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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最好的你

作者:梧桐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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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正文

第二章

「一家人血型就要一樣?」我為程牧堯的智商著急,同時我聽穆中華說:「再說我說她是我妹,沒說是親妹。」
我後悔不該信了外婆的謊言,被騙回家了。她心臟根本就是好好的。
黑著臉的程牧堯背著那人進了急診室,我也跟著穆中華進門,俗話說送佛送到西,何況程牧堯真被壓死陣亡了,看在他爸媽的面上,我也是要為他收屍的。
「血型呢?」
我還記得在那個混亂的現場,我朝穆死豬脖子上劈下那一手刀后的體會是:手太疼了……
我轉頭去看,外面站的是滿頭是汗的穆中華,她肩上扛著一個人,血正從那人身上汩汩冒著,血太多,看不到傷口在哪兒。
我沒想到,程牧堯是個這麼細緻的人。
踏上個土包,我眺望遠方,距離一百米地方是個公交站點,工程路段的關係,公交站牌早早被拆卸下來,歪歪倒在路旁,站牌上的13字樣還依稀清楚,那是通往我家的13路公交,從這裏到家,要坐33站,中間要通過那座古老的渭河大橋,全程平均耗時59分左右,堵車另算。
小大夫拍下腦門,壞了,白天送來幾個車禍的傷員,A型血剛好沒了!
我用了吃奶的勁兒重新把穆子美扛上肩,開始思考,就這條破路,如果是我和120的救護車一起跑在上面,哪個能更早到醫院呢?
不遠處是家招牌通紅喜慶的燒烤店,老闆吆喝著從店門裡抱了兩打啤酒出來,酒瓶在金屬絲編勾而成的簍子里相互碰撞,發著叮噹響聲,食客中一個打赤膊的叼根煙去接和圖書老闆拿來的酒,他的幾個朋友則在用很大的聲音聊著天,有人伸手上前幫忙。
穆中華卻打斷了醫生,她指指臉已經慘白的胖女生:「她有凝血障礙,路上失血量大約800cc,不止要止血,還要輸血。」
「我是她姐姐。」
我和葉之遠的電話同時響起,我的是韓琤打來的,我簡單的和她描述了下穆死豬的現狀,包括她越吹越大的鼻涕泡泡,最後,我對韓琤說:「韓琤,我覺得你該想想辦法了,就看穆子美對那男人的那份心,和她現在這個體重,我想我的剪刀手再過一陣就劈不暈她了。」
「外傷,包紮下就可以了。」掃了程牧堯背上的傷者一眼,他說。
程牧堯:……
小大夫露出個訝異的表情:「她什麼血型?」
「離這裏最近的醫院該是松平路的嵩山醫院。」穆中華嘀咕這麼一句,然後拍拍程牧堯的座椅背:「直走左轉,嵩山醫院。」
韓琤(chēng)說,我對這條路的熟悉程度不亞於我對我雙手的了解,我覺得她是在變相罵我,因為我壓根不想了解這條默默無聞的老路,之所以熟悉,全部拜穆死豬所賜,因為她,我來這裏的次數沒有百次,幾十次總有了。死豬又在我背上動了動,我感覺得到豬的口水沿著我的背脊線流淌。
「到了,下車。」他說。
這話對於體重一百六的穆子美來說可以稱得上相當惡毒,可她並沒像往常那樣跳起來和我對掐,她趴在我肩頭睡得香甜,死豬一般。
程牧堯衝著我連按了三次喇叭和_圖_書,一聲比一聲不耐煩,等我上了車,剛好對上他探究的眼神,他搓著下巴:「學霸不都該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痴傻兒童嗎,我怎麼就看不出你有傻的跡象,有事沒事就拿『三爺爺』這個頭銜壓我?」
我已經看到程牧堯打結的眉毛了,他最討厭別人對他用這種口氣說話,趁著少校發火前,我拍拍他:「救人要緊。」
「能幫我把她弄下車嗎?我沒力氣了。」她抬頭,看著後視鏡里的我。我說:「牧堯,幫個忙吧。」
我看眼坐在後面的穆中華,她手正按著她同伴頭部的某個位置,沒有下車的意思。
「B。」
穆子美喜歡一個男的,為了那個男人,她做過數不清的傻事,而每次給她收拾殘局的人十次有八次是我。
【葉之遠】
太晚了,改天。
耳邊又是噗通一聲,我朝聲音的方向瞥了一眼,是眉眼細長的姑娘一屁股坐在地上,像是虛脫了。我搖搖頭,架不是誰都能打,大姐大也不是誰都能當的,首先你得先不暈血。
程牧堯瞥了我一眼,仰頭喝光杯里的咖啡,譏諷我:「沒主見。」
你不是常說你在找什麼地方強過我嗎?你力氣比我大。
他說:《千千闕歌》曲子美是美,不過唱的卻是臨別時憑歌寄意的事情,這哪裡是表白啊,小姑娘選錯歌了。
帶著花香的夜風滑進喉管,是種尖銳的刺痛感,我站在原地歇了會兒,才卯勁兒把正從肩上往下滑穆子美又往起扛了扛,抱怨:「你說你減了十斤,倒真是減了,大腿減十斤,全長肚子上了。」m.hetubook.com.com
「我這個禮拜的衣服你得給我洗了,下個禮拜的也是……不對,是這個假期的。」我自言自語,和空氣簽著口頭合同。
歌曲進到第二間奏,才行駛沒多久的越野車又停了,一群人堵住了坑窪的道路,程牧堯焦躁的按著喇叭,他不想繞行,正催促著那群人讓條足夠寬的道出來。
「穆子美,你站住!」身後有人叫死豬的名字,我無奈的回頭看那群打扮入時的男男女女,又顛了顛身上的穆子美:「你們是嫌剛剛我做的還不夠?再說就她這德行,你給我站得住一個試試。」
衍生於拉格朗日研究基礎上的阿貝爾魯菲尼的證明過程像幅既精美又精密無比的作品,讓我失神。
可我似乎忘了件事,我肩上還扛著個人的。等我想起來時,穆死豬已經一臉血的趴在地上,抱著我的腿直哼哼了。
北方的夏天大約都是伴隨這冒著泡泡的啤酒一點點過去的,我舔舔有些乾的嘴唇,大口喘氣,覺得疲憊。
在我看著那扇門時,茶色的圓玻璃門又開了,這次出來的是許多人,他們穿著用樂樂的話講就是「很潮」的衣服呼啦啦的往外走,看起來不像是消遣過後很愉快的狀態,倒像是去尋釁鬧事的。
給穆死豬獻血的是程牧堯,至於這個名字是葉之遠告訴我的。
好吧,在哪?
沒等我想明白,身旁就連著響了幾下汽車的喇叭聲,我扛穩穆子美回頭看,離我沒多遠地方停著輛越野車,開著兩盞大燈,照在我腳下的那片地上。
結了賬,程牧堯出去開車,我看著對面的和-圖-書馬路,那家酒吧的玻璃門擦的鋥亮,這個時段,酒吧的生意比剛剛還好,進出的人也多,而剛剛站在那裡的那個人早不在了。
那是自然,我傻了,你不是我爺爺了?
對這種事,我向來沒什麼興趣,收回目光,我開始專註于腳下那片地方,一根樹枝被路燈光投下一片陰影,讓我想起阿貝爾魯菲尼定律:當代數方程的次數升到五次之上,求解便沒有一個普遍適用的求解公式。
程牧堯打開車載音響,頻道播放著一個點歌欄目,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為她暗戀的男生點了首《千千闕歌》,歌聲婉轉,陳慧嫻柔軟的聲線繞在越野車不小的空間里,程牧堯卻不停搖著頭。
穆子美說,這段路前陣剛開始修,很多地方挖了坑還沒填平,開始我不信,城建翻新這種事兒,說了很多年,聽了很多年,也被城裡人當成沒影兒的風很多年,可此時此刻,兩腳被那些個水泥石子硌得生疼的我真是不得不信了這是在修路還是挖坑埋雷啊……
你的臉夠大了,不差我再給你這點吧。
雖然獻血時候的他不大甘願,不過我向來是個分得清是非的人,我說了謝謝。
【穆中華】
【穆中華】
程牧堯不喜歡周培源,具體原因我不清楚,只知道他們互相討厭,可奇怪的是,這倆人都和我要好。
「你和傷者什麼關係?」小大夫問她。
三句話,他讓我「心甘情願」去赴他的局。
當時的地點離嵩山醫院並不遠,沒幾分鐘車子就駛進了一扇還算氣派的院落。程牧堯把車停在急診室樓前,眼神頗為厭棄的看和*圖*書眼後排被血弄髒的車座。
「糟糕!」
急診室有個值班大夫,進門時,他對著電腦玩掃雷,我瞥了一眼,屏幕插滿小旗。
譬如今天,穆死豬的男神生日,她跑去給人家唱生日歌,可男神有女朋友,而且就在現場。
「穆中華,不用你在我面前和我裝硬氣,告訴你,聶境他不在,我今天非要給這個肥女人長長記性,讓她知道什麼是別人的男朋友。」打頭說話的是個長相漂亮的姑娘,眉眼細長,說話卻不客氣。我嘆口氣,也知道對方忍了死豬很久了。扭扭脖子,我甩了甩雙手,亮開接招的架勢:「那就試試吧。」
大車燈開著,我認得那群人就是剛剛從酒吧出來的那群,再然後,我聽到有人砰砰敲著車窗。
為什麼是我?!
程牧堯插嘴:「姐倆血型咋還不一樣?」
「A。」
我問為什麼。
穆子美是韓琤嫁給我爸那年帶進門的拖油瓶,現在拖油瓶躺在床上,安靜睡著,殷紅的A型血緩緩輸進她身體里。臉越發黑的男人正坐在捂著胳膊上的棉簽,斜眼看著我。
她仰視我的眼睛又黑又亮,我一下就想起了穆死豬小時候,那時候,她的體型還沒現在這麼渾圓,臉頰也紅潤,不是現在這樣的慘白色,那時候我特別喜歡捏她的臉,我記得。
我總算理解了什麼是死沉死沉,真沉!
「開門!」我聽到窗外的她這麼說,像在求助,卻絲毫沒有求人時該有的態度。
鬼使神差的,我真的開了門。
周培源是個神通廣大的人,我才回家他就不知從哪裡聽了風聲,一通電話直接打到我手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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