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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說：「沒有，我是做好事來著，看到一個帥哥要摔了，我趕緊上去給他做了人皮肉墊，才受了傷。」

他不依，說：「你把袖子捲起來我看看。」

「哦，好吧，拜拜。」我朝他揮手，他點點頭，一瘸一拐地往男生寢室樓走去。

「這樣啊……」我說，「我剛去店裡炒了幾個菜，在你們男生寢室這兒呢，想找你一塊兒吃，行不？」

我噎住了，才想起，他不能像我們那樣用手指發簡訊，他得靠腳。

我害得他被人打，害得他扭傷了腳上醫院，他並沒有對我興師問罪，反而很溫和地對我笑，在醫生面前把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還在車上關心我的傷口。

「7號樓205。」他說完，我就把電話掛了。

這一次，他直接把電話撥過來了。

「哦……」我說，「如果有我可以幫忙的，你就直說，別和我客氣。」

我努努嘴和*圖*書，手上卻不鬆開葉思遠的腰，我說：「葉思遠，你就借我吃會兒豆腐吧，等車停穩了我再放開你，反正今天咱倆抱了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下車后，我發現，葉思遠的腳經過固定包紮，走路利索了點。我想了很久，問他：「你右腳受了傷，對生活是不是有影響？」

「我這幾天回簡訊不方便，只能用嘴咬著筆按鍵，你有事就打電話吧。」

我很感動，又想到了呂醫生的話，這幾天，葉思遠會不會很不方便呢？

我撇撇嘴，說：「真不怎麼疼，你不說我還不知道呢。」

「什麼事？」他問，懶洋洋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真是太好聽了！

「正在吃。」他口氣不太好。

「哎！不用了吧，就是袖子破了，皮沒破。」

呃……我怎麼會給她這個印象呢？大概是因為，入學三個月了，追我的男生兩隻手都快數不和*圖*書過來，我卻沒和他們中的任何一個走得近的緣故吧。

我對司機說：「師傅麻煩你好好開！你沒看到我們倆是醫院出來的嗎，腳都傷著呢！要是被你來個二次傷害，你賠得起嗎？」

他的臉上浮起一層可疑的粉紅色，嘴唇微微噘起，扭頭看向了窗外。

葉思遠又低了低頭，仔細看了我的傷口，說：「你待會兒回去，先沖水，把髒東西洗掉，再抹點紅藥水。」

這時，計程車司機又來了個急轉，葉思遠沒有防備，再一次向我倒了過來。我急急伸手扶住他，索性牢牢地環住了他的腰。

他問：「你的手臂有沒有事？」

「告訴我你哪個樓啊。」我笑嘻嘻地說。

王佳芬笑死了，說：「陳桔，你還有看得上的帥哥嗎？我一直以為，你根本就不喜歡男人呢。」

我說：「你幹啥不回我簡訊啊？」

他看看我，說：「肯定有www.hetubook.com.com影響，不過問題不大，有些事，我室友可以幫我，左腳也能做。」

「呃……對不起。」我很沒出息，又道歉了。

我搖頭。

我扶著葉思遠的腰讓他坐直身體，他有些尷尬，低頭看我的左臂袖子，說：「你的毛衣破了。」

司機從後視鏡里看了我們一眼，估計看到我倆臉上的傷，心裏也有點憷，說：「真是對不起啦二位，我一定注意了。」

我說：「是啊，沒關係，我回去補補，現在還流行這樣破破爛爛的毛衣呢。」

我本來以為，殘疾得像他那樣嚴重的人，會很孤僻，很不容易親近。但是昨天接觸了一下才發現，他雖然不算活潑外向，脾氣倒還不差。

「皮沒破你剛才叫那麼大聲！捲起來，給我看看。」前半句他說得有點凶，後半句突然變得很溫柔。我受了蠱惑，真的捲起了毛衣袖子，一看，底下薄薄的保暖內和圖書衣也擦破了，左手小臂上有小半個手掌大的一片擦傷，有滲血，不過已經幹了。

「你別一天到晚道歉，又沒什麼事。」

晚上七點多我要去Olive跳舞，下午下課後，我突然又想起他。我給他發了條簡訊：嘿，葉思遠，幹嗎呢？

「你吃飯了嗎？」

我哪能不知道啊！剛才傷口是火辣辣地疼，不過我更擔心葉思遠，早就忘了自己了。

他沒回，我下了樓。半個小時后，我又發：吃飯沒？

我急忙伸手去扶住他，他整個人就靠在了我的左臂上。

「……」

「你能幫什麼忙？」他笑起來，「我往這邊走了，你趕緊回去吧，別忘了處理傷口。」

他的眼神很柔很柔，我望著他，心裏刺刺地痛。

回到寢室，王佳芬問我怎麼了，我給她看臉頰和左臂的擦傷，她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知道啦，我能照顧自己，放心放心，我不是疤痕皮膚，和圖書這點傷好了以後，一點疤都不會留，還有這兒！」我指給他看左臉頰下頦處的小擦傷，五毛硬幣大小，說，「等它結了痂，掉了以後，就一點也看不出來了。」

我們都沒說話，H市的計程車司機開車很猛，一個急轉彎，沒有手臂、右腳又不能著力的葉思遠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向我這邊倒來。

「哎喲喂！」我大聲叫出來，聲音有點慘，並不是有多疼，而是這疼痛太突然了，嚇了我一跳。

第二天，我滿腦子都是葉思遠。

我看到葉思遠的眉又皺了皺，長睫毛垂了下來，他說：「陳桔，你是女生，以後不要那麼衝動。剛才我摔下樓梯時，你根本就不應該來護著我的，這樣子你也不會受傷了。有時候，一點小意外會影響你的一生，發生了以後你怎麼後悔都來不及。」

葉思遠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說：「你剛才在醫院怎麼不吭聲，也好叫醫生幫你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