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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抱我吧,葉思遠

作者:含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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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葉思遠,爬山去! 第二節

第五章 葉思遠,爬山去!

第二節

終於,我和葉思遠等到了屬於我們兩個人的一輛纜車。
大巴是直接來學校接我們的,等我和葉思遠到了集合地點,我才發現,有一個討厭的人也參加了這次出遊,他就是我同班同學唐苗的堂哥——唐銳。
我朝他看看,推著葉思遠的腰打算走開。
「我也不知道。」葉思遠搖搖頭,說,「也許那裡的風景的確特別好,他怕我們錯過了。」
班長去售票處買了團隊票,然後把纜車票和景區門票分到我們手裡,說:「大家自由登山,不用在一塊兒,畢竟走路都有快慢,午餐自理。下午四點在半山腰的鈴鐺旅館集合,門票背面的地圖上有標示,到時一起用晚餐,再討論看看晚上要不要組織活動。」
纜車緩慢地沿著軌道往上升,我們眼裡的風景正在離我們越來越遠。我很興奮,現在正是植物茂盛生長的季節,鈴鐺山上綠色植被滿滿地覆蓋著,纜車越升越高,風光的確是越來越好,漸漸地,還能看見遠處縹緲的雲,正環繞在幾座山峰周圍。
唐銳見我不理他,又向葉思遠打招呼,說:「你好啊,葉思遠,你也一起去爬山嗎?」
他說:「小桔,下次來hetubook.com.com超市,把我那個大雙肩包帶上,買了東西我背回去。」
我們隨著大部隊在纜車處排隊坐纜車。鈴鐺山海拔不低,從山腳到半山腰是有纜車的,大概到四百五十米高處,之後的路,就要靠自己爬了。
這幾個男生,曾輪番追求過我,只是我一個都沒答應,甚至連普通朋友都沒有和他們做。如果我一直單身,他們也不會有什麼想法,偏偏,我和葉思遠走在了一起,他們就開始極度不平衡。
和這些人,我無法溝通,他們誰都不會知道葉思遠的好,不會知道他的人格是多麼高尚,他的為人是多麼堅強。我想,只要我自己知道就行。
葉思遠笑著說:「那我一定會上去看看的。」
葉思遠說:「不用,我是男生,這點重量對我來說小意思。」
何況,葉思遠愛我的心,我相信誰都比不上。
「一定。」葉思遠點頭。
我眨著眼睛問他:「那我帶什麼?」
路上,我問葉思遠要不要吃東西或是喝水。
我們坐在車裡,沒有面對面坐,而是擁在一起。
他搖頭,我知道,他不願意在我們班同學面前,自己hetubook•com.com用腳吃東西,更不願意讓我喂他。
唐銳說:「鈴鐺山峰頂風光很不錯的,待會兒你一定要上去看看,那裡有一塊石頭,是最高處,刻著『海拔1328米』,去了鈴鐺山的人都要在那兒拍照,沒拍照就等於沒到過鈴鐺山。」
第二天,是周六,我們全寢室都起得很早。
結完賬,我兩隻手各提著一個大塑料袋往出口走,葉思遠跟在我身邊,面色開始不好看。我知道,他又鬧彆扭了。
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樣一些人,覺得殘疾人無論如何都比不上健全的人,哪怕他在某些領域特別出類拔萃,或者性格品質特別堅毅、特別優秀,他們還是覺得,他就是一個殘疾人,是一個廢物。
我說:「葉思遠,你別亂想,咱們打車,我就提這麼一小段路,不重的。」
我和葉思遠並排坐在大巴座椅上,我的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兩隻手有點空。我看到和我們並排、隔著走道的兩個同學,那是我們班一個男生帶著他的女朋友。
唐銳笑笑,看看我,就鑽進了纜車。
我應了,回頭朝葉思遠笑,說:「走,葉思遠,爬山去!」
「好!」有人肯主動https://www.hetubook.com.com背包,我幹啥不樂意呢?
我故意和葉思遠拖在最後,纜車是四人一車的,我想和他兩個人單獨坐一輛車。等到大部分人都上了纜車,唐銳走到我們身邊,說:「葉思遠,別忘了,要去峰頂拍照啊!」
我推著購物車慢慢地走,葉思遠就跟在我身邊。看到什麼想買的東西,我就拿下來,兩人頭碰著頭一起看,還討論幾句,喜歡的就丟進車裡,不喜歡的就放回架上。
從學校到鈴鐺山,大巴要開兩個半小時。
我看著他們的車廂順著軌道緩緩往上,對葉思遠說:「我怎麼覺得他怪怪的啊,老要叫你去峰頂拍照。」
「行!聽你的。」只要他高興,他樂意,我什麼都依他。
我已經有一個月沒看到唐銳了,一看見他,我就想起他當著葉思遠的面說的混賬話。我承認,在這方面,我是個很記仇的人,所以,我沒打算和他打招呼。
他的手臂攬著他女友的肩,另一隻手和他女友的手緊握在一起。
我真覺得,我們像一對恩愛的小夫妻。
「那等會兒,咱們在峰頂見了。陳桔,再見。」他朝我揮手,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轉身走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和-圖-書錯覺,我總覺得,唐銳的笑有點不懷好意,我心裏有點不安,預感著會發生一些想不到的事。
「嘁!他哪會那麼好心。」我不置可否。
我們班同學都知道我和葉思遠在交往,而且他在學校里也是有一定知名度的,他們看到他,都表現得很友善,我覺得挺欣慰。只是班裡有個別男生心態不太好,我聽王佳芬說,只要我不在,他們經常私底下討論我和葉思遠的事。
我說:「分兩個包吧,怪沉的,我也有個雙肩包。」
我樂了,說:「好,那咱們走吧,八點就集合出發啦。」
他笑,說:「你把你這個人帶去就行了。」
只是,經常有顧客在經過我們身邊時,好奇地朝葉思遠看。已經是5月初,葉思遠只穿著一件薄薄的長袖帶帽衛衣,他的袖子雖然塞在衣服口袋裡,但一看就是空癟癟的,只要別人看到他,就一定會注意到他的殘疾。
我毫不在意,有時就用手托在葉思遠的腰后,我喜歡我和他走路時,身體上的接觸,畢竟我們是情侶,葉思遠如果做不了,那就由我來做。
我提前去了葉思遠的寢室,幫他最後整理背包。他的黑色背包很大,包里被我們塞滿了吃的喝的、洗漱用和圖書品,還有晚上睡覺要穿的睡衣和第二天的換洗衣服,我提了下,挺沉。
我隨身背著一隻斜挎的小包,裏面是手機、鑰匙、錢和問婉心借來的數碼卡片相機。我拿出相機,坐到葉思遠對面,對著他取景,說:「葉思遠,笑一個!」
我心裏有些失落,但很快就趕走了這些念頭。我是和葉思遠在一起,葉思遠就是這麼個人,一輩子都會是這樣的身體,只要和他在一起,我必須習慣他和別人的不一樣。
「對了,明天要帶的東西,你待會兒都提我寢室去,明天我來背包。」
「是的。」葉思遠家教比我好,他做不到對一個笑臉人不理不睬。
終於到了目的地,我們都下了車。我幫著葉思遠把背包背到他身上,他穿著一件薄款的Columbia長袖衝鋒衣,顏色綠白相間,下穿藏青色運動褲,腳蹬一雙黑色的休閑鞋,沒有穿襪子。
所以,並沒有什麼好遺憾的。
他卻走了過來,對我笑嘻嘻地說:「陳桔,好久不見啦,還記得我嗎?」
過了冬天,葉思遠都是光腳穿鞋的,他的腳,就是他的手,出門在外,有好多事都需要他用腳去做,他的鞋穿脫也很方便,這是他受傷后十年來摸索出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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