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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然似乎是微微嘆息了一聲：「我是不是還沒有告訴你，這個圈子的第三個法則？」

辛晴還記得有很大的風，周子然在機場外等她，狂風將他的風衣鼓起。他的剪影依然那麼好看，辛晴忽然流淚了。她一邊流淚，一邊笑著把手中的行李遞過去：「我記得當時的合約是20年，我們還剩下19年，請多指教。」

那是那天辛晴說的最後一句話，結束那和圖書場對話后，周子然乘飛機去往A城。利用轉移資產創立的新公司開始選址，看似弔兒郎當的他，其實是最有想法的那一個。而辛晴，則整夜面對雪白的天花板，不哭也不語。

再見周子然，是一周后。醫院里滿是福爾馬林的氣味，辛晴剛醒過來，便看見坐在一旁削水果的周子然。

周子然將那隻沾了血的蘋果放下，起身，走到門口hetubook.com.com時，辛晴忽然叫住他：「周子然，能告訴我為什麼嗎？既然我的心思你都知道，你明明可以讓我去的……我也一定會去的。」

她不語。

辛晴木然地將臉轉開，沒有說話。

辛晴的眼淚一下子湧出來，最後她像他教過的那樣，努力地微笑道：「嗯，我記住了。」

「你真卑鄙。」辛晴接著說下去，頓了頓，又自嘲地笑了，「當然也ｈttps://wｗw.ｈetｕbｏok.ｃｏm.cｏm是我咎由自取，是我先收了你的錢……不過這二十萬，我算是還清了。」

他沒有再說下去，彷彿是在等她反應，良久，辛晴才訥訥道：「其實我一直想問你，那二十萬想交換的是什麼，我曾經傻乎乎地以為是自己，後來發現不是，我真是愚蠢得可怕啊……你和我一樣，想要的是……自由，對嗎？」

他沒有說完，她已經接下去：「我就https://m.hetubook.com.com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瓜。」

他自顧自地說下去：「永遠不要相信任何人。」

「你不會去的。」周子然沒有回頭，「我曾告訴過我的三位前女友，我被逼婚，但她們都選擇收了我媽的錢離開，沒有人例外。所以，我需要一個傻瓜……」

水果刀的利刃割破了手指，周子然微微蹙眉。

他們絕口不提她被帶走的這一周里曾發生的事，那是她不願記起的噩夢，也是他ｍ•ｈetuｂook•ｃoｍ•coｍ的。怯弱如她，自私如他，都不敢去提起。

一個人完成從少女到女王的蛻變，真的只需要一架飛機起落的時間。

是周子然先開口：「婚禮取消了，沈凌前天剛被送出國避風頭……」

一個月後，出院后的辛晴收到一份快遞，裏面是周子然寄來的邀請函，新公司經紀人的職位虛位以待，年薪五十萬。他知道，他是在補償她，所以她沒有拒絕。因為她也需要更多的錢換來更多的自由，多麼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