亮的手，腦海中回想起我與這雙手的男主人曾經有過的點點滴滴，有苦也有甜，有淚也有笑。
我在茫然中又說出了第二句廢話：「很感謝你們能來參加這次的發布會，我感到萬分榮幸。」
這時，沈林奇又對著媒體一笑：「Sorry，我好像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他說著，突然挪開椅子站起來，單膝跪在地上，從口袋裡變魔法似的掏出一個盒子，打開舉在我面前。
為了我的生命安全著想，我決定還是好好地研究劇本，爭取在拍攝前為自己找到最好的狀態。
「沒關係。」他說，「我允許你晚上補償。」
當我走進幕後的時候，我聽到大廳里，無數人愕然的聲音。
但是，我並不後悔。
……
「你幹嗎？」我急得叫起來，「我還沒看完呢，還給我！」
沒錯，雖然我的行為，並未被普通網民所接受，但是卻引起了許多帶「V」字用戶的共鳴，特別是一些藝人，更是將我今天最後那句話搬上了自己的微博。
……
在我認真鑽研劇本的同時，薛臨要執導《殘劍江湖》的消息也被放了出來，影后姜穗的加盟，令這部戲在瞬間就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粗俗的不是我，而是對藝人分外苛刻的世界。」
剛才還鎮定萬分的心，在此刻幾乎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不祥的預感隨即在腦海中形成，我覺得，這次我大概要被罵死了。
儘管我百般不情願，但是發布會還是在公司的安排下如期舉行了，到場的媒體擠滿了星天娛樂三樓的大廳，給尚未做好心理準備的我，造成了不小壓力。
「你被綁架，是不是為了給這部戲做宣傳呢？」一個欠扁的問題出現在了我說完那句話之後。
他的鑽戒還舉在手上，等著我的手伸過去。
我用眼神威脅：還不快幫忙？
「兩件事。」沈林奇簡明扼要地回答了我的疑問，「第一，你做得很好。第二，等會兒我去接你，一起吃飯。」
「沒想到白驀然的性格還挺直爽的，支持！」
「你不需要準備什麼，等會兒上去就行了。」他平靜地說。
「緊張什麼？又不是讓你上刑場。」他似乎心情很好，還很難得地調侃了我。
但是，也有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記者與之針鋒相對：「別答應啊，嫁入豪門不一定幸福！」
唯獨我，心神忐忑，腦海中一片空白，直到主持人結束簡短的開場白，要我發言，我才反應過來，看看台下那一片黑壓壓的人頭，和坐在旁邊雲淡風輕的沈林奇，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上去幹嗎？難道你讓我傻坐在那裡朝他們傻笑？」我因為緊張，語氣有些沖。
我：「……」
……
正如我之前所說的，這部戲的劇本非常精彩，而我要演的那個女山賊頭子金二娘和-圖-書，更是典型的江湖兒女，性格色彩濃郁、敢愛敢恨，與我過去飾演過的那些角色有著本質上的不同，可以說是個完全挑戰我的演技的角色。
我愣住了。
我真恨不得用攝像機砸死他，誰會用這種事去炒作？且不提那幾天我遭受的精神上的摧殘，就說現在外界對我的那些誹謗，已經嚴重影響了我的生活。
想到這兒，我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憤慨，朝那個記者微微一笑，一字一頓地說：「你放屁！」
我真的被嚇到了，連他問我話，都渾然不知。
諸如此類的標題把我驚出了一身冷汗。我沒想到我被綁架的事情已經傳得盡人皆知，更沒想到，那些看客非但不擔心我的安危，反而幸災樂禍，爭相搶看我的醜態，那些隱藏在虛偽背後的醜惡嘴臉，實在讓人心寒。
這哪裡是驚喜，分明是驚悚！
終於，有人開始替我著急。
「就是啊，把我們都叫來，總該給個交代吧？等這麼久，不是來聽你這幾句廢話的！」
放在貼身口袋裡的手機開始狂振，我以為是琳達打來興師問罪的，掏出來一看，竟然是沈林奇。
……
原本就已經極不情願的我，此刻越發怯場，沒往前走，甚至往後退了一步。
雖說這樣沒素質的記者不多，但是就那麼幾個，依舊讓我額上直冒冷汗，我真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巴掌，在這個圈子裡混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會遇到如此尷尬的場面。不，這不能怪我，都怪沈林奇！我想到在一旁若無其事的沈公子，想到他剛才信誓旦旦地保證我不用說一句話，如今卻在一旁打醬油，頓覺氣從中來，朝他看了一眼。
深度揭秘，女星白驀然被綁架的七十二個小時！
這些問題包括了我是否被綁架？如何獲救？我被綁架時是否如外界傳言的那樣被歹徒虐待？最近市面上流傳的關於我被虐待的光碟是否屬實？以及我的男友沈林奇先生如何看待我被綁架這件事？問題一個比一個犀利，前幾個我還能招架得住，後幾個就有點兒扛不住了，只好反覆強調：「請各媒體不要問與電影無關的話題，謝謝。」
姜穗沒生氣，而是說：「其實也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嚴重吧？我倒是覺得，驀然這次可能會因禍得福。」她的經紀人郝姐聽了這話，也在一旁點頭。
但是，幾天前被綁架的那件事，卻徹底改變了我的想法。
他說：「琳達，立刻安排，明天開記者見面會。」
「因為，我想給她一個驚喜。」沈林奇眼眉微挑，朝我這邊看過來，直接問，「白驀然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然後，一向不喜歡把話說第二遍的沈公子，又問了我一遍：「白驀然小姐，你願意嫁給我，與我共度一生嗎？」
只是我一直掩飾得很好，以至於連琳達都沒有發現，但是沒想到，沈林奇卻發現了我的脆弱，那一刻，我為他的細心而感動。同時，心中的怒意漸消，取而代之的是對他的歉意。
然而，有些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經過多年的鍛煉，我那百毒不侵、刀槍不入的臉皮下面，依然有顆不夠爭氣的心，會因為一些惡毒的污衊與謾罵而堵得慌。
「那第二件事呢？」有人在台下問。
沈公子給足了我面子，一句話，連問了三遍，我卻因為沉浸在不可思議中，久久沒能做答。
我終於還是被這些人的喋喋不休給煩得受不了了，我說：「你們別吵了，我答應！」
沈林奇站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吻住了我。
「都被人侵犯過了，還想做少奶奶，做夢吧！」
我還在獃滯狀態，有記者就已經反應過來，搶著問：「沈林奇先生，結婚這件事，你和家裡人商量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