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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陳恩靜

作者:呂亦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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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曲 夜深忽夢少年事 第十一節

第七曲 夜深忽夢少年事

第十一節

兩人不知「借一步」借到了哪,許久也不再見阮生回來。倒是大半鐘頭后,Marvy在樓下喝完咖啡上來,對她說:「別等了,剛剛Cave一杯咖啡沒喝完就被你家阮先生叫走,估計那兩人一時半刻是不會回來了。」
阮東廷深吸了口氣,片刻后,才說:「恩靜,她有她的苦衷。」
阮東廷嘴角一抽,又聽他說:「本來今天過來是想提醒阮太太一些事的,不過既然阮先生在,」他笑眯眯地,不失時機地和未來的大客戶拉近關係:「阮總,借一步說話?」
「哎,好吧,」她嘆了口氣,「其實葯是那晚初雲小姐落下來的,她說,等會兒要拿著這東西去找何小姐,可臨走時卻忘了把葯收進包里……」
阮生蹙眉。當然以他的知名度,有人認出他也並不是什麼怪事。真正讓他意外的是娃娃臉接下來的話:「既然你是阮東廷,那我昨天救到的……難道就是『阮太太』?」
一定是這樣了,那晚發生的事幾乎可以完完整整地攤開在眼前了!
而那天李阿姨說,初和-圖-書雲離開她家時,大概九點多。
「我車拿去保養,他載我過來的。」
「恩靜,不是你想的這樣!」阮東廷臉上卻一點兒猶豫都沒有,坦蕩得讓人難以懷疑他的話:「我之所以會原諒她,第一,是因為她的苦衷我能理解;第二,」他頓了一下,口氣越發深沉了起來:「是因為我和她之間,歸根結底,是我對不起她。」
「沒關係的李阿姨,你只需要把事實說出來,餘下的我們會自行判斷。」
「昨天同連楷夫晚餐時遇到他的一個朋友,說是在營業廳工作的,我就磨著他去找那朋友弄了一張初雲的電話單。」
李阿姨看上去有些為難,就像是怕說錯話,隨時會陷何秋霜于不義。
男子將茶杯擺到桌上,想了想:「那天我是下完班回來時遇到阮小姐的,我在修車行的晚班一般要上到八點半,回來時差不多九點半。」
「確定。」
「有什麼你就說什麼!說你為什麼會遇上搶劫?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怎麼?」她接過資料和圖書
果然:「明明那天你那麼生氣,她裝病騙了你那麼久、害你白擔心了那麼久,可你怎麼就突然原諒了她呢?」
原來,就是昨天那身形高大的好人。
就算她有她的苦衷,那他呢?也再一次敞開胸懷,接納了她的苦衷,是嗎?
「啊?」李阿姨看上去有點兒驚慌:「葯、葯的事你們知道了?可我沒說漏嘴啊……」
「敝姓劉,當律師的,」好人極懂得察言觀色,見自己救到的正是「阮氏」的董事長夫人,立即笑眯眯地朝董事長曬出了自己的名片,「答謝費鮮花禮品什麼的就別送了,日後有需要用到律師的地方,請阮先生儘管找我就好。」
九點半,九點四十六分——前後相差不過十六分鐘!
「那你能再仔細想想,那晚初雲是什麼時候離開你家的嗎?」
可她卻不知該怎麼詢問,也來不及詢問,便被突來的的敲門聲打斷了思緒。
聲音輕輕的,就像一絲絲責備或反對都沒有,只是單純的疑問。
「可是你……」
「是啊。」
恩靜與Marvyhetubook•com•com對視一眼:莫非那晚初雲已經查明了這葯的成分,發現何秋霜一直在吃的不是維生素C,而是抗排斥藥物?
那娃娃臉也錯愕地看著他,不過很顯然,對娃娃臉來說阮東廷並不陌生:「你是、是……阮東廷?」
「記得有一回我問你愛是什麼,阮先生,還記得你是怎麼回答的嗎?」慢慢地,她將目光移開了,不再對著那對會教她深陷的無底黑眸:「你說,『愛就是想看她笑,想讓她快樂,無論她犯再大的錯,你都會原諒。』」她輕笑了一下,那麼自嘲地,「所以後來,無論她犯再大的錯,再怎麼無中生有再怎麼謊報病情,你都會原諒,對嗎?因為愛就是『無論她犯再大的錯你都會原諒』啊。」
「Marvy,我要再去找李阿姨一次,你去幫我辦出院。」
可兩人哪還有心思喝茶,一入座,恩靜便打開天窗說亮話:「李阿姨你再仔細想一想那晚的事好嗎?到底初雲是什麼時候來你家,又是什麼時候走的?還有,你那天偷偷塞給何秋霜的葯我們已經知hetubook.com.com道了,那葯怎麼會在你這?」
那是觀塘一處老舊的住宅區,李阿姨一見到恩靜便熱情地招呼兒子去倒茶——將李阿姨安排至港后,初雲見她念兒心切,乾脆好人做到底,將她兒子也一併接了過來。
打電話回「阮氏」,清潔部的管理員說,李阿姨今天上的是晚班,這會兒還在家裡。故Taxi一路駛到領管理員給出的地址上。
苦衷?人生在世誰沒有苦衷?不過是有人選擇沉默,有人選擇訴說,而更有些人,訴說得過分生動罷了。
這點李阿姨確實是想不起來了,只說大概是九點多。可她那倒好茶出來的兒子卻像是想到了什麼:「你們說的是阮初雲小姐嗎?」
「那你為什麼,又突然原諒了她呢?」低低的詢問冷不防插入他的問話中。
他對不起她?
恩靜有片刻的怔忡,似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苦衷?
「不是你說漏嘴,你現在只需告訴我,那葯怎麼會在你這裏?」
阮東廷怔了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裏的「她」是指誰。
難怪那晚她會突然把何秋霜給招出來m.hetubook.com.com——難怪!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昨天在重病病房的門外,她看到那雙瘦到了病態的手不顧一切地攀著他的脖子,那樣緊,那樣緊。
「連楷夫?」
那單子,此時就在恩靜手裡,密密麻麻的一排號看下來,恩靜的眼最終定到了最後一個號碼上,目光陡然轉冷:「何秋霜?」
「我沒事。」阮東廷的囑咐突然如耳旁風般,一吹即過,她的口吻和目光一樣堅定。
不過Marvy已沒心思去揣測她這表情下的意思:「我今天過來是有事找你。」她伸手進包包里拿出了一份資料,遞到恩靜面前:「還記得我們在何秋霜房裡找到的手機嗎?你小姑的那一隻?」
恩靜微微一笑,看來這花花大少對Marvy,也確實是挺上心的。
十五分鐘后,兩人已坐到了的士上。
「你確定?」
「估計是你的好朋友等不及了。」阮東廷以為是Marvy,哪知走過去拉開門,看到的卻是一張全然陌生的娃娃臉。
「對,最後一個電話正是打給何秋霜的,你看那通話時間,就在她出事當晚,九點四十六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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