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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不幸愛上你

作者:路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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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二 迷魂引 第六章 舊地重遊

故事二 迷魂引

第六章 舊地重遊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才會來救我,這次我不會催眠你,你好好享受就是了。」
沒等我緩過來,身下的人猛地一個翻轉,把我壓在了棺材底部。腦袋磕到了石棺壁上,我一陣頭暈目眩,彷彿能夠看見那張嫵媚多情的臉,正居高臨下地衝著我笑。
我的感情一直都相當淺顯,無須隱藏。
「……」
我只是忍著不想情不自禁地發出可恥的聲音,我厭惡的不是白夜的挑逗,我厭惡的是軟癱成泥,舒服到想要哭泣的自己。幸好是在黑暗裡,白夜看不到我的表情,否則,我撞死算了!
一想到後面那個可能,我就有一種該死的罪惡感。
鬼風藤,老樹根,還有斑斑駁駁的院牆。
簫子沉抱著懷裡的女人,指尖撫過她略略有些乾澀的長發,眼中一半凄迷,一半狂熱,看得我心驚肉跳。
我真痛恨我的一時善良啊,早知如此,管她去死。
跳不跳跳不跳跳不跳?
「你能不能……能不能別把手肘壓在我傷口上?」
「白夜,別玩了……」
「……」
呵呵,一定是。
這真的是一口井嗎?
石棺內的空間實在有限,熱度驚人的身體糾纏在一起,我不知道雙腿要往那裡放,只能無助地僵著。白夜用衣服墊著我的腰,一邊語聲溫柔地哄著我:「聽話,閉上眼睛,別害怕。」
蒼天啊……
簫子沉垂下頭去,和女人偎在一起,萬分專註地親吻著她。我以為,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時機了。
「甜鄉醉鄉溫柔鄉,三者之夢孰短長……玖兒,這些年委屈你了,讓你一個人守著這冰冷的地方……」
為了不驚擾簫子沉,我極其小心地和那微微動搖的棺材蓋子搏鬥,豈料棺材搖晃得更厲害了,彷彿有活物在撲騰!
「是、是啊,我擔心死你了,你……你就別恩將仇報了。」莫名其妙地變成這樣,我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可是等等,簫子沉剛才在叫誰的名字?
「別好心當成驢肝肺,我可是來救你的。搞搞清楚,是你技不如人,勾引簫子沉不成反被他制住,才落到這步田地。嗤,還自稱傾國傾城絕色無雙,白家人除了自戀就沒有其他優點了!」
「你你你……你才缺德!」把我拉進來陪你一起死到底是誰更缺德?
「你破綻太多了。」我條理分明地給他列了一二三四,聽起來很有道理,其實都是馬後炮。他真的差點把我騙過去了,男扮女裝,引誘簫子沉,旁人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的事,他沒皮沒臉地演得惟妙惟肖,要不是白櫻身上有那似花非花,似草非草的味道,我絲毫不會起疑心。
「見到白櫻的第一眼!」如此看來,那個假扮白夜唱歌hetubook.com.com的人才是他師姐白櫻。
她咳嗽一聲,像是在極力忍耐什麼。
「這首《迷魂引》,是我常吹給你聽的曲子,你說是夢終會醒,萬物皆是空……可是,怎麼可能呢?這不可能是我們的歸宿!我簫子沉是不會信命的,沒有什麼可以阻止我們在一起,我發誓會傾我所有,掃平那些礙事的人,然後帶你去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玖兒,你好好看著吧,就在今天,我答應過要給你的,一定會給你,哪怕人間變成一抔黃土,我也……」
冷靜下來想一想,我撇了撇嘴道:「對不起。」
說實在的,即使「白夜」獻歌的時候沒有動用伏羲琴,我也只是覺得答案呼之欲出,而不敢一口肯定,直到剛剛,肌膚相親,滾燙的軀幹糾纏在一起,我才恍然大悟,成大事者,非但要不拘小節,而且要——變態!
白櫻從牙齒縫裡擠出這句話,我想也不想反唇相譏道:「那得看你行不行。」說完我就覺得要命了,還來不及反悔,啪的一下,手腕被扣住,頭也被狠狠地摁了下去,那野蠻至極的力道,根本無從抵抗!
逼仄的空間里,我們緊緊地貼在一起,近到我能聽到白櫻粗重的呼吸,還有明顯過快的心跳。怦怦怦,有點凌亂。
他張嘴輕輕含住我的耳垂,又是舔又是咬,麻癢的感覺從耳根逐漸蔓延,我的身體很快就招架不住了。
在我一躍而入之後,一道虹光照在我身上,瞬間,我的身體變得透明了,衣服法器統統消失不見,我試著用一隻手去摸另一隻手,然而,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豈料白夜非但不停手,還像打了雞血一樣,亢奮地壓緊我:「你這麼哭,是在邀請我快點,再快一點?」
難道不是?
「……」
我不覺得我能說服一個一心想佔人便宜的渾蛋,但我確實不想用這種辦法幫他恢復靈力,而且——還是在這種鬼地方!
「那你說服我吧,解開封印,恢復靈力,還有什麼比雙修來得更快的辦法?」
這世上,能夠穿越時空,轉瞬萬里的法器只有一個,那就是崑崙鏡,可它早就在仙魔大戰的時候被打碎了。難道這口井是一件我從來都沒聽說過的神器?
微弱的掙動竟被當作欲迎還拒,使得他落下的吻越來越綿密。我一陣天旋地轉,差點窒息,脫水的魚一般喘著粗氣。他見我失去了鬥志,手法嫻熟地在我身上彈起了琴,輕攏慢捻,帶起了我潛藏的慾望,那始終不讓我得到滿足的力道,逼得我嗚咽出聲。
我是不是該衝上去給他一刀?
白夜愉快地笑了一聲,惡意地在我耳邊吹氣:「小梨子,和_圖_書乖啊……」
白夜吃痛地輕呼一聲,貼在棺材的另一側,完全沒有行動的跡象,我更怒了,貓著身子又推了一把:「別裝死,我知道你滿肚子歪主意,沒做好充分的準備你會輕易下水?你敢黏著簫子沉,就一定想好了脫身的辦法!」
白櫻收起了甜膩的嗓音,毫不保留地本性畢露了:「我出賣色相,好不容易才讓簫子沉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你好得很啊,親自送上門來,迫不及待地想和他雙修了是不是?」
「白夜,我一點也不喜歡在棺材裏面談論感情。」
跳井之前我已經設想了各種可能,什麼水下有機關,水下有陷阱,水下有凶獸……或者乾脆沒有水,簫子沉把這裏挖成了一個大密室,用來存放屍體。
適應了眼前的黑暗,我藉著燭台上微弱的光芒,終於看清了這是個能容納百人的露天庭院,雕欄玉砌,流觴曲水,和身後的廢棄花園截然不同。
白櫻一陣猛咳,肺都快咳出來了。
不行,在沒有弄清楚這些棺材裏面裝著什麼邪物之前,決不能放它出來!
可為什麼棺材蓋子又震了一下?
唯恐裏面會鑽出萬年屍妖之類的邪物,我顫抖著把手放在金粉文字上,企圖重新加持。
「……」
然而,無名的惶恐沒能持續多久,很快,我的身體又逐漸顯現出來,眼前的景色由虛轉實,橫在面前的,是一棵盤根錯節的老樹。
簫子沉下的是禁封靈力的咒印,強行破開自傷筋骨,白夜試了一次成了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我可不想以身試險。
我就是這麼被逼跳下去的。
我嚇得手一松,正要抽出破魂刀來和他正面對決,棺材里伸出一隻鮮血淋漓的手,忽地把我拉了進去!
「白夜……」
簫子沉說得太激動,一口氣沒上來,噎著了。
這……這是幻覺吧?
我沿著花園的石徑往裡走,在一扇半圓形的石門小洞前頓了一下。烏雲蔽月,門的那一頭幽深而漆黑,我貓著腰鑽了進去,聽到了笛音響動。
這一句話辯解得毫無技術含量。想來是她太不講道理,讓人辯無可辯。
白夜撩起我頸邊礙事的頭髮,從我的臉頰一直吻到鎖骨,或輕或重。舌尖在我胸前打了個圈,我禁不住又是一抖,咬牙等死。
他大爺的,就不信我蓋它不上!
沒有時間去細想,既然穿到了這裏,我也只能先把白櫻救出來再做計較。
為了證明她是對的,她手指還在我肋骨上戳了戳。我感動得不行,死到臨頭還在為我的終身大事擔憂,這是多深厚的情誼啊!
「我沒有……」
棺材里空氣稀薄,氣悶得慌,實在不是適合吵架的地方。www.hetubook.com.com我怕再說下去,不是我把白櫻掐死,就是白櫻把我掐死,我決定不和她計較。
這麼說來是我多管閑事連累了他?
白……櫻?
我輕吟一聲,在那柔軟豐澤的唇上咬了咬,示意某人別再得寸進尺。
我氣得要暈過去了。
我聽了心裏發虛。
我躲在一副石棺後面收斂自身的氣息,盤算著簫子沉什麼時候會動手,他雖然是掌門級別的人物,可我趁他專註施法的當口,偷襲一下,還是有機會擄了白櫻逃命的。
它不但震了一下,還變本加厲地開始挪動了。
凄艷,哀慟,玉笛聲聲斷人腸,沒有任何法術,卻聞之心傷。
或許我現在回去通知天音山莊是再合適不過的,他們人多勢眾,一定可以打退簫子沉,但也有可能大家來得太晚了,白櫻已經被簫子沉剝皮抽筋,死無全屍。
一切宛如昨日重現。
我一咬牙,乾脆用手按住棺材蓋子,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上面。
我想要慘叫,卻聽見頭頂上傳來沉悶的聲音,棺材蓋子重新合上——
唇齒間滿是血腥,卻透著出乎意料的清甜。兇惡的掠奪讓我骨頭一輕,癱在溫熱而富有彈性的身體上,不住地戰慄。
棺材蓋子和棺材之間裂開一條細細的縫,我聞到裏面的血腥之氣,不由得一怔。棺材上的金粉銘文有著強力的封印作用,不論是什麼東西,想要從石棺裏面出來,都十分困難。
「謝謝你的信任。」白夜呼吸不穩地說,「但是很遺憾,破開一次封印,我已經吐了不少血……是你非和我過不去,抵著棺材蓋子不讓我出去……」
我想不明白,那月亮星星都看不到的天空有什麼好看的,值得他看這麼久?
然而,他吹完一曲,意猶未盡地望著天空,摩挲著那支笛子摩挲了很長時間。
事實證明,我的想象力還是有限。
「砰——」
都已經這樣了,我有什麼害怕的……
又是一通粗暴的啃咬。
先前嬌嫩得一塌糊塗的白櫻大美人沉默了片刻,恢復了白夜以往柔和清亮的聲音:「哦?什麼時候發現的?」
「放鬆,聚氣會陰,上入百會,下沉丹田……」
好像棺材蓋子要碎了……
「我說誰這麼缺德非和我較這個勁兒呢,原來是小梨兒你……」我呆愣良久,身下的肉墊終於發話了,「我又不是真的要和你搶男人,你恨我也不用這樣啊……喀喀……」
男人這種生物太讓人捉摸不透了,這大約和長得越美的女人就越匪夷所思是一個道理吧……
與此同時,簫子沉回過頭來,警覺地問了一聲:「是誰?」
白夜安靜地聽我分析完,撫摸著我的臉道:「小梨兒,光憑我身上的m.hetubook•com•com氣息就能感知我的存在,你這份感情隱藏得很深啊。」
白櫻呵呵一笑,語氣里卻透著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是嗎,這麼說來,你在怨我害了你?」
言下之意,讓他快點想辦法出去。誰知他抱緊我的腰笑了笑道:「生不能同衾,死能同穴,我以為這裏比較符合你的幻想。」
我很欽佩自己的臨危不亂,暗自陶醉了一會兒,白夜嘆了口氣道:「怎麼辦……我又想強|暴你了,你就讓我強|暴一下吧。」
「師弟看著中庭便好,我帶人去井邊留守!」
「嗯?」鄭重其事的稱呼,我反而有些不習慣。
我想咬緊牙關,牙齒也消失了一般,用不上力氣,更令人心驚的是,我念不出咒語,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沒想到你還有口氣在。好好待著吧,白櫻,別著急,我去給玖兒沐浴擦身,再來剝你的皮祭獻給她……」簫子沉念著長長的封印咒文,我心裏一涼,這下誰也出不去了!
我本來並不想刺|激她,但就是忍不住。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錯過了我會死不瞑目的。當她顫抖著嘔出一口血來的時候,我很快意。
簫子沉念經一般絮絮叨叨,訴說著他和那個玖兒的種種往事,沉浸在自己構建的悲喜里,整個人與世隔絕。那漂浮不定,忽閃忽閃的目光,和戲台上的角兒有得一拼。
我掂量著哪個角度比較合適,忽然,手邊的棺材蓋子動了一動。
冷靜下來,我動了動僵直的胳膊,低聲問道:「你傷得很重嗎?」
回想起他在術士會上風流無限地勾搭我,再看看他此時此刻為愛痴狂的模樣,我不禁汗毛倒豎。
淚水流了滿臉,伴隨著抽噎。
「……」
「還有,你該多吃點飯了,骨頭這麼硌人,抱起來就像抱棵樹,誰娶你誰倒霉啊。」
若不是意識尚在,我懷疑我掉進了忘川河,徹底融化了。
簫子沉坐在鼎前的卧榻上吹笛子,懷裡躺著一個女人,青絲垂地,春光流瀉。
我真心實意地安慰白夜,不是他扮得不夠好,而是我觀察入微,冰雪聰明。
白夜,你就是頭豬!
渾身上下都點起了難耐的火,每一寸肌膚都在叫囂,我從來都沒有感覺如此的……饑渴。我羞憤得哭了。
「是嗎?」白櫻不知不覺地就提高了聲音。
「你一定要自欺欺人嗎?」
白夜是下了決心把肉麻當有趣了。
我才沒有害怕!
「我們還是等簫子沉來收拾我們吧,他似乎不打算直接殺你。你不要再動了,想辦法恢復靈力,到時候合我們兩個人之力,他不是對手。 」情況再差,我也能儘力拖住簫子沉,讓白夜帶著神農鼎回去復命。
正當我對著簫子沉跳下的水井思慮再三,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籌莫展之際,四周燃起了火把,一個尖厲的聲音命令道:「給我搜!西方的陣法讓人破壞了,一定是密宗想夜探神仙府,掌門說了,他今夜要潛心煉藥,擅闖歸雁樓者格殺勿論……」
跳,還是不跳,這是個問題。
我惱怒地推了他一把道:「和你死在一起簡直是奇恥大辱,淫|魔!」
我閉上眼睛,感受著那熟識的氣息,心道,我果然沒猜錯。猜測得到了證實,我懸著的心塵埃落定,或許,就是有那麼一種人,即使討厭,卻令人心安吧。
令人為之一振的是,放眼望去,嘩啦啦的一片擺滿了石棺,每副棺材上都用金粉糊上了魔界的銘文,它們排成了八葉蓮花的陣形,猶如一張巨口,吞天蓋日。棺材陣的正中間,是一口缺了一隻角的黑色大鼎。
「不可能。」
「紀梨。」
「白櫻,你的手要是再往上,我可就不客氣了。」我很認真地回復她,「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的行情一直都很好,水漲船高。」
「我沒有……」
她得意地笑道:「小梨兒,你以為我這一下是白挨的嗎?他對我施讀心術,卻反被我在身體里埋下了『蝴蝶引』,只差一曲《莊周夢蝶》,便可把他制住!可是,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嗯?我是不是提醒過你,離簫子沉遠點?」
「快閉嘴……」我一個哆嗦,察覺到再怎麼躲,我們身體之間還是沒什麼縫隙,只得色厲內荏地叫著,「你再亂摸,我把你打成殘廢!」
無論他變成什麼樣,都無法抹殺我內心最原始的衝動,我知道這種衝動是不對的是不理智的是罪惡的,但是,想按著他痛打一頓的心情是那麼強烈,已經衝破了任何世俗的禁錮。
他神情專註地吹著嗚咽的曲調,落寞得和神仙府簫掌門判若兩人,終於,笙簫吹斷曲成空,長長的滑音支離破碎,不知所終。
我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這裏不是歸雁樓,更不是京都,這個古舊陰森的宅院,正是七夕那天,琴師引我來的地方!
怎麼辦……
白夜忽然停止了入侵,他有些無措地替我擦著眼淚。半晌,他低低地安慰我說:「算了,我們再想別的辦法吧……」
我嘿嘿一笑:「這就要問你師弟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和我是什麼關係,但其實他們都錯了。從來都不是他拋棄了我,而是我不要他。人都是有自尊心的,他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嫌棄他娘娘腔、不男不女,就只好散布謠言,到處說我的壞話。你別看白夜平日里一副誰也不看在眼裡的樣子,其實那不過是個姿態,只要我對他稍微好一點,他就會流著淚求我原諒,你信不信?」
「紀梨,你再說一句,我就強|暴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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