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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晉驍的表情早已放鬆下來，不復初見面那會緊繃著，聞言深深看一眼整頓飯下來沒怎麼搭理他的蕭語珩，回應了三個字：「應該的。」應該什麼，只怕他自己當時未必清楚，只是被可怕的潛意識出賣，脫口而出。

馮晉驍還是彆扭：「我總覺得和她在一起，有拐騙未成年少女的嫌疑。」

既然你也喜歡我，就這樣吧。

誠意欠奉。可誰讓自家小妹芳心暗許了。蕭熠把手搭在蕭語珩肩膀上：「去和你救命恩人敘箇舊吧，表哥在家等你。」見她嘟嘴，一副不情願又不舍拒絕的小模樣，故意說：「要是你累了的話，改天更好。」

柔和的燈光下，女孩梨花帶雨的笑容，成為男人眼中最美的風景。

篤定，不過是倚仗蕭語珩的喜歡。

馮晉驍伸手擁住了她：「別總這麼山河巨變的，嚇我一跳。」全然寵溺的語氣，半推半就地默許了戀愛關係。

事後回想起那一幕，馮晉驍陡然意識到：當時有多害怕蕭語珩拒絕。如果那時蕭語珩沒有上前一步，他們之wｗw•heｔｕｂoｏk.coｍ.ｃｏm間，很有可能就只能退回到淡如水的君子之交，甚至是，陌生人。

蕭語珩吸了吸鼻子，怯怯地確認了一遍：「真的沒有騙我嗎？」

蕭熠倒也識趣，不準備再阻止馮晉驍先前提要來的和蕭語珩單獨聊幾句的要求，他把自己公寓地址報給馮晉驍：「十一點前把我小妹毫髮不損地送過去。否則，事就大了。」

蕭語珩摟住他脖子，笑聲明朗。

蕭語珩望向馮晉驍。

「不是的，不是因為你拒絕了我。」蕭語珩急急反駁，下一秒又像是在斟酌措辭一樣停頓下來，過了一會兒才以隱含哭腔的聲音繼續：「你已經不喜歡我了，我不想再惹你討厭。」

「自從你知道我是她妹妹，好像對我冷淡了呢。」

馮晉驍笑著揉亂她頭髮：「知道亂|倫就好，免得哪天一不留神被拐跑了。」那笑容里的別有深意蕭語珩是不懂的，更何況是話外之音，就更聽不出來了。否則她不會說：「確實得看住了，每次送我回學校，都有https://m.hetubook.com.com女生私下裡打聽你。」

馮晉驍不答，只把手裡的兩本書遞給她。蕭語珩接過來一看，正是自己跑了幾家書店沒有找到的播音專業用書：「你怎麼會有這兩本書？」語氣中透出興奮之意。

馮晉驍哭笑不得：「明明是你先不理我的吧？」

事後和馮晉庭通電話順便把這事說了，馮晉庭倒是不反對：「年齡不是問題，關鍵是你喜歡。而且，珩珩也不算太小。就是，你要多等幾年了。」

「大嫂？」

蕭語珩哦了一聲，想了想又問：「你不是只喝水和啤酒嗎？」

再次來到馮晉驍的公寓，蕭語珩顯得有幾分拘謹，見她小淑女一樣乖乖地坐在沙發上，馮晉驍皺眉：「又不是第一次來，找不到哪兒是哪兒了嗎？想喝什麼，自己去冰箱拿。」

馮晉驍順勢抱住她，在她小屁股上掐一下：「最近沒收拾你，皮癢了是吧？」

以指腹溫柔地抹去她臉上的眼淚，馮晉驍堅定地點頭。

「同性戀網站！」

蕭語珩破涕為笑，下一秒像ｈtｔｐs://ｗww.hｅtｕbｏoｋ.com.coｍ個孩子似的撲進馮晉驍懷裡：「我就知道你也喜歡我，你為了保護我都受傷了。晉驍哥哥你別擔心，無論我長多大，都會像現在這樣喜歡你，直到永遠。」

女朋友三個字令蕭語珩快樂地跳到馮晉驍身上，手腳並用地扒住他，「我就是愛吃醋，誰讓她們覬覦你美色。馮晉驍，你敢紅杏出牆的話，我就把你照片發同志網站上去。」

馮晉驍就笑了，簡單又篤定地回答了三個字：「她不會。」

「在古城，你是為了破案才幫我的吧。」委屈和難過使得蕭語珩小嘴一扁，眼淚啪嗒一聲掉下來：「你其實只是利用我的，是嗎？」

話沒說完就被馮晉驍打斷了，他問：「怎麼這麼見外了？是因為……」

大二下學期的暑假，蕭語珩和同學約好去古城旅行。

依馮晉驍的個性，斷不會和一個不相干的人多解釋一句，可面前的人是蕭語珩，就不想她誤會了。按捺住胸臆間異動的情緒，馮晉驍不容她躲閃地抬手捏住她小下巴，讓她看著自己：「我說不是，m.hetubook.com.com你信嗎？」

「哪裡？」馮晉驍沒反應過來。

陌生人？疏遠到可怕的關係。

馮晉庭在電話那端笑話他：「那你就等她再大點被別的男人拐走好了，那時候看你後悔。」

馮晉驍一愣：「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討厭你了？」

晚風撲面而來，站在涼爽的秋夜時，逆光而立的馮晉驍朝她伸出手，「改天可不行。」

馮晉驍從書房出來見她老老實實地坐在原處，轉身去餐廳的冰箱里取出一瓶飲料擺在她手邊的茶几上：「有點涼，等會再喝。」

離開前，他向蕭熠保證：「十一點，把人給你送回去。」

「那，那你是不是因為姐姐不喜歡我？」

馮晉驍意外：「誰和你說的？顧南亭？」

馮晉驍捏捏她水嫩的臉蛋：「怎麼找了這麼個愛吃醋的小母老虎當女朋友呢。」

馮晉驍嗔道：「沒少纏。」

她已經有了判斷，否則不可能悄無聲息地在他的生活中消失了那麼久。然而此時此刻的表現，又那麼不甘心。或許是，傷心？

從確立戀愛關係那天起，蕭語珩就不再叫馮晉驍「晉驍哥和-圖-書哥」，說是：「叫哥哥怎麼談戀愛，你想亂|倫啊。」

蕭語珩第一次拒絕他的碰觸，奮力甩開他的手，固執地追問：「是不是啊？」

那亮晶晶目光和愛不釋手的樣子讓馮晉驍微微笑起來：「從朋友那要來的。等你實習時讓他帶你，他是這個行業的資深人士。」

蕭語珩撇嘴：「打聽什麼我都只告訴她們你喜歡男生。」

「真的呀？」蕭語珩眉眼彎彎地笑起來，隨即又猶豫了：「還是不要麻煩你了……」

蕭熠面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話語中警告的意味卻很明顯。馮晉驍聽出來了，可看在對方是蕭語珩親表哥的面子上，他忍了：「多謝。」反正連顧南亭以拳相向，他也沒真正發作。

「打聽什麼啊？」馮晉驍倒有幾分好奇。

見他眉頭都沒皺一下，蕭熠笑得有幾分得意：「讓馮警官破費了。」

「我以為你也像她一樣不喜歡我，我，哪還敢纏著你啊。」

馮晉驍忘了蕭熠當時的反應，只記得當蕭語珩抬眸和他對視片刻后，緩慢又堅定地把微涼的手遞到他掌心時，他不安了整晚的心終於回落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