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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冬夜漸暖2

作者:鹿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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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二夜 醉過知酒濃 07

又二夜 醉過知酒濃

07

她魚兒一般迅速地側過身,腳步款款,背後那串珠光直閃得男人眼紅。
腳步頓時止住,她的心臟擂鼓一般捶動著:「什麼事?黎先生?」
江邑潯清清楚楚地感覺到自己在顫抖,那樣刺骨的寒冷,竟在這個夏夜裡兜頭而來。她慢慢從手包里摸索出修眉的眉刀,然後緊緊握住,奮力往前抵住了他的喉嚨:「黎鳴恩,你最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一個留著半長頭髮的男人陷在沙發中,聞聲頭也沒抬:「我沒有要水。」
她對著鏡子重新塗上紅色唇膏,頭髮散開,隨意撥弄著,自然的捲髮慵懶地落到肩頭。她重新走出洗手間,一個身影攔了過來,剛才那個男人的聲音又再度響起,荀——依——江——
她如遭雷擊,頭腦都要炸開,血液似乎凝住,四肢半點不能動彈。她僵硬地抬起頭,只見黎鳴恩笑盈盈地立在她身前,看著她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
江邑潯揚起唇,反手把酒杯扣在他的手裡:「真是多謝,煩勞您幫我拿著酒,我去趟洗手間。」
江邑潯剛剛松下一口氣,肩膀突然被人一拍,她怕自己叫出聲,立刻捂住嘴,轉過身,剛才那個穿著深灰色襯衫的人正目不轉睛地盯和-圖-書著她,眼光里不僅沒有任何疑慮,反而,竟懷著一絲欣喜。江邑潯不敢聲張,咬了咬唇,然後輕輕開口:「您好,有什麼能幫您的嗎?」
「二十六歲了。」
她低頭匆匆往外走,在後台處倒了杯水,轉而走上樓梯向二樓休息間而去。門是掩著的,她輕輕敲了敲,壓低了嗓音說道:「黎教授要的溫水來了。」
在洗手間最後一格的馬桶水箱里,她翻出了一套酒店的工作服,踢掉高跟鞋,絲絨長裙盡數落下,轉過身來,平坦的小腹上竟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她迅速換上衣服,長發規規矩矩束在腦後,手包里掏出紙巾,輕輕一壓,留下一個紅紅的唇印。
「你還記得我的名字,我很高興,」他一動不動,任刀鋒劃破了他的皮膚,「依江,我是做生意的,你這樣威脅我多不公平,你不如再答應我一件事,我們交換。」
他笑得更歡了,可人卻直起身,聳了聳肩:「不認識。」
江邑潯慢慢退後,只見黎光耀從西服里的口袋中掏著什麼,她想再看清楚,可人已退到門外,她只好伸手把門輕輕掩上,只留了一條縫,剛好夠手腕上的手錶對準裏面的一舉一動。她聽到了旋開瓶子的聲音,和-圖-書接著是喝水聲,杯子放回去了,接著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男士壓低了嗓音:「江小姐不知?黎教授已經辭職。」
晚上六點,恆一集團的酒會門口,江邑潯悠然地從手包中掏出一張入場券,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優雅而入。燈火輝煌,一眾賓客只見一個女子,身著黑色絲絨禮服群,後背深V開叉,一直延伸到后腰,一串珍珠項鏈反帶在後頸,長長地拖在背上,懸落在腰間,搖曳扭擺時,光華四射。除了那串珍珠長鏈,全身上下沒有別的裝飾,只有手腕上一隻男士機械手錶,襯得手腕更纖細膩滑。
江邑潯把水杯輕輕放下,低著頭往外退去。黎光耀從沙發里站了起來,吊燈的光芒全落在他的臉上,他似笑非笑,叫住了江邑潯:「你站住。」
黎鳴恩不以為然,一步一步逼近,她慢慢退後,後背靠到了牆壁。他伸手撐住,將她整個人圈入雙臂之中:「你怎麼回來了?你回來是要做什麼?嗯?」
男人不應,手撐住膝蓋彎下腰,滿臉笑著把她從頭到腳地打量。
黎光耀收回了手:「沒事,你出去吧。」
黎鳴恩的眼神在她的臉上四處逡巡著,半刻,他又喊了一聲,荀、依、江。
緊握眉刀hetubook.com.com的掌心慢慢滲出血來,她感覺不到疼痛,只是瞪著面前那個邪惡的男人,冷聲問:「你要什麼?」
她攏了攏手錶,從侍衛手中端過一杯香檳,明眸環顧四周,一一和身邊的人打著招呼。
「辭職?」她伸手掩住紅唇,「不知所謂何事?」
「啊,我女兒跟你一般大,」他的聲音里染上了一層笑意,可江邑潯卻聽得心驚肉跳,「只是她不太聽我的話,你倒是挺聽話。」
黎鳴恩唇邊的笑更甚,彷彿一朵淬了毒的花,他靠近她的耳畔,幽幽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回答:「我,要,你。」
黎光耀一步一步靠近,突然,他伸出手,似要撫摸她的臉,可最後卻也只是停在了半空:「你今年多大?」
「對不起黎先生,您恐怕是認錯人了。」她莞爾笑開,眼波水一般蕩漾著。
「不好意思,是領班剛吩咐我說是二樓的黎教授要水的。」
宴會正式開始,那男人從人群中尋了過來,一副邀功模樣:「江小姐,我可是偷偷來告訴你的,黎教授正在二樓休息室,你可以到那兒去找他。」說著,他上前接過她手中的酒杯,可順勢便動作下滑握住了她的手。
不是疑問,而是陳述,黎鳴恩笑了:「因為我愛www.hetubook.com•com你,你信嗎?」他低下頭,氣息噴在她的臉上,「只有我才是愛你的,否則為什麼他不知道現在站在面前的人,就是他兩年前深深愛過的人呢?都是假的,只有我才愛你,你所有的行蹤我都了如指掌,因為我愛你。」
「新聞里播過的,哎,不知是得罪了什麼人,總之黎教授最近都鮮少露面,今天是家族盛宴,也許心情大好,再加上江小姐美人相求,我看,求畫一事能成。」
「哦我知道了,是捨不得蔣易森對嗎?想要舊情復燃?恩,肯定是了,」他露出一絲失望的表情,「你既然死了就死到底啊,換了一張臉就重新開始新生活啊,都這麼破釜沉舟了,怎麼還是為了一個男人又回來了呢?哎,真是讓我傷心啊荀依江。」
「是黎先生,您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吩咐。」江邑潯迅速躬下身,腳步微微往後一撤。
「不要叫我黎教授了,你過來,把水放這裏吧。」他的聲音很溫潤,聽起來竟是舒服的。江邑潯聽說過,院校里的學生為了能聽他一堂課,寧願站著堵在教室里,也不肯落下一次。
「多謝吉言。」她笑著舉了舉杯,眉眼嫣然一轉,那男人頓時喜笑顏開。
江邑潯擰住眉,有些警惕地退後:「您認識我?和*圖*書
她的笑一點一點地收緊,最後竟是一點笑容都擠不出來。她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地盯著來人:「你真的認錯人了,黎先生!」
這時門開,一個身穿深灰色襯衫的男人走了出來,她下意識抬了下眼,那男人很高,臉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很熟悉,但一時卻想不起來,她迅速又低下頭去。男人的手機響,他接通電話,側身讓過她,徑自便大步離開了。邑潯沒再逗留,直接踩著綿軟的地毯,無聲地進去了。
那一聲反問,讓江邑潯整個後背都泛起雞皮疙瘩,皮膚上一片冰涼,她緊咬下唇,努力逼迫自己和他目光對視。
她渾身都繃住,拳頭緊緊地捏著,指甲都快掐進肉里,她幾乎是咬著牙才能讓自己撐住,一字一句從牙齒縫裡蹦了出來:「你怎麼知道。」
江邑潯拭了拭額頭,匆匆落荒而逃。直到回到洗手間,把禮服重新往身上套的時候,腦子裡竟慢慢地浮出一個身影來。一身皮風衣,一副胸有成竹的笑容,一張被她立即丟進垃圾桶的名片。恆一地產總經理,黎鳴恩。
「不知黎教授到了沒有,」她輕輕抿了一口香檳,狀似無意地和身邊一個男士問道,「我私想著找黎教授求一幅畫,家裡正在裝修,客廳里就缺一副字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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