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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珍珠慰寂寥

作者:戴帽子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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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天各一方 01 生死之交

第八章 天各一方

我們好不容易苦盡甘來,卻不得不天各一方。

01 生死之交

他俯身痛吻她蒼白的唇,她的唇瓣終於恢復了一點血色。
除了林丹襲,此生再沒有人這麼用心地愛她。
「張媽,薑湯,再找個醫生來。」許淵隨手把她身上礙眼的男生衣服丟到地上,踩過去。
兩方對罵著,都沒有留意到已經僥倖走出危險中心的許願身形一滯。當胡珀慘然一笑再次掀起戰鬥時,許願已經隨手拿起一把切魷魚的刀,闖進去和他並肩作戰。
天亮時,許願才不再下水,胡珀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裹著她。她迷迷糊糊地賴在他的胸膛里,渾身發燙,病了最好,病了才可以理所當然地倒下來。
她懶得思考,只想穿過這條街,走到護城河,那裡是她和周青盟上船的地方,她曾在蘆花深處撿到了五塊字母,拼湊在一起是Te Amo。
夜幕下,熱鬧的好吃街里人人驚慌失措,跑出來的人和外面不明就裡擠進去的人撞在一起,依稀聽到深處的打鬥聲,掀翻了火鍋湯,撞翻了章魚小丸子烤爐,推倒了魷魚架,砸破了很多酒瓶子。
有一次,上游的水電站拉響了放水的警報。她和_圖_書催他趕快回岸上去,他明明已經游得很好,可是一害怕竟然往下沉。上游的水衝下來,他在水渦里打轉,拚命地喊救命。她游回來,抓著他的手往岸上拉。他驚慌地壓著她的頭,借力朝上呼吸。
「我和周青盟分手了。」
她身上有河水的腥氣,她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嗎?不高興的時候就潛到水裡去。
胡珀扶著許願朝護城河的方向跑,發覺她拿刀的手部肌肉緊繃著,突出的青筋硬得像條鋼絲。七個人沒有追上來,而是鑽進另一個方向消失。
……
可她還是出現了。
可是聽她的同學說,她在下游被一個叫蘇海星的男孩子救起來了,現在在醫院。他溜去看了她一眼,她瘦了一號,笑眯眯地揮著掛點滴的手。
他咆哮著扔去一盞檯燈,房間戛然黑去。
胡珀嚇得四處尋找,卻見不遠處她露出蒼白的頭顱,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又鑽進水裡,不知疲倦地遊了一夜,間或上岸,歇息一下,又無聲無息地潛入水中。
她說了許多許多的胡話。
「說好了三個月再還的。」和*圖*書他吐一口唾沫,隱隱帶著血,他從心底鄙視這群沒義氣的狐朋狗友。
「醫生說,我媽媽快不行了。」
那群窮凶極惡打遍了整條街的人沒料到一個單薄的女生闖進來就和握著刀的他們擦身而過,不悲不喜,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竟任她從戰場的中心穿過。
淚水勢如破竹洶湧而出,他哽咽著發誓:「只要你不再出現在我面前,我就不再恨你。」
胡珀便在岸邊等著,什麼也不問,隱約覺得水漲了,或許是許願的淚水掉了太多。
她大概不記得,他游泳的好技術還是她教會的,他和她在水裡就像親密無間的雙魚座。
接下來,也許他把她扔到床上就夠了,任她是生是死。可是他就是抱著不肯撒手,襯衫都被她濕漉漉的長發濡濕了。
一年多前他推門而入,看到許南望身下的女孩子,一眼就認出了是她。
他們形成一種同生共死的默契,你不說,我不問。
「壞蛋,我住院這麼久也不來看我,罰你去給我買個香蕉冰淇林。」
她的黑髮滴著血,許願從沒想過自己有這麼生猛的m.hetubook.com.com一面。萬念俱灰的她只管不要命地打,渾身的煞氣連胡珀都嚇住了。
「是啊,不過老大聽到你四處借錢,就提早來收債了。」
「滾出去!」
被欺負了的她總愛去河邊,洗乾淨自己臟掉的衣服,放在大太陽下晾乾,等待衣服晒乾的時候她就鑽進河裡。
他穿好衣服沒有找人求救,沉著地上了回松落城的車,連著幾夜都夢見她扑打著浪花衝過來救他的時樣子,一張本來漂亮的臉因泡腫了而駭然。
「你為什麼要再出現?不能只留在我的回憶里,當一個耍賴要吃冰淇林的小女孩嗎?」他的指腹摩挲著她長大后的眉眼,小時候他就嫉妒她好看和討人喜歡,怕許南望見到她也忍不住疼愛,便慫恿男孩子把稀泥糊在她臉上,把墨水潑到她身上,用剪刀剪亂她的頭髮。可到頭來,他卻忍不住和那些男孩子扭打在一起,「我只讓你們教訓她一下,沒讓你們把她欺負得那麼慘。」
「少爺。」張媽看到這一幕,嚇得低呼出聲。
他跑出去問了許多家冰淇淋店,總算買到紙盒子包裝的快要和*圖*書絕跡的香蕉冰淇林。回來時,她已經睡著了,聽說落水後生了一場嚴重的病,幾乎要死掉,臨床的病人半夜間常聽到她咬緊牙關忍痛卻還是忍不住地呻|吟。
也許她不知道,從小到大,他默默地來看過她多少次,這就是爸爸喜歡的壞女人的女兒。
胡珀背著她回許家,開門的竟然是個年輕的男人,他打算問問靜立於旁的媽媽,可是看到她指責的眼神便作罷。男人伸手來接,他便交出去了,注意到男人輕柔的動作,半知半解的胡珀想他應該沒有惡意,或許亦是關心許願的人。
七個人對兩個人,本該是一面倒的局面,可實際上兩方都掛了不少彩。
「撲通」一聲,許願已經跳進水裡。
爸爸和媽媽吵著離婚,都沒有注意到他常常消失或是借口去陸城參加夏令營。他用自己每年豐厚的壓歲錢,找了私家偵探打聽到林丹襲的下落,並且一直暗中阻止爸爸找到她。
只要她不出現。
「我媽媽說她是海的女兒,那我就是海的女兒的女兒,當然喜歡水。你要是閑著沒事,我就教你游泳。」
許願對此無動於衷仍然hetubook.com.com朝里走,聽不見周圍的呼聲,「小姐,不要過去,那邊很危險。我們已經報警了。」
他最後一次去陸城,準備了一束雛菊,只打算去她墓前看一眼。
「警察來了!」不知誰喊了一聲。
送走胡珀后,許淵低頭看懷裡昏睡的許願,幾乎感受不到她的重量,她輕得像片羽毛。
趙珍珠的許多意外都和他有關,包括他把流言放出去,用一盒甜甜圈收買男生去欺負她。
「我沒想到你連打架都這麼勇猛。」胡珀拾了片薄石頭打水漂,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我找人借了不少錢,想錢滾錢賺首付,反倒是虧個精光,最近常有人聽到風聲來討債。」
他假裝不經意地路過,問:「你好像常常下河啊。」
渾身是血的胡珀趁著這一點時間喘氣,撈起一個啤酒瓶,在柱子上砸爛,用尖利的碎片對準了來勢洶洶的七個人。
最後,他掙扎著上岸了,失去力氣的她像片花瓣一樣隨著流水衝去下游。
胡珀沾水替許願擦凈面龐,卡緊她的手腕,總算奪走她手裡的刀,揮手把它扔到水裡。粼粼波光映上她瘦削的臉,如同死人,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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