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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爺，你怎麼不說我現在每天對著她，是她在擋我桃花呢？」程牧堯低頭嘀咕，態度明顯是不服氣的。他那樣子看在我眼裡，我想抽他，我真抽了。

後來我問中華，南禕說什麼了。

我說我也是。

一直沒說話的季海默這時候到來了能耐，她對我說：「你不是干法醫的嗎？膽子怎麼那麼小，再說說不定就是普通的東西呢？」

話說的多了點兒，我口乾，嘖嘖嘴，我補充：「當然，你別誤會，你不在那個『再好』的範圍內。」

我點頭，卻用行動提醒她，我倆還少個前提條件，首先，我倆得有個孩子。

我點點頭，可這小子緊接著補了句：「真要出格，也就那麼招了。」

我看著季海默的臉都快青了，哎，不知道為什麼，我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我不大熟悉地形，轉了半天才找到聲源，聲源來自會所後面的一個小池塘旁。一個穿著工人制服的男人坐在地上直打哆嗦，距離他一米遠的地方，一個黃藍條編織袋躺在地上，袋子鼓鼓的裝著東西。我沒靠近，因為目測那不是個普通的東西。我打電話給葉之遠，讓他把我的包拿來，裏面有塑膠手套，然後我又打給了110。

我當時臉騰地紅了，下次再問她問題，決計不能在客廳這種地方問了，外婆韓琤甚至穆子業，他們都在呢……

「葉之遠！」我看著中華先是尖叫一聲，緊接著衝上樓梯，撲到我身上，她說：我怎麼那麼想你呢？

其實我真的開始佩服英語這門學科了，它不僅對我這類缺乏語言學習能力的人架了一和*圖*書道算不上矮的門檻，等哪天我們想邁進去時，它十分從容的告訴我說，學我可以，先學得變態些。

外婆和韓琤笑眯眯地看我倆，南禕則是在不停嘖嘴：都不注意點影響。穆子業更直接，直接捂住了眼睛，嘴裏不停念叨著：「阿彌陀佛，少兒不宜。」

我出了醫院，不打算理他。經過樓下時，我看到跟著程牧堯他媽一起往門裡走的穆子美，幾天的時間，程牧堯他媽似乎對子美沒有任何觀感上的改變，和子美站在一起時，她頭昂得老高，看都不看子美一眼，步子也快，子美的身材跟著費勁。

「怎麼越大越混了！」我說他。他說我：「怎麼結了婚就婆媽了。」

我腦子裡罵他混蛋，嘴裏跟著他念：abnormal，不正常的、變態的。

「穆中華，你不是學法醫專業的嗎？幹嘛人家丟孩子的事你也管，你單詞都背好了？」

這還要問嗎？我不假思索的答：「當然小姨子了。」

車程不遠，很快到了她家樓下，今天很奇怪，平靜的小區里竟然聚了不少人，他們嘰嘰喳喳不知道說著什麼。

我點頭說是：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勸他。

後來禍害來找我，我跟她回房睡覺。睡前，我問她今天樓下是怎麼回事。她嘆口氣：鄰居家一個孩子丟了，我們幫著找找。

葉之遠說，他那群朋友的嗅覺通常是比他的家人要靈敏的。這不，葉之遠才到臨水一天不到就連續接到周培源二十一個電話，真的，這個數字丁點兒不誇張，真就是二十一個。

我是個沒看和-圖-書熱鬧習慣的人，提著行李，我上了樓，站在中華家門口，敲門，奇怪的是，都敲了老半天，也每個人出來給我開門。

我坐的那班車到達臨水時是傍晚，四點多，北方城市的天黑了大半，臨水最大的鋼廠臨近車站，黑色的煙囪高高聳立入雲，有青黑色的煙斷斷續續冒出來。

「拜託我才是你該護的那個斷吧！」程牧堯突然變得張牙舞爪，他還在治病期間，我覺得這種情緒挺不好的。

穆子業說話的口氣還是一貫的和年齡不符，聽意思，他又是在訓中華了。

我朝天翻個白眼，不想花時間和她科普什麼是破壞現場的定義。誰知道季海默到因此來了能耐，邁開腳就往袋子那裡靠，我最受不了這種無知的人，我手一勾，就勢把季海默帶向反方向，至於之後的什麼用力過猛，季海默掉進池塘，塘里沒水只有爛泥和垃圾，然後等葉之遠他們趕到時看到的是一身狼狽的季大小姐……我承認，我還真就是故意的。

abnormal、abnormal，變態、變態。周培源竟然找到了我的手機號，打給了我，我頓時想到，下次記不起變態怎麼說時，我就想想周培源，想到他，我就記起變態了。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就傳來一聲叫，聲音凄慘，季海默肩膀一抖，看上去該是很害怕的，我的精神卻一下子提了起來。我邁開步子，撒腿往外跑。季海默竟然也跟來了。也許真是應了韓琤和我說過的那句話：女人和女人之間的攀比心永遠都在，特別是情敵之間，當然也包括假想情和圖書敵。

這是怎麼了？

清早飯桌上，南禕看我的眼光一直怪異，她看得我發毛，吃了個半飽，我下桌，餘光里，我看到南禕和中華在說什麼。

我斜了眼並排站我旁邊的季海默，她雙手交疊，搭在護欄上，有點像瓊瑤戲里憑欄遙望、悲秋傷春的女主角。我聳聳肩：「你說的這些我一個也不知道。」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答她老人家了，我們中華就那麼禍害嗎？

「三爺爺，你護短？」

「的確。」我肯定了她的說法，看得出，這讓她意外：「獃子各方面都很優秀，我是比她差很多，但至少我就喜歡他一個，不會朝三暮四。有很多比我優秀的，但誰說優秀的就適合獃子。我愛看恐怖推理，衣服習慣穿班尼路，吃菜口味偏重，這和獃子的差異很大。說實話，他和我一起生活需要改變適應很多，可他就願意為我做這種改變，你有什麼法？其他人再好，可他不願意娶啊。」

接下去我聽到穆子業哎呦哎呦的叫，估計他正被中華擰耳朵，果然，接著就傳來了中華的聲音：「法醫就是主持正義的人，所有所有需要維護正義的事情法醫都要管。」

葉之遠他們那個圈子的人真是不少，挨圈打招呼下來，我覺得我累的快靈魂出竅了。找個機會，我溜到走廊里放風，嘴裏嘀咕對比著是現在這樣累，還是每天晚上葉之遠讓我反覆「溫習功課」累。

這位少兒，知道不宜，你指頭縫裡不停往外露的是啥？

我想等哪天，如果我和中華有個孩子，我一定要好好保護她。我把這個想法告訴給中華，httｐs://ｗwｗ•hetubｏok•com.ｃoｍ她擺擺手，這個不用你操心，真有那麼一天，我就把我這畢生絕學都交給她，壓根就不給犯罪分子機會。

她看我一眼，眼神帶著如下意思：我想也是。

我正奇怪著，樓梯上傳來腳步聲，還有人聲。

「想什麼啊？」他不耐煩。我沒給他逃避的機會，直截了當地問他：「穆子美喜歡你小子，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你到底什麼態度，喜不喜歡趁早給人個話，別耽誤了人家。」

混球！

【葉之遠】

然後她說了句：「你配不上之遠哥。」

至於是不是往你希望的那個方向勸，這就說不好了。

「可你不接，電話一直響，這樣很打擾我學習。」躺在床上對著那一排排英文字母直犯瞌睡的我其實是想獃子出去轉轉，或者把我也捎出去，我倆一起轉轉的。可他倒好，關機了。

我攔了輛車，和司機報了中華家的地址，直奔過去。我知道自己回了老家沒先回去看媽，老太太肯定是不高興的，不過這個沒辦法，我想中華。

「程牧堯，你到底怎麼想的？」這次我沒開玩笑，我是很認真的在問他。

她看到我，停住了腳和我打招呼，子美也朝我笑。

我算是個護短的人了，所以去臨水前，我打算找程牧堯談談，畢竟穆子美是我小姨子，而她對程牧堯的心思恐怕瞭然得連這醫院的小強都知道，所以我真得找程牧堯談談，不能讓他這麼吊著我小姨子。

程牧堯他媽讓子美先上樓，在樓下她對我說：小叔，你得想辦法勸勸牧堯啊，不能再和這丫頭走這麼近了。

我笑了：「正義的法醫hｅｔｕboｏk•cｏm•cｏm小姐，那麼請回答下我您的四級卷子做幾套了？」

忘了說，自從上次在醫院那次之後，季海默就又回了臨水，這次回來，我沒想到我們竟然又碰上了。我挺胸抬頭，在季海默的注目禮中進屋。

變態叫我嫂子，他說是顧千山告訴他我號碼的，變態邀請我和葉之遠出去喝一杯，我是很樂意的，就是葉之遠不大高興。他架不住我生磨硬泡，帶著我出門。出門前我本來想叫上南禕一起，結果發現她去取婚紗了。

哦。

中華想也沒想，很大聲的說：「她說沒想到你人瘦，體力那麼好。」

怎麼，難道有錯嗎？

「不想接。」

穆子美出去買東西時，我開了口，說了一句，程牧堯就一臉看待外星球物種的樣子看我。

「穆中華，你知道之遠哥他喜歡看什麼書，穿衣服偏愛什麼牌子，他吃菜口味是咸是淡嗎？」

【穆中華】

第二十二個打來時，我捅了捅葉之遠：「喂，你電話，幹嘛不接？」

他朝我挑挑眉毛：「小姨子和孫子哪個親？」

然後他直接蒙上被子不理我，程牧堯的手術定在幾天後，我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怎麼招他，看看時間，我準備走，就在這時，被子底下傳來程牧堯悶悶的聲音：「放心啦，我自己有打算，不會出格的。」

好在子美不在，南禕去住她的屋子，我和中華一起睡。睡前我陪著外婆說了好一會兒話，外婆拉著我的手，反覆念叨著一句話：之遠，外婆沒看錯你，你啊，有眼光、慧眼識珠、為民除害。

到了地方，我就不那麼高興了，周培源這個混蛋，她怎麼就沒說季海默也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