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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滿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卻聽到顧輕瑤喃喃地說：「那是他對我最後的一份好，我放在身邊，可以覺得不太冷。」

「這個號碼有什麼特別的嗎？」伍樂樂問。

「不知道。但是我希望她身上有一些東西，是關於我的。」

阿滿一個人去給顧輕瑤買手機卡。營業小姐問他想要什麼樣的號的時候，他說，「把我的生日放到后八位就行了。」

「我知道。等你身體好了，我帶你去找他。」

「我知道。可我不喜歡被監視的感覺。」

「好啊。」阿滿這才有一和-圖-書點點的開心，然後搖著手扶輪椅出去了。然後顧輕瑤給阿滿的父親發過去一條簡訊：「放心吧，阿滿很好。」

「為什麼呢？」

「為什麼醫院會給你停葯？你房子賣了四十多萬呢！你是不捨得給自己治病嗎？」阿滿真的很為她現在的做法著急。

於是那個下午，阿滿拿著手機一個一個撥打不同號段的手機號。從131打到139，這其中有欠費停機的，有關機的，有不在本市的，只有一個，機主叫伍樂樂，她只是答應，見阿和-圖-書滿一面。

「是的，所以我趕過來見你。」然後阿滿指指自己的輪椅，「你也知道，其實我行動起來並不是很方便。」

「你想自己用？」

「送給別人。」

「你幫我買一張手機卡好嗎？」顧輕瑤說。「我把它當作是你送給我的禮物。你也不希望我手心裏留著的，是通過許柏林的手以許柏林的名義送出的東西吧。」

「那不是我的錢。」顧輕瑤說。「我想把它原原本本地還給許柏林。」緊接著顧輕瑤又補充了一句：「就算是他不接受，我也會在和_圖_書別的地方花在他的身上。」

伍樂樂見到阿滿的時候，是在下午四點半。那個女人要和過去的自己說再見，但她沒說一定要有換手機號碼這樣的儀式。阿滿帶過去的手機卡的號碼有六個8，他在裏面存了三千塊的話費，他對伍樂樂說：「我可以用這張卡換你那張卡嗎？」

「那恐怕很難。是有很多個號碼，但，基本都賣出去了，甚至，賣出去的這個號碼並不在本市。」營業小姐面露難色。

聽到這句話，阿滿就沒有話可說了。「你最近過得不好，是嗎？和_圖_書」

「我是真心誠意要把它送給你的。」

「后八位是我的生日。」

顧輕瑤說：「對不起，我還有那麼一丁點的幻想。」

「可有的好被退回來，還要放在身邊的話，那會讓人覺得很冷，你覺得呢？」然後阿滿把那張手機卡扔到窗戶外面去了。聽不卡落地的聲音，如同聽不到阿滿心灰意冷的聲音一樣。那樣安靜，那樣悄無聲息，又是那樣的讓人悲傷。驚雷無聲，炸在阿滿的心上。

「不可以。」伍樂樂說。

「女孩子？」

「因為它是用我的身份證辦的啊。你去m.hetubook.com.com辦壞事了怎麼辦？」伍樂樂撅著嘴，然後又很好奇地問他：「你一定要這個號碼嗎？」

真是藏不住秘密的人。可以看出來這個小護士月薪不足三千，畢竟醫院的年終獎還是蠻豐厚的。少奮鬥的誘惑還是蠻大的，可是顧輕瑤還是很介意別人的看法。所以她回答說，「可以，但是我得把這個還給你。」顧輕瑤卸下那張手機卡，把它放在床頭。意思很明顯，要阿滿收回它。

「是的。」

「他知道你生日是哪一天嗎？」伍樂樂對阿滿充滿了好奇。

「為什麼這麼說呢？」顧輕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