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人群中，我注視你
第四節
見她的眼圈一點點變紅，馮晉驍的語氣軟下來：「怎麼了？多大的事啊，至於擔心成這樣？好了，不逗你了，其實我已經——」
蕭語珩忽然投進他懷裡，臉貼在他胸口，聲音很低：「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蕭語珩在他胸前捶了兩拳：「都是因為你我才曠工的，你得負責。」
蕭語珩從古城調回總部了。
顧南亭沒有像以往那樣針鋒相對，異常平靜：「那檔關於空姐的節目，你去不去？」
蕭語珩自知闖禍了。別看顧南亭在家慣著她，涉及工作，他向來公事公辦。從睡醒她就戰戰兢兢的，想打電話又怕被罵。其實被罵還不是最糟糕的，要是那人直接給她來個冷暴力，才是不知如何接招。忐忑之餘，只想殺馮晉驍泄恨。偏偏那人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問他處理結果，只輕描淡寫地說：「晚點我給他打電話。」
「說再把你派走，海航不惜和圖書一切代價和他打價格戰。」馮晉驍邊說邊摟著她往外走，「趁我今天有時間，現在就去宿舍收拾，要不一飛又抓不著人影兒了。」隻字未提自己親自去過一趟中南航空，和顧南亭有過一次簡短的對話。
馮晉驍語氣是不容質疑的堅定，不和緩，亦不溫柔，蕭語珩聞言僵住，怔忡間咀嚼他所說的每一字。
「我生命的悲劇就是……」話至此，馮晉驍說不下去了。
蕭語珩也不說話，踮起腳，親吻他下巴。
馮晉驍笑倪她：「好啊，你搬過來，我就負責。」
馮晉驍在她小屁股上拍一下，笑而不語。
蕭語珩往他身邊縮了縮，「那就交給你了，處理不好作你。」
她傲嬌的小樣子可愛極了。馮晉驍無辜地聳了下肩，笑言：「既然如此，老闆的問題，老公就不管了，原本也是勉為其難。」
「哪句啊？你要襲警——」
還晚點？天都黑了！蕭語珩火www.heｔuｂoｏｋ•ｃｏｍ.ｃoｍ氣衝天，沙發靠墊直接就砸了過去：「他不僅是我老哥，還是我老闆，你能不能重視一下？」
馮晉驍摟住她：「我說，明天搬過來。上次就說搬，結果——」
這麼高的待遇？受寵若驚。
次日，蕭語珩早早到了公司，主動上二十二樓。
「我不想搞特殊化。」
等蕭語珩明白過來，她努力壓住唇邊笑意，「不懂你在說什麼。」
蕭語珩語氣輕鬆：「你安排唄。」
馮晉驍低下頭與她接吻。
可是，你不說，我又怎麼會知道。回應他的，是蕭語珩最緊最緊的擁抱。然而，溫暖馮晉驍的不是這個擁抱，而是胸口那一片濕濡。
顧南亭抬眼，見她笑眯眯的，緊繃的眉梢漸漸鬆開，「別賴在這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馮晉驍把臉埋在她頸間，聲音低得連自己都聽不見：「親愛的。」
蕭語珩傻傻地任由馮晉驍安排，直到回到宿舍https://www.hetubook.com.com，聽見他說：「這個帶走嗎？還是等會買新的？別愣著，看看缺什麼，列個單子，等會我陪你去買。之前倒是給你準備過，但牌子好像不是這個，換回來吧，免得你用著不習慣。你啊，最挑……」看著他挽著袖子，一件一件把自己的東西收好，打包，她根本抑制不住胸臆間噴薄而出的幸福感。
她嘟著嘴看他，眼裡有控訴。
蕭語珩沒反應過來：「什麼老公？」
不禁柔柔地叫了他的名字：「馮晉驍。」
「你要襲警啊？」再好的身手，在女朋友面前都是沒有用武之地的。馮晉驍只守不攻，用一隻手把她雙手控住，無奈又頭疼：「我生命的悲劇就是愛上你這麼個能作的女人。搬過來，明天！」
那雙黑眸中的柔情纖毫畢現，蕭語珩陷落其中，聲媚如絲：「馮晉驍……」
馮晉驍失笑：「作精。」
「那你讓調度席給我排班啊。」
六年來，「喜和_圖_書歡你」是他對愛情唯一的表達，而愛，他從未說過。馮晉驍嗓音一啞：「傻姑娘，我沒說也是愛你的啊。否則六年多來，我在折騰什麼？」
馮晉驍笑了笑，親親她的眼睛，「不怪我，是你讓我把持不住的。」
「又不是沒逼過。」
「也不是這句，後面那句。」
蕭語珩問馮晉驍：「你和我哥說了什麼，怎麼他忽然就改變主意了？」
面前的男人，白色襯衣，深色褲子，意態瀟洒的陷在陽光里，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那麼不真實，又那麼地，心安。
沒有任何解釋和說明，顧南亭一句話，人事部立即安排妥當，電話通知蕭語珩只需要在下次飛古城航線時，取回在那邊的行李即可。至於航班表，人事部負責人這樣說：「等你休息好了，調度席再安排。」
馮晉驍正在思考案子，被砸的大腦短路了一下，回身把她按在懷裡：「再重視地位都快超越老公了。」
「嗯？」抬眸的瞬間hetｕboｏｋ.coｍ.ｃoｍ，她已走過來，伸出手纏住他脖子。
被抱回床上時，蕭語珩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馮晉驍耐心地給她吹乾頭髮，扯落包裹她的浴巾，把人塞進被子里：「再睡一下，等會叫你起來吃東西。」
「搬什麼搬，我還要回古城呢，你是準備賭物思人啊？」見他一臉的不以為然，蕭語珩小瘋子一樣地鬧，手上沒輕沒重地打他：「管不管管不管？不管是吧？」見某人笑而不語，一副很享受的樣子，照著那張俊臉暴烈地拍過去一巴掌：「你女朋友這個角，我辭演了。」
被打斷：「不是這句，是上一句。」
「自己去說。」
回應她的，是男人更炙熱的灼燒。
蕭語珩泫然欲泣：「我哥會殺了我的，他最討厭對工作不負責的人了，這是戳他命門。」
馮晉驍跨上床，側身躺在她旁邊：「別怕，有我呢。」
顧南亭翻看日程，頭也沒抬：「別到時候又說我逼你。」
馮晉驍抱住她，交頸纏綿：「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