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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巴黎不快樂2

作者:白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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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黑咖啡和日本煙,錦衣玉食的公子氣息 第二節

第一章 黑咖啡和日本煙,錦衣玉食的公子氣息

第二節

「那我現在就回到被子里去,你當我睡著了,親我一下。」我像個熱戀中的小女孩一樣樂呵呵跑到床上,乖巧的用被子把自己蓋好,閉上眼睛。我好激動,竊喜,儘管我們已吻了萬千遍。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在房間,關著燈,那種黑暗很容易讓我想起失明的那段日子,我什麼都看不見,懷孕十個月,是在黑暗中渡過的。我每天都小心翼翼,生怕跌倒,生怕一不小心失去我們最寶貴的孩子。我每天都帶著對卓堯的思念睡去,然後,帶著思念天明醒來。
我木然地坐在椅上,我們之間到底哪裡出了問題,經濟上的問題怎麼會牽扯到我們的感情。
「過來,讓我抱抱你。」卓堯的聲音在我身後傳來,他穿著灰色薄大衣,頭髮將干未乾,眉目俊挺,笑容迷人。
我喊著卓堯的名字,手腳不停地踢打,我感受到身邊的那個人,他翻了一個身面對著我,我聽到他的呼吸聲,隨後就被他有力而溫暖的胳膊攬進了懷裡,他的手掌心在我的背上慢慢輕柔地拍著,我的雙腿蜷縮在他的身軀間。
我只能安慰他:「先回上海,去醫院看一下,發生這些事,你是她唯一的兒子,她這個時候最需要你。」他這副樣子,我心疼無比,只想他快點去上海,免他擔心。
在這美好的享受中,我微睜開眼睛,想尋找卓堯的目光,他的手機很不合時宜地響起,我睜大了眼睛,望著他的大衣口袋。
我知道,我在做自欺欺人的事。
不多久,季東的電話就回了過來。「明早的航班?我要越快越好,明白嗎!」卓堯來回踱步,對明早航班的安排很不滿。
我想了想,也許他媽媽https://m•hetubook•com.com病情有所好轉的話,他很快就會回來了。
每次他的電話響起,我都會提心弔膽,害怕是上海那邊的電話,我害怕那邊一個電話就會把他從我身邊帶走,久而久之,我習慣了這種提心弔膽。多無奈啊,愛一個人,連患得患失的提心弔膽你都會漸成習慣。
我點頭答應,從我的首飾盒裡拿出一個手錶盒,那是一塊百達翡麗的男士手錶,他以前一直戴在手腕上,和我在小漁村生活后,他就摘下了這些貴重奢侈的東西。我取出手錶,想給他戴上,他不能穿戴太過簡單樸素,我希望他家人知道,我令他過得好。
早上醒來,我揉著惺忪的眼睛,起床,拉開窗帘,秋日的陽光直射進卧室,床上,地板上,落的都是陽光。看到卓堯的大衣掛在衣架上,我走過去,抱著他的大衣,捨不得鬆開手。
「那好,明早見。」他掛了電話,對我說:「只有明早的航班,兩張機票。」
「卓堯,先接電話。」我說完趕緊把自己的臉全部蒙進了被子里,我食指撫摸著自己的嘴唇,掌心掩著嘴呵口氣,還好,沒刷牙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味道,我偷偷樂著,期待著什麼。我的下巴上,隱約感覺到他刷牙后唇齒間清新的咖啡味。
如果那時的我,能夠預料後來的事,我想我會不會應該自私一點,把他留在我身邊,我和小黎回同樣需要他。
我一聽有兩張機票,隨即說:「兩張機票,那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也想看望一下她。」
縱然他走,我千百個不捨得,不放心,不開心。
我坐在沙發上,毫無辦法,他想了想,打電話m.hetubook.com.com給季東,讓季東去安排訂最快的機票。
「我想趁你睡著,偷偷吻你,可惜……你醒了。」他故作深沉,伴著失落。
佟氏企業與航空公司向來合作,以他們的公司名義訂票,會方便得多,季東像從前一樣,對卓堯的吩咐一字不差照辦。
夠了,阮曼君,你這個自私又狹隘的女人,請多一點,為你身邊的男人想一想。
「有我在,我會讓一切問題都沒有問題,相信我,會給你和孩子幸福的生活。」他溫柔地說,手掌心停止了輕拍,手掌心卻沒有離開,一直覆在我的背上,我就那樣蜷縮在他懷裡,直至沉靜熟睡。
我走到他面前,他微濕的頭髮搭在額前,我用手撥開。然後,像過去我們無數次的擁抱那樣,我雙臂穿過他的大衣里,環抱他的腰際,他黑白細條豎紋的襯衣,是我親手熨好,白色的領口和袖口,我眼神垂落在他胸口一小粒金色的襯衣扣。
「生病?怎麼到現在才告訴,好,不說了,我馬上訂最快的航班,見面再說。」他掛了電話,順手將手機放進了大衣口袋。
他從我疊好的行李箱中,將很多衣服都拿了出來,摸摸我的頭說:「傻瓜,我又不是不回來了,裝這麼多衣服做什麼,何況,在上海也能買。」
「我在這邊很好,一切順利,不用擔心。」他斬釘截鐵地說,像是在拒絕什麼。
幸好,在這個小漁村,還有我們這個三口之家。
直到半夜,我做了一個惡夢,夢見自己在一片白花花的世界里,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出口,最可怕的是,沒有他,沒有孩子。我一個人在一個白花花的影像中,無人問津,好像再和_圖_書一次遭遇背叛和拋棄。這個夢,是我第二次做,第一次,那還是在監獄中,那時的我約莫猜到馮伯文和我的未來。
「小漫畫,是我不好,不該為一句話就生你的氣,我是怎麼了,我明明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我怎麼還能生你的氣。」他自責痛心地說。
他的媽媽,也是我的婆婆,只是,她從不承認我,她恨我從她身邊奪走了她唯一的兒子,哪怕是小黎回都出生一年了,她也沒有看望一次,詢問一聲。
原來這幾天他背著我接電話,並不是李律師打來談解約的事,而是,上海那邊的電話,催他回上海,如卓堯說的:如果我知道是這樣,我早就該回上海了。
我還有什麼理由阻止他呢,我把他帶到這個小漁村,已經夠自私的了,他拋棄了家族,拋棄地位,我還自欺欺人說是因為愛情,因為他熱愛漫畫事業。
忘了告訴他,我喜歡他嘴裏帶著紅酒味或者咖啡味吻我。
他眼睛看著我,第一次見他這麼無助,像是快要哭了出來,把我抱在懷裡,身體發著輕微的顫,他暗啞的聲音說:「那邊的電話,我媽,腦溢血發作,伴隨嚴重心臟病,醫院下兩次病危通知書,快不行了……二姐只是催我回去,也不告訴我實情。如果我知道是這樣,我早就該回上海了。」他萬分內疚。
「我怎麼會,去變賣你用過的東西呢。」我說著,把手錶放回盒裡。他的衣服,都是義大利純手工訂做的,有些衣服,只是穿過一次,就成了舊衣,我都洗凈疊好收著,從不捨得扔掉。我在做什麼,是在為自己日後失去他而睹物思人嗎。
他沒有戴那塊表,他說:「你身上錢不多,留著這塊表https://www.hetubook.com.com,還可以傍身,我去那邊,不會缺錢,我會給你匯錢。」他很歉疚的眼神注視著我和小黎回,似乎他在自責自己沒有掙到足夠的錢。
愛情是一件多麼無可奈何且心甘情願的事情。
他抱著小黎回,依依不捨,說:「曼君,我不在這段時間,你在家好好教小黎回學走路,說話,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別不告訴我,記住,我是你丈夫。」
「你怎麼起的這麼早,也不叫醒我,太陽都照到我的臉上來了。」我輕聲細語說,閉上了眼睛,他身上潔凈的公子哥味道,混合著木香和咖啡香。
「對不起。」他說著,抱著小黎回上樓。
我伸長胳膊擁住他的脖子,把臉全埋在他身上,失而復得般,緊緊擁住他,我在半醉半醒間,不停的說:「做惡夢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你,我好怕,卓堯,你告訴我,我們哪裡出了問題,你告訴我……」
我給他收拾行李,等待季東確定航班時間,上海那邊也該冷了,我裝了一些襯衣,外套,西褲,他的白色襪子,裝滿了一大行李箱,收拾好,我又一件件往外拿,重新疊好,再放進去,反反覆復。
原來,他在我睡著的時候睡回了我身邊。
我打電話去旅行社查航班,近三天飛上海的航班頭等艙全部售出,經濟艙也暫無,只有等沒有有退票或改簽的,我拜託旅行社安排一下,多給手續費都沒有問題。
「難道非得我出面嗎?」他皺眉,轉身背對我,爾後回頭看了我一眼,對我露出好看的笑容,伸出手,摸摸我的頭。
「你在家等我,我去陪她一段時間,就回來。」他說著,抱了抱我。
那個咖啡味可不是他喝的黑咖啡,是我給他買和圖書的咖啡味牙膏,我記得他一臉泡沫在衛生間剃鬚,我遞給他一支咖啡味的牙膏,他很驚訝我居然可以找到這麼這種口味的牙膏。他那麼喜歡咖啡,我特意找了很多便利店才買到。
「噓——」我小聲說。
上海那邊的家,我是毫無地位的吧。
陽光就那樣安靜落在我們的身上,他的溫暖,秋陽的溫暖,海浪潮水聲,我幾乎要被軟化掉,像一顆奶糖,就那樣無聲無息沉浸得融化。
我從被子里探出了頭,望著他。
聽他的腳步聲走近我身邊,他坐在床畔,他掀起被子的一角,他俯身的動作,他的氣息壓得越來越近,他的唇,落在我的脖子上,細細的吻,溫潤的吻,我緊張的雙手抓牢了被子,全身心地投入,舒軟,渙散。
我從床上起來,從他擔憂的神情,我預料到一定是那邊的電話,告訴他家中有人生病了,我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心竟是冰涼,我問:「發生了什麼事,誰生病了,告訴我。」
他並沒有提出讓我和孩子一同去,我本想說出口的話,就吞了回去,我想說的是,我陪你一起去上海。既然他讓我在家等他,他有他的理由。
小黎回在他懷裡,睜大了雙眼看看他,又看看我,幾秒后,哇地一聲哭了。
他隱瞞我,是怕我多心,怕我會胡思亂想。
他答應過我,與那個公司再無瓜葛,再也不會牽扯進去,這一年來,他沒有和季東聯繫過,而季東也仍舊為公司效力,公司的兩大股東是卓堯的母親林璐雲和卓堯的二姐佟佩卉。卓堯不放心公司由兩個女人經營,讓季東留下做有力助手。
卓堯遲遲都沒有進房間,他可能不想看到我微醉的樣子,我也沒有找他,他想靜一靜,我懂,也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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