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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要開始追求佟少，他現在的風光比三年前還要風光十倍，你放棄，是你傻。」章儂說。

把心一橫，砸爛了那部DV機，然後寄到他公司，收件人是他，我在包裹里附了一張紙條，說：別再企圖用回憶來打動我，我對你早就死心，我的生活已經重新開始，不歡迎你這個人的出現，希望永遠不見！

「曼君，你看佟少如今的風光和輝煌，你後悔了吧，他一直都單身，也沒有任何緋聞，只是堅持照顧葉潔白，配合葉潔白主治醫生制定的康復計劃，那只是一種責任，與愛無關。我和袁正銘都看得出來，他還在等你，上次一起去澳門賭場玩，他說他只輸過一次，他輸了你，贏了再多牌面，也沒有什麼贏的喜悅。」多多說著，從包里拿出一個DV機，說：「佟少讓我交給你的。」

「這就是我給你的解釋，你要是不相信我，我無話可說了。」他悵然地說。

我無心備考，眼看九月份的司法考試就要到來，可實在無法靜心，從車庫取了車，想去超市給黎回買些吃的，鬼使神差，車開著開著開到了去年我和卓堯遇見賣雛菊的婆婆那個路口處，還有吃串串香的攤販大叔。

阿春和保安小齊分手了，因為小齊催促她離開我這裏，和他回家結婚，阿春是覺得我正處在難關，又要考試，她不願舍我而去，但我發現季東總是會開車來接她出去，我琢磨著，這阿春是不是真和季東談戀愛了啊。

回到家，打開DV機，我看到了我生日那晚，他單膝跪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地上向我表白，他真摯的樣子，我怎麼會懷疑他呢，這樣的卓堯，他會做出背叛我的事嗎？

「小漫畫，你得答應我，當真相大白那天，你要把缺給我的這些愛統統還給我。我媽媽幾次都追問我們之間的關係，她很想我們在一起，我總覺得我們的幸福快要到了，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總會幻想那樣的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場景。」

阿春會把從季東那裡打聽到有關卓堯的消息告訴我，我能想象到，她一定也會把我和黎回的消息告訴季東。有幾次，經過我允許，阿春帶著黎回和季東一起出去玩，回來時，阿春帶了很多給黎回買的新衣服和玩具，我知道，是卓堯帶黎回去買的。我和他分手了，但我不阻攔他見黎回。

不能，我要堅定。

一點也沒有委婉，直截了當的一句早就死了啊，我難過極了，世事難料，有些人，一轉身，就是一輩子。

「解釋等於掩飾，現在她這樣了，任你怎麼說都行啊。」我說。

「我不想見你，哪怕片刻，我也不想見你。」我冷漠地說。

九月，司法考試，因為準備的充分，加上之前就做過律師，還算順利，取得了律師證，在正清律師事務所成為一名實習律師，並拜程肅清為師。重新做回律師，這是我夢寐以求的事。

黎回在客廳里彈鋼琴，能簡單談一些短曲。

煙是多多上次留下來的，我只抽完她留下來的這幾根煙，就不會再抽了。

他說：「你還和*圖*書記得你說過你這一生都會相信我的嗎，為什麼你不肯相信我。」

下車問擺攤的大叔：「麻煩問一下您，在這裏用提桶賣雛菊的婆婆去了哪？」

想買些雛菊，並沒有看見賣花的婆婆。

這般窩心的話，我抱著黎回，滿心安慰，還在，還有這麼好的一個兒子。

我坐在椅子上，盯著咖啡壺，發獃，孤獨，擺放自己種的那幾盆小綠植，茉莉蘭花仙人掌和一盆淺草，澆水，加土，坐在窗檯前，捧著書，一個人開著窗戶抽煙。

在砸爛DV機之前，我已經將裏面的所有視屏都拷貝了下來，我哪裡捨得破壞掉那些美好的記憶，我和卓堯之間，也就剩下這麼一些回憶了。

三個月之後，我成為正清律師事務所的金牌律師，經受的都是最難打的官司，遇到瓶頸難以攻破，我就會請教師傅，我把一心都投入到工作上，不去想他。

「卓堯他是個對感情執著專一的男人，並不是花|花|公|子，你們之間存在著誤會。他很關心你，托我來看望你，他不想影響你參加考試，你也要考慮一下，當然，眼前是考試為主，考試通過之後，你就來正清律師事務所上班，我收你為徒，這不是看卓堯的情分，而是你真的優秀。」程肅清說。

「夏天呀，是你們正長身體的時候。」我對著花兒說。

這句話令我心絞痛，像有無數的針在扎我的心頭肉般。

「你說張老奶奶啊，早就死了啊，半年前就死了，這半年，還真有不少人來這裏問我，她種的雛菊最好看。」大叔憨厚https://www.hetubook.com.com直爽地說。

他對著鏡頭說：「曼君，好久沒見了，你好嗎？聽程伯父說，我們的曼君很優秀，連續成功打贏了幾個漂亮的官司，現在是正清律師事務所金牌律師。恭喜你，你終於做回了你自己，成為一名出色的女律師，我真為你開心。」

「曼君，我想見你，哪怕片刻。」他這樣的一句話，就輕易打動了我。

程肅清走了之後，我更多的投入到備考的狀態，英語口語水平也很大提高，林慕琛從國外給我打過一次電話，我用流利的英語和他交談，他說對我這個鐵塔女人刮目相看。

「你還記得你說過你這一生都會愛我的嗎，在情場你比我老道，你應該知道承諾不過是遊戲的對白。」我說。

和多多出來喝茶，她和袁正銘鬧彆扭，宋柏仍在等她，這就是她的感情棋局。

「程律師，謝謝你的關照，我一定會好好努力考試，我和卓堯是不可能複合了。」我微笑著說，心如止水般平靜。

有人路過影樓，仰頭駐足觀望著這張照片。

我流著淚看完了這段視頻，心被軟化了，我相信你了，卓堯，雖然我還欠一個合理的解釋和理由，我信你沒有欺騙我。縱使我相信你，可我還是要提醒自己，殘忍一點，狠心一點，遠離他，不再有交集，要斷得徹底絕然。

我再也觸及不到的幸福。

我沒想到，程肅清會親自來我這裏，他詢問我考試準備的怎麼樣，遇到難處沒有，我向他請教，留他中午在這裏吃飯，他直接告訴我，是卓堯讓他來看看我，鼓和圖書勵我。

坐在車裡，突然不知道自己坐著車要開往何處，於是就用雙手蒙住臉，伏下頭掉了眼淚。還記得賣花婆婆的臉，在風中被吹開了裂，那麼親切慈善的老人。

他錄了一段視頻，他坐在沙發上，雙手手肘撐在膝蓋上，十指交扣在胸前，英俊逼人。

卓堯的新樓盤開業當天，售樓一空，躋身成為最成功的新晉房地產商，他的成功，我早就預測到。看著媒體記者採訪他，他滿臉春風，並不頹廢，對著鏡頭，優雅談吐說著未來公司的大展宏圖。

每天畫著淡妝，拎著包，職業裝撘高跟鞋，精神奕奕去上班，跟著師傅學到了很多學校和課本上都學不到的知識，師傅將一份刑事案交給我代理，對方辯護律師咄咄逼人，幸好我抽絲剝繭，找出對方的硬傷，這才險勝了官司。

他說著，停頓了下，揉了揉眼睛，我看到他眼裡滿是紅血絲，他一定很累，他笑著說：「我也挺好的，公司現在穩定發展，我同時開啟了三個大的項目，你放心，我不會得意忘形，我總想，要是你在我身邊，哪怕是陪我說說話，也能緩解一下我的壓力。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了，連我自己也不明白這當中是哪個環節錯成這麼不可原諒。我沒有欺騙小漫畫，也沒有做過背叛小漫畫的事，小漫畫裝滿了我的心，容不下別的人。我還是會照顧葉潔白，來彌補我的過失，你的善良也讓我清楚我只有這麼做，才能減輕你的自責。相信等葉潔白清醒過來，恢復正常，她會說出真相，她懷孕的事，還有事發當晚的和圖書事，案子一天沒破，我都無法心安理得。」

他過得很好，過得很成功。

那場暴風雨之後，空地上的那片百合花叢一夜之間，七零八落，全部都怏了，再好的花匠，也是無能為力了，一切都是天意。

黎回很乖，他不再像以前那樣每晚都纏著要找爸爸說故事才睡覺，他長大了，他會摸著我的臉說：「媽媽，寶寶不想爸爸，寶寶也不聽故事了，媽媽一聽到爸爸就會哭，寶寶不要媽媽哭，黎回最乖了……」

「我就這麼不可原諒，不值得你信任。葉潔白精神成了這樣，其中的原由只有她自己清楚，我不想說出有損她清譽的話，所以我對外界才沒否認這個孩子是我的，但曼君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任何非分的接觸，她懷孕的事和我沒有關係。」卓堯解釋說。

是不是暴雨天氣，打傷了她的雛菊花兒。

「那我掛了。」我說完，遲疑了一秒之後，按了掛斷鍵。

章儂打電話問我，再三確認是不是真的要放棄和卓堯的感情了，我說了三遍真的。

他的事業蒸蒸日上，公司規模不斷擴大，在程介澤的策劃下，中標了兩塊地皮，準備開發新樓盤，他又開始投入建造商場和五星酒店，他已經不需要任何人的資金力量就可以獨立啟動大的計劃。

開著車在幾條街上繞，路過一家三層樓的影樓，赫然看見櫥窗上的巨幅照片，是我和卓堯，黎回手拉著手站在合歡樹下，一定是卓堯讓影樓的人掛上去的，我坐在車裡，盯著那幅照片，捂著眼睛哭，眼淚從我的指縫裡鑽了出來，濕噠噠的，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