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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一夢

作者: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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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孤獨地對立 第二節

第九章 孤獨地對立

第二節

「一些小事,南小姐找顧先生有事?」
「沒關係,南小姐進去吧。」朱凱文說著便替南珂推開了門,南珂正巧站在門口正中央的位置,這下她不想進也得進了。
南珂,不要被別人當槍使,有多少人想扳倒顧南城,你不能被別人利用了。
可如果這個世界上連信任都變得如此艱難,那麼所謂的美好和平和又是什麼呢?
南珂心裏一沉,忽然笑出聲:「顧南城,你口口聲聲為我好就是隱瞞了我那麼多事情?你明明知道我心裏最在意什麼,你卻還是狠狠地往我心窩裡戳,你這樣的人,欺騙和謊言,背棄那麼些年,究竟有什麼自信讓我相信你不會害我呢?是,也許你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害我,你甚至努力想讓我過得更好,可是你知道嗎,你的這種故意隱瞞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傷害,我們對彼此的信任什麼時候少得如此可憐了?」
南珂卻聽得有些心驚。
南珂不想再跟他討論這個問題,閉了閉眼把欲流出來的淚水給咽了回去,她吸了吸鼻子對顧南城說:「你最好小心一點,既然有這段錄音,想必應該還有其他的,別到時候惹麻煩上身。」
南珂沉默了,儘管石科告誡她連他都不可以相信,但不知為什麼,直覺告訴她石科是個可以信任的人,她寧願任性地選擇相信自己這一次的判斷。
她的身邊,究竟有多少人還是真誠地對待自己的?
這天一大早南珂就接到一個匿名快遞,前台送上來的時候她心裏不禁疑惑,在這個城市她的朋友不多,怎麼會有人在不通知自己的情況下給自己寄快遞呢?她掂了掂,很輕,遂打開來看了看,竟然是一支錄音筆。她猛地蹙起眉頭,立刻打電話到前台問是誰送來的,可前台表示對方m•hetubook•com•com只是把東西放下就走了,是一個十分普通的快遞員。她心裏疑心甚重,對方既然寄來一支錄音筆,那這裏面的對話必定不是什麼好事。
南珂一聽齊律的名字,心裏「咯噔」一下,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立刻掛斷電話打車回家。石科早已等在家門口,南珂一出電梯便看到他靠在牆邊玩手機,她見了不禁擰眉:「怎麼不進去?」
顧南城的嘴角頓時溢出一絲笑意,南珂的偏執他一向知曉,她雖然比較慢熱,也不常常笑,但心地卻是善良的。小時候若不是有她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撐到今天。那麼多黑暗無光的日子里,是她的笑容陪伴著他一步步走過來。這些年,他看盡喜怒哀樂,嘗遍人間冷暖,依然覺得那段有她在身邊的日子才是最快樂的時光。
如果可以,真希望時光可以倒流,能留住你眉間的歡愉。
南珂替他泡了杯咖啡,坐下后目不轉睛地直視他,看得石科渾身不自在,只好投降似的說:「你說的那個齊律,他有律師從業資格證,的確是個律師。不過據我了解,他是幾個月前才來到青城的,所以根本不可能和你父親有過多的接觸。換言之就是,他不可能是你父親的委託律師,自然也不可能有你父親的遺囑。」
顧南城嘴邊溢出一絲苦笑,嘗了一口蛋糕,巧克力的味道在嘴裏融化開來,味蕾所到之處翻騰著甜蜜,依舊是那種味道。他閉上眼睛,想起南珂笑靨如花的模樣。
果然……南珂一下便沉了臉,這個人果然不簡單,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一再說著一些模稜兩可奇怪的話,他對她了如指掌,可她是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南珂把蛋糕放在顧南城的公寓和圖書門口,又在邊上蹲了一會兒,天快黑的時候才回家,一路上她總是想著喬楚和齊律,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裡是你家。」南珂提醒他。
顧南城深夜才到家,隨手拎起公寓門口的蛋糕,疑惑地瞧了一眼進到屋子裡,鬆了松領帶,想打個電話給南珂,可一看時間,這個念頭又立刻作罷。他躺在沙發上,視線移到茶几上那個精緻的蛋糕盒上,忍不住起身打開來。當裏面的巧克力蛋糕映入眼帘,心裏的喜悅前所未有地翻滾。不管身在何處,在什麼時間,會買巧克力蛋糕給自己的永遠只有一個人。
「我叫你們千方百計地阻止她回來,結果她竟然比預期的更早回來?我是養了一群廢物嗎?」顧南城的聲音聽上去似乎微微有些動怒。
「你不覺得你應該解釋一下嗎?」
「南珂,所謂的信任是建立在兩個人的基礎之上的,從一開始你就沒打算信任我。」
顧南城卻搖了搖頭:「南珂,我做的任何事情都是為了你好,我都有我自己的理由。你只要知道,我不會害你就行了。」
他倒要看看,是誰敢在他的地盤造次。
南珂一走,顧南城立刻冷下臉,叫朱凱文進了辦公室,把錄音筆扔給朱凱文,沉聲道:「任何地方都不要錯過,把監聽器找出來,注意,不要打草驚蛇。」
石科這時忽然打來電話,南珂被驚了一下,很久之後才接起來。還沒吭聲,就聽石科在那邊大聲說道:「南珂,你一個人遊盪到哪裡去了?你上次不是要我幫你查齊律嗎?我這邊有消息,你快回來,我在你家等著你。」
「南小姐訂了後天最早一班的航班回青城,已經有人通知儘快回來了。」是朱凱文的聲音。
石科攤了攤手舒服地hetubook•com.com靠向背後的沙發:「必定是你身上有他要圖的東西,我可提醒你南珂,不要輕易去相信一個人,尤其是你不熟悉的人。這個齊律八成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已經找人盯著他了,你要和他保持距離,聽到沒有。」
齊律出現在自己面前,並且和他有過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的場景一一閃現在南珂的腦海里,她感覺一陣眩暈,手疾眼快地扶住樹榦才堪堪穩住自己。如今想來,齊律每次說的話都帶著顯而易見的挑撥性,出現的時機又是在她父親剛去世那會兒,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場策劃好的預謀。她越想越冷,竟一直在哆嗦。
最初被顧南城送出國的那幾年,南珂心裏不是不怨恨的,但她始終相信,有一天顧南城一定會親手接自己回家,那幾年的感情根深蒂固,怎麼會說變就變?她就一天天在漫長無望的等待中度過了八年,從心存希望到不敢再抱希望,要摧毀一個人的希望需要多久?她用了整整八年時間,才一點一點把對顧南城的希望摧毀。那過程疼得心肝都在顫抖,他一定不會懂,她曾經懷著怎樣的心情在等待著他。
南珂搖了搖頭,勉強笑了笑:「沒事,不過他為什麼要騙我刻意接近我呢?」
「那天的蛋糕很好吃,謝謝你。」
「你聽聽就知道了。」
「我只是怕你垮了,把我爸爸留下來的地方弄得烏煙瘴氣。」南珂冷著聲音,轉身正要走,又聽到顧南城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傳來。
她猶豫著是否要聽,手指卻比思維更快一步,打開了錄音筆的開關。最開始是一長段的「沙沙」聲,直到顧南城的聲音出現,南珂的身體微微一震,目光死死地盯著錄音筆。
「主人都還沒回來,我怎麼好意思登堂入室啊?」
https://m.hetubook.com.com南珂拉住同樣剛從裏面走出來的朱凱文:「怎麼了?發生什麼大事了?」
他一向不愛吃甜食,卻覺得那是自己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那也是第一次,有人記得自己,並且為自己過生日。似乎每個第一次的感動都來自於南珂,那個孩子把所有的天真和溫暖都給了自己,那份純真現在想來太過難得,而他卻沒有守住。
「那你呢?」南珂冷不丁問道。
「南珂?」石科見南珂的臉色明顯比剛才差了許多,「怎麼了?」
石科一下沒反應過來,看著她不說話,南珂於是解釋說:「那你可不可信?」
「呃……有一點,不過現在好像不是時候?」
顧南城不提起,南珂都快忘了那天自己還去他公寓送了個蛋糕。她當即頓了頓腳步,心裏的苦澀漸漸蔓延。有些習慣果真是改不掉的,比如她下意識地記得他的生日,比如她面對他總是狠不下心說些狠話,比如她……愛他這件事。
石科愣了一會兒,才笑著搖了搖頭:「最好不要相信我,南珂,任何事情,只要相信你自己就好,因為只有你自己是不會害你自己的。」
他其實並不喜歡吃甜食,幾乎可以說不沾,多年前的某個夜裡,小小的南珂手捧著巧克力蛋糕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甜甜地對他說「生日快樂」。那時她還只是個小女孩,笑起來像薔薇一般,她對他說:「人總是要吃些甜的,否則心裏那麼苦,要怎麼宣洩出來?」
南珂還是第一次面對他感到壓迫和緊張,從前她從來都不怕他,甚至在他面前沒來由地覺得自由和舒適,如今這個男人一步步變得沉穩而強大,幾乎已經到了自己無法企及的地步。石科說得沒錯,她根本就不是顧南城的對手,若不是顧南城讓著自己,她又和_圖_書怎麼可能在他面前為所欲為?她不得不承認,對於自己,顧南城是有些縱容的。
「對不起,顧先生,我們的人一直跟著南小姐,這幾天也沒有人跟南小姐接近,但昨天南小姐接了一個電話,掛斷之後人就有點不對勁,我猜測應該是有人向南小姐透露了些什麼。」
「已經訂了回國的機票?」顧南城問道。
這段對話明顯像是被人刻意處理過,只留了這麼幾句話,按理來說前面應該還有其他什麼內容才對,南珂煞白著臉,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原來最初顧南城曾阻止過自己回國?她細細想來,當時護照莫名其妙地遺失導致她多了許多麻煩,難道也是顧南城的人暗地裡搞的鬼?她握緊拳頭極力控制自己不要發抖,深吸了一口氣。
整個過程中南珂一直在仔細觀察顧南城,可從頭到尾,顧南城的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他淡定從容地聽完整段錄音,而後雙手交握抵著下巴,抬頭看向南珂:「哪裡來的?」
南珂深吸一口氣,走過去一把將那支錄音筆放到顧南城的面前,顧南城面有疑色,笑著問:「這是什麼?」
石科聳聳肩說道:「現在你住著就是你家。」
中間有一段時間的沉默,最後聽顧南城嘆了口氣說:「罷了,回來便回來了吧。」
顧南城的面色如常,完全看不出剛剛才和別人爭執過。南珂的手背在身後,手裡握著錄音筆躊躇不前。顧南城略微挑了挑眉,問道:「有事?」
南珂思前想後,忽然聽到隔壁顧南城的辦公室里有爭執的聲音,無奈隔音效果太好,她只能依稀聽到一些模糊的對話。又過了一會兒,隔壁似乎安靜了,她起身出門,正巧碰到喬楚和另一個人從那間辦公室走出來。許是剛爭執過,兩人都面色通紅,表情很是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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