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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冬夜漸暖2

作者:鹿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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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十夜 狂歡,是一群人的孤單 07

又十夜 狂歡,是一群人的孤單

07

她一把握住了傅心卉的雙臂,用力地搖晃起來,眼淚一顆顆落了下來,砸在了地板上。房間里溫度很低,她的手也是冰涼,可抓在傅心卉的身上,她的皮膚似乎更是寒冷如冰。傅心卉被她問得痛哭流涕,口中只是反覆地呢喃著:「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背叛你……不該讓你受了那麼多的委屈……阿潔,你原諒我,我也受到了良心的譴責,我什麼都沒有了,求求你原諒我……我早就不想活了,我也想隨你一塊去了,我受到的懲罰足夠了,我撐不住了,讓我也跟你一起死了算了……」
她打開門,微笑著自我介紹:「你好,我是都市頻道的記者,我叫江邑潯,有件事情想打聽一下,不知道有沒有打擾到你。」
「是啊,那陣子她還跟我嘮叨,說天天睡不好覺,誰想到會這麼嚴重,干媒體不容易啊,尤其是女孩子,男孩子就好一些,發展空間也更大的,你看歐朝光,現在不是混的好好的。」
那間辦公室現在已經改造成了機房,裏面堆滿了機器,而女主任還給她指了曾經的播音間,現在也變成了連成一排的機房,空調打得極低,紅紅綠綠的燈光閃爍著。她先到辦公室的那間轉了一圈,並沒有什麼異樣,想著傅心卉就算會回來,那她看到這裏變成了機房,應該也不會停留的吧?然而,當她走進播音間改造的機房時,她卻看到了一個身影正蜷縮在角落裡,因為背對著門,所以她看不清她到底在做什麼。但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在告訴她,這正是傅心卉。
「哦哦哦,好,」她這才恢復點理智,從口袋m.hetubook.com.com中掏出手機,裴安琪看她打通了電話,這才狠心轉身離開,可是就在她前腳踏出機房的片刻,身後響起江邑潯的哭喊:「蔣易森!蔣易森你醒醒!你不要嚇我啊!你快醒醒,我是依江啊,你快醒過來看看我啊,我回來了,我真的回來了……」
她立刻循聲看去,只見傅心卉手中的那把剪刀,直直地插|進了蔣易森的小腹,身下的那一片地板頓時被鮮血染紅。她和裴安琪齊齊撲了過去,她跪在蔣易森的身邊,根本不敢動,不敢扶他起來,連碰都不敢碰,只是雙手僵在半空中,無措得看了眼裴安琪,眼淚刷地落了下來。
「那是我的剪刀。」她委屈地癟起了嘴。
她不動,緊緊地抓著他的那隻手,急得回頭就喊:「來人啊,救命啊,出事了啊……」
然而,即便只是這麼輕微的響動,敏感如傅心卉還是立即捕捉到了,她握著手裡的東西迅速轉過身了,準確地對準了江邑潯的方向,這時她才發現,傅心卉手中的東西竟然是一把剪刀!
裴安琪的腳步頓時止住,她不敢置信地迅速回過頭去,只見硬撐到現在的蔣易森,此時已經精疲力盡,失血過多,昏倒在血泊之中。而一旁的江邑潯卻神色凄然,分不清是心疼,還是遭遇了又一輪的重創。
「是啊,你居然不知道?」女主任坐回了位子上,「當年他可是獨當一面的男主播呢,那時候和誰?啊,他和焦潔,簡直就是我們時政部的男才女貌!」
她集中起精神,回到了正題:「那您知不知道有一個叫傅心卉的女hetubook.com.com主播?」
想到這,她更加速地朝著播音部負責人的辦公室走去,敲了敲門,裏面一個醇厚女嗓的人應了:「進來。」
江邑潯不吭聲,讓自己隱藏在機器背後。
「那也是歐主任有能力,」江邑潯笑著站起來,就準備要告辭了,「我能問問傅心卉以前的辦公室是哪間嗎?」
「聽說是受到當事人恐嚇?」
江邑潯微微探頭看去,只見傅心卉不知道雙手握著什麼,正坐在地上來迴轉著,衝著四面八方的空氣喊著。
她的心跳頓時加速起來,一時竟不知所措起來,進退不得。傅心卉已經發現了她,她沒辦法繼續裝死,為了防止她情緒激動,她只好慢慢地探出頭來,努力學習著談判專家的口吻:「阿姨?你記不記得我是誰?」
傅心卉皺起眉來,似乎真的在努力思考著,她緊緊盯著江邑潯的臉,慢慢想,慢慢想,卻突然驚恐地瞪圓了眼睛:「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阿潔,求求你原諒我,我不該背叛你,阿潔,求求你原諒我……」
蔣易森的手還握在剪刀上,另一隻手卻沾滿鮮血地抬了起來,握住了她的手:「我沒事,你別哭……快,你跟安琪快送我媽媽回去,我不要緊的,就是傷到了點皮肉,別哭,聽話……」
「心卉啊?」她的神情暗淡了下來,「哎,她命不好,正在上升期卻突然生了場病,原本就能替代焦潔成為一姐的,誰知道會變成神經病了啊。」
裴安琪急忙把她拽開:「你別動。」
她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江邑潯卻彷彿遭遇和_圖_書了晴天霹靂,手腳無力地癱軟下來。阿潔,她說的是媽媽焦潔嗎?媽媽不是死於自殺嗎?為什麼她會懇求媽媽的原諒?她的聲音顫抖起來,似乎想要確認一遍:「你說我叫焦潔?」
江邑潯整個人倒在了地上,原本冰涼的身體竟冒出汗來,裴安琪把她扶了起來,她剛剛坐穩,突然聽到裴安琪一聲尖叫:「哥——小心——」
江邑潯再也無法保持冷靜,她撐著手臂朝著她一點點地挪去,聲音凄涼又哀怨:「阿姨,你認識我媽媽是嗎?你告訴我,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要我媽媽原諒你?你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你告訴我,求求你告訴我,我媽媽到底是怎麼死的!」
蔣易森吃痛地皺了皺眉,知道勸不住她,只好看向了裴安琪:「安琪,你聽話,帶媽媽回醫院要緊。」
裴安琪一跺腳,把她拉了起來:「好,我先送她回醫院,邑潯你趕緊打120。」
「對不起對不起!」傅心卉突然跪在了地上,朝著她重重地磕起頭來。
她再也不想失去什麼了。
女主任似乎還沉浸在往事中,聞言便給她指了路。江邑潯直接朝著那間辦公室走去,可心裏卻漸漸覺得蹊蹺,是啊,傅心卉神經失常了,然而歐朝光卻一路發達了,這到底是為什麼?真的像女主任說的那樣?傅心卉只是命不好?女人就是混不過男人?她不相信。
她皺起眉,輕輕地吐了一口氣。
她喝了口茶,冷靜了一下,狀似不經意地提起:「我剛才在走廊上好像看到了我們歐主任,他以前也是你們時政部的主播啊?」
她說著,手裡的剪刀握得更緊和-圖-書,眼看著就準備對準自己的胸口,江邑潯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腕,努力想要把剪刀搶過來。爭搶之間,傅心卉心神迷亂,剪刀竟到了江邑潯的頸前,兩人你爭我搶之間,眼看著剪刀就要刺破她的喉嚨,突然一個身影風一樣沖了過來,一手緊緊地握住了剪刀的刀刃,一隻手狠狠地把江邑潯推到了一邊。
她從來不知道歐朝光曾經也是個主播,好像領導一出生就是領導似的,她沒想過他是從主播的位置上晉陞上來的。她的腦海里突然有一堆亂麻越來越緊,如果歐朝光曾經是新聞主播的話,那麼他理應是和傅心卉同期的,所以他去看望她也是情理之中。但為什麼蔣易森的反應會那麼激烈?這一定藏著她不知道的故事。
傅心卉把剪刀往前一杵,喊著:「你是誰?」
「快出來!你再不出來,我就不客氣了,警察會抓到你的,會把你送到監牢的!你別以為嚇唬我我就害怕了,我該說的還是會說,紙包不住火的,你們做了壞事,就要受到懲罰!下地獄的是你,不是我,不是我!」她的語氣越來越激動,江邑潯也不敢再動,她似乎覺察到了什麼,聽傅心卉的話,似乎是有人做了什麼事被她查了出來,為了防止被曝光,所以就採取了威脅恐嚇的手段,而傅心卉就是因為太執著,所以才過不了自己良心那一關,刺|激太大,就精神失常了。
「是誰,你給我出來,你不要再神出鬼沒地嚇唬我,你嚇唬不到我的!」
那人果然一驚,回過頭來四處打望著,江邑潯心裏一個激靈,立刻撥起電話通知了蔣易森。和圖書掛掉電話,她悄悄地打開門,坐在地上一點一點地往角落裡移去。卻不小心碰到了桌角,發出輕微的聲響,傅心卉猛地揚聲問道:「誰?你是誰?」
那個五十多歲的女主任抬頭看了看她,似乎覺得眼熟,仔細想了想,這不就是最近風頭正勁的那個小記者嘛。她客氣地迎了她進門,倒了水端到她面前:「你想打聽什麼事?」
江邑潯直接去了時政部,主播的辦公室里很安靜,大多數都去出鏡或者配音去了,只有一兩個坐在桌子前玩手機,她們看起來都太年輕,應該不會知道傅心卉。她轉身準備去找她們領導的辦公室,卻在外面走廊的文化牆上看到了一排照片,上面貼了不同時期的代表主播,其中有一張照片,讓江邑潯愣住了,那個人不是別人,竟是歐朝光。
她不敢走進去,怕驚擾她,只好小聲地試探著她的名字:「傅心卉?」
江邑潯一口水嗆住了,她急忙放下水杯,擦了擦低落在褲子上的水滴。這一出實在是太意外了,她根本沒想到會聽到自己媽媽的名字,但其實哪裡意外?推算他們的年紀,應該的確是同一期的,媽媽那時候就被稱作當家花旦,所以這一點都不意外才對。可是她卻漸漸覺得心慌起來,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朝她慢慢地探起了觸角。
裴安琪緊緊地咬著牙,眼眶早已紅了,卻拚命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一旁的傅心卉彷彿也回了點精神,她茫茫地看著倒在血泊中的人,扭頭問了問裴安琪:「他是誰啊?他怎麼啦?」說著,她還伸手想去拔那把剪刀。
「對啊,你想想我叫什麼名字?我們之前見過幾次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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