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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心中多少有些悲涼，這樣可笑可恥的夜晚，她竟然只能沖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人，耍賴乞討溫情。

從電梯出來，走出酒店，費南雪仍處於一片混沌之中，直到有個聲音在後面叫她：「AD鈣奶！」

這其實是褚凡第一次向一個剛見面的陌生人坦露自己的取向，他自己也非常驚奇。但他隱約意識到，如果他不告訴她真相，這個破釜沉舟的女人是絕不會放棄的。

當她咬著牙道明來意，將身上的裙子悉數卸盡時，那個叫做褚凡的男人眼中滿是和*圖*書憐惜的笑意：「你很勇敢，但是對不起，我不喜歡女人。」

更何況，最近已有傳聞說，褚凡接到了公司一姐新專輯的製作邀請。

找去褚凡下榻的酒店雖然唐突，但費南雪已經想不到別的辦法了。

梁逍凝視著她的睡容，才發現她的眉宇間竟有女孩子中少有的英氣。但就是這樣的女孩子，卻連睡著的時候，眼角都始終沾染著淚意。

其實她也不確定那是在叫自己，卻不由自主地回了頭。

最後他替徹底傻掉了的她將衣服穿和-圖-書好，把她送到大門口：「你的請求，我會考慮的，有決定的話，會聯繫你的唱片公司。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梁逍望著她的淚眼，良久，點點頭：「那好，我打個電話，你在車上等我。」

雖然離他送人的時間只剩半個小時，但也希望她能做個短暫的好夢。

費南雪一怔，旋即便真如孩子般乖巧地沖他點了點頭，淚中帶笑：「好！」

然而等梁逍真的找到替班的朋友，回到車上時，費南雪卻已經靠在座位上睡著了。而在此之前，為ｍ•hｅtuｂｏoｋ.ｃom.cｏｍ這「獻身」的一夜，她已經緊張得兩天沒睡。

今晚是她留在這個世界的唯一出路，在敲門的時候，費南雪堅定而悲傷地想。

說不清為何，她忽然開始大聲哽咽：「我餓！」

打量一眼她身上盛裝的禮服，梁逍的眸光暗了暗，最後是回到駕駛座，將引擎發動，空調打開。

他有些欽佩她，更有些可憐她。

費南雪沒想過的是，再遇見梁逍，會是比上一次在路邊哭還要尷尬的情況。

其實她那時已經想得十分通透，既然她留戀這個世界的華麗舞和-圖-書台，既然她捨不得從此放棄唱歌，那麼她便必須學會這個世界特有的法則，學會成年人之間真真假假的遊戲……而她合約期內的最後一張專輯，便是她是否能留下來的關鍵，她不得不孤注一擲。

一個金牌製作人對於一張專輯的重要性，就如一個設計師對於一個服裝品牌的重要性，如果她不靠自己說服他為自己製作唱片，那麼她幾乎別想指望，她的第三張專輯能將自己帶出眼下的窘境。

「我不管！」費南雪一抹眼淚，竟撒起潑來，抬起拿穿著細高跟鞋的腳，就要往和-圖-書車上蹭，「我餓！」

梁逍已走到她身邊，聽見她的話，不禁面露難色：「可我今天還有工作……」

所以那天她特意穿了一件非常露骨的抹胸包身短裙，是非常大氣性感的寶藍色。她甚至還練習過無數次脫衣服的動作，怎樣更加嫵媚，更加吸引，她一遍一遍對著鏡子實驗，直到兩行清淚順著臉頰緩緩淌下來。

梁逍正倚在保姆車邊沖她揮手，在他身後，是璀璨如星辰的車河。

關於那一晚，費南雪曾假想過無數種褚凡可能會有的反應，但結果卻是她唯獨沒有料到的那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