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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巴黎不快樂2

作者:白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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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你有否這樣夢見過我,像我夢見你一樣惆悵。 第二節

第七章 你有否這樣夢見過我,像我夢見你一樣惆悵。

第二節

在走到十樓的時候,那個牆上大大圓圈裡的「十」字竟像倒計時一樣提醒著我,如鐘聲敲擊在我的心間,身體里的酒精散去大半。十天,十天就是他和葉潔白訂婚的日子,我還在這裏和他幻想什麼。我掙脫他的手,從他背上滑下來,站在地上,用生冷的語氣說:「不用你送我了,我自己走。」
他蹲在黎回身邊,親吻黎回的臉。
「怎麼到現在還沒吃飯,你被虐待嗎?」我問。
他像光線一樣出現,漫無邊際,照亮天地——他似書中如此描寫美好的男子。
「傻瓜,膝蓋都破了,老老實實趴在我背上。」他命令著。
酒吧門外有個男人雙手捧著鮮花半跪在地上向女人求婚,我衝過去奪了鮮花扔在地上用腳使勁跺,和那個女人打了一場莫名其妙的架。醉了站在廣場中央跟著大屏幕唱歌,邊哭邊唱,鬼哭狼嚎似的,反反覆復唱,所有人都看見我傷心的模樣。
「我寧願你每天打電話罵我,來公司里和我大吵大鬧,把我鎖在你的房間里不讓我走,也不要你這樣默默離開我,不理我。小漫畫,不要不管我,你要凶我,和我糾纏,找我要錢要名分。」他說。
黎回坐在嬰兒車裡,看著我就喊媽媽。
「那你怎麼不告訴我,害我白白浪費這麼多眼淚。」我趴在他背上說,看著牆上的數字,已經是6樓了。
他反把我抱緊,說:「還要繼續冷淡我,彼此折磨下去嗎?」
司機有些遲疑,還是接了電話,說:「喂,手機我撿的,你打錯了。」司機把電話掛了,交給我,我立刻關機。
我推開他,上樓,呵呵笑,說:「我都差點忘了,你要訂婚了,hetubook•com•com還跑來我這裏,不怕未婚妻知道回去讓你寫保證書嗎?」
「告訴你我在警局,還被戴靖傑指控雇兇殺人,你知道了不會急瘋啊,我怕你會暴躁地帶著阿春來掃蕩警局。」他笑。
「不會,事情在我的控制範圍內。」他說。
「學壞了啊,都不給我留點吃。」他說著,抱著我往電梯入口走。
我往回走,招手攔了一輛的士,報了地址,靠在座位上頭痛欲裂,手機瘋一樣震動。
「不管我們之間的距離有多大,你坐電梯,我也可以跑步追上你。若你快一點,我就跑更快追上你,你慢一點,我就在放慢速度等你。」他喃喃地說,像個小孩子,抱緊我不撒手。
「可是已經超出了我的控制範圍。」我搖搖頭,慘笑。
「小姐,你有電話。」司機好心提醒。
「師傅,你幫我接,就說我手機丟了,這手機是你撿到的。」我把手機交給了司機。
我從大衣口袋裡掏出半袋蛋香吐司,已經被揉團狀,我拿給他看,麵包奇怪的樣子讓我咧開嘴朝他笑了。
我任由他抱著,眼淚靜靜流在他的西裝上。
在他背上,我比任何時候都乖巧,好像此時用情最真最深,因為波折風浪過後,他還會像過去那樣停車在我樓下,等我回來,見我醉了,就抱背我一層層走樓梯上樓。
我多幼稚,企圖用這種方式來斷絕和他的聯繫,我忘了我還住在他的房子里。
卓堯說:「也許我和戴靖傑的仇怨是註定無法和談結束,說來很巧,我帶著林醫生去醫院看了鍾利濤,本來鍾利濤是拒絕的,後來也許老人家是聽醫生的勸知道林慕琛在心https://www.hetubook.com.com臟科的名氣,他答應林醫生的檢查。林醫生出來之後,本是有把握做出治療方案的,可是,我和林醫生走之後沒半個小時,鍾利濤就因心臟驟停,停止了呼吸。」
他明亮的眼,我們相對兩無言。
我很慫地被他的吻輕易征服,轉而是以更加猛烈的激吻來反擊他這些日子對我的冷落,用力咬他的唇,有淡淡的血腥散開來。
給他刮鬍子,系領帶,煮咖啡,熨襯衫,以後這些事,大概都會交給葉潔白做了,卓堯,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刮鬍子。我用熱毛巾擦乾淨他的下巴,踮起腳吻他的唇,清涼。
「啊……鍾老爺子死了!怎麼會死了呢,不是在住院觀察嗎。」我驚詫,雖然老態龍鍾,可死訊仍讓我大感意外。
他低頭啄吻:「又哭又笑,小傻瓜,打開來,喂我吃,我還沒有吃晚飯。」
我按電梯,想要快點到家裡,把他關在門外,我不想心一軟把他帶回家。
我聽得一驚一驚的,問:「不至於吧,林慕琛怎麼會這麼遜,就算醫不好,也不至於前腳走,後腳鍾老爺子就去世啊。」
「有啊,此刻就有個女人醉醺醺托著我的下巴不懷好意盯著我犯花痴。」他說。
我停下了對他嘴唇的懲罰,撫摸他的嘴唇,問:「疼不疼?」
「嗯,比我做的好吃。」我癟癟嘴,說著就沒出息快要哭了,他還那樣抱著我,站在路燈下,也不怕被小區里住戶看到。
「曼君……」他用很寵溺的語氣喊出我的名字,旋即低下面龐吻我,不依不饒的吻,讓那個冬天的夜啊,一下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又好似漫天hetubook.com.com的星星光呀,滿目照耀。
我看到他的胡茬,明燈下,發現他滄桑了些許。
我尖叫著:「放開我,你走開,離我遠點……」
我努力自持內斂,收起那些悲哀的壞情緒,讓他對我的所有印象,都是我微微一笑的溫順。
一個人去酒吧喝酒,和一大群陌生男女玩大冒險,輸了就站在酒吧舞台中央脫掉大衣擺了一個嫵媚的S造型,摟著個拉拉大跳貼面舞。手機里不斷有電話打進來,我看不清號碼,對著電話大吼:我死了!
「鍾利濤死了。」他說。
我輕輕呼吸,一點一點擦他的下巴,撫摸他的額頭,眉眼,鼻樑,嘴唇,在他懷裡不斷收緊自己瘦弱的身體,他西服袖口有漫不經心的褶皺,看起來很優雅。我想起以前他總會在起風的時候,把我兜進他的大衣里,把我夾在他胳膊下裹得密密實實。
聽到有小baby嬌滴滴叫媽媽的聲音,我像一下機靈了起來,打了個冷顫,黎回,我還有我的黎回,我不能這樣沉淪頹廢下去。
「你不是很忙嗎,前天打你電話,你說我在開會,稍後和你聯繫,你拒我千里之外,現在跑來找我做什麼。」我看著電梯紅色數字在跳躍著,腦筋一轉,說:「背我走樓梯,22層,邊走邊給我說清楚。」
「你別關機啊,他聽起來很著急,問我在撿手機的附近看到一個單薄消瘦的女人。」司機說。
「那你有沒有被很多女人調戲?」我托起他的下巴,問。
用鑰匙開門,他跟著就進來了。想到他還沒有吃晚飯,我招呼阿春給他做一碗面。阿春見多日沒來的卓堯今天來了,像過年般喜慶地進了廚房。電視正放著宮斗片hetubook•com•com,片里打進冷宮的妃子忽然迎來了皇上的垂憐寵幸,她身邊的丫鬟看到皇上喜悅的表情就和阿春一樣。
只覺得是突如其來強有力的雙手從我的身後擁住了我,一隻手攬著我的背,一隻手伸在我的腿部,攔腰抱起了我,懷抱溫柔厚實,氣息熟悉的木香,我用凍得像硬饅頭一樣的手背擦眼淚,踢彈著腿,用手打他,抓他。
走出電梯,他喘著粗氣衝上來抱住我,頭埋在我肩上,在我耳邊粗重呼吸,他一口氣跑到了22樓。
我用頭輕柔地蹭蹭他的頭,說:「卓堯,放我下來,我不要你背我,我要和你手拉著手,一起走上22樓。」
下了車,付了車錢,走進小區里,沒看清腳下的路,滑倒摔了一跤,低頭看,是一個香蕉皮,膝蓋痛得一時間站不起來,我就近抱著身邊的一棵樹,難受的哭。對自己說,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再也不準哭成這幅德行。
拉著他去衛生間,對著鏡子,給他擦剃鬚水,慢慢給他刮鬍子,我念著:「佟小同學,刮乾淨鬍子,是個多迷人的男人,就算要和別的女人訂婚,我也要把你鬍子刮乾淨,帥帥的,挽著別的女人的手,體面大方。和你在一起這麼久,到頭來,我像個媽媽,盼著你娶個好女孩子,婚姻幸福。」說著心酸,倒在這一刻十分真心。
電梯門合上,我閉上雙眼,因為有輕微封閉空間恐懼症,感到心悶。酒醒了,我和他之間,就是這樣子,醉生夢死的迷離逃不出醒來的空白。剛還在他背上像個幸福的小女人,一個「十」字就輕易瓦解我的夢。
「某人去酒吧喝酒瘋鬧不接我電話說死了死了的,我就趕緊開車到處找,一家家酒吧找https://m.hetubook•com.com,沒見你蹤影,只好在樓下等里。我在離你不遠的車裡,看你哭得不像話。」他咬了一口硬巴巴的蛋香吐司吃。
進了電梯,他站在那裡看我,眼神里莫大的無助,他那樣趾高氣昂的男人,流露出無助的眼神。
「遵命。」他說著,背我上樓梯。
「所以,前天我和林慕琛都被帶到了警局問話,你給我打電話時,我正在警局喝咖啡。被詢問了48小時之後,我的律師把我擔保出來,一出來就是回公司處理事情,然後就給你打電話。」他說。
「卓堯,別像個孩子,你我的愛情,得不到祝福,不被任何人看好,你為什麼不去選擇一段被所有人祝福的感情呢。我的心痛不會亞於你,我有時會錯以為你還是我的丈夫,黎回的爸爸,可你真正要訂婚的,是個叫葉潔白的女孩子。如果我們再繼續下去,我就是第三者,難道你想黎回和你小時候一樣,背負著一個第三者的私生子名聲長大嗎?」我說。
我盯著屏幕,半天才看清楚是佟卓堯的來電,我已刪除了他的號碼,但那串數字是多麼熟悉。
他倒若有所思,回味著說:「吃蛋香吐司了?」他用拇指擦我下巴上殘餘的麵包屑。
他捧著我的臉,望著我,想說什麼,終沒有說出口,也許那些要求,他明白對我而言難以開口。這份愛情,我是自私的,我要一份完整獨屬我的,我不要任何女人參與其中,寧可不要。
我有些擔心,本身就惹上了逃稅的官非,現在怎麼多了一個雇凶謀殺的嫌疑,鍾老爺子為什麼偏偏要死在卓堯和林醫生去了之後,如果真的會死的這麼快,憑林醫生的臨床經驗,怎會察覺不到,還胸有成竹對卓堯說有了治療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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