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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盼點頭。暑假的時候，突然冒了兩顆智齒，早就聽說長智齒挺要命的。當時什麼感覺都沒有，她還暗暗僥倖以為沒事了，現在終於爆發了。

顧盼蹙了蹙眉，她不會那麼慘吧。她在手機上打著字，「師兄，你怎麼來醫院了？」

這幾日顧盼感覺牙有些疼，動動嘴角都會隱隱作痛。她只好去了校醫院，只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韓葉行。

明白么？

你得緊跟著我，

顧盼在手機上寫道：「分數不能說明什麼。」

顧盼沉默了一瞬，聳聳肩，表示自己沒什麼。

枕邊的手機響了一下，顧盼拿起來一看，是陳紹宸發來的信息。這個時候他也沒有睡，是不是也在擔心她？

「你生病了？」他問。

為什麼要停下來？

不一會兒輪到顧盼的號。醫生是個中年阿姨，「阻生牙沒有全長出來，被牙齦包裏面一半。和圖書」棉簽一碰到牙齦，顧盼疼得嘶嘶直抽氣。

她記得《神曲》里有過這樣一段話：

關了燈，室內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顧盼閉著眼，思緒泛濫開來，她莫名地想到小時候，她的父親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父親眼底掠過的震驚和難以置信，她一直都記得。顧盼想那個時候父親對於她的殘缺也是難以接受的吧？一個不能開口說話的女兒。她心中有些酸澀，鼻子像是聞了洋蔥，嗆得難受。

不要引暴風而傾斜。

隨著她慢慢長大，她漸漸明白了，成長是一次艱辛而漫長的痛，痛過之後才能破繭為蝶。

真是夠了！那三位嘴角抽了抽。

楊執他們站在一旁，也陷入沉默中。和陳紹宸認識兩年多了，從來沒見他生過氣。

那以後她就想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輕易地哭了，她不想讓愛她ｈetｕｂｏｏk•cｏｍ.ｃｏｍ的爸爸媽媽擔心、難受。

韓葉行瞭然，「牙疼？是智齒？」

讓他們說去吧，

因他人的想法而遠離自己的人是最令人感到可惜的，

陳紹宸抬眸，「徐楊，麻煩你刪掉這條帖子。」

「老大，要不要刪帖？」楊執問道。

曾續然堅持要看照片，結果看到顧盼照片之後，狠狠地把陳紹宸吐槽了一番，「這還叫不怎麼樣？！你到底要哪樣！」再一看，他眨了眨眼，「咦，這不是你錢包照上的那個女生？我一直以為她是你妹妹。」

「是嗎？」葉子蕤低喃。她看過顧盼的素描本，雖然都是她隨心所欲的勾勒，不過內行人一看就明白，她很有天分。她的視線從顧盼身上流轉而過，有幾分複雜。近兩個月的時間，其實她們彼此都不了解。

葉子蕤輕嘆一聲，「網上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和圖書我們管不住流言蜚語，時間久了都會過去的。」

顧盼衝著她揚了揚嘴角，外冷內熱，葉子蕤就是這樣的人。

「同學，這種情況建議拔掉或者把那塊牙齦打開讓牙露出來。今天要拔嗎？」

「智齒要謹慎對待，嚴重的話要動手術。」

看來他是看到帖子了。

陳紹宸看著網頁，表情冷冽得沒有一絲溫度，右手摩挲著滑鼠，良久沉默。

顧盼側過身子，回他：師兄，我明白。

有人回帖：

陳紹宸這隻狐狸，藏得可真深，竟然早已情系小師妹了。

顧盼上前，微笑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你和美術系的那個女生怎麼回事？帖子說的都是真的嗎？」徐楊和曾續然都沒有見過顧盼，不免有些好奇。

出了教學樓，葉子蕤突然說道：「我看到你的成績了，你高考分數是我們專業第一。」很多人都以為顧盼是受到學校特殊和_圖_書照顧的，那張帖子也有人提到她是破格錄取的。

要堅定自己的信念，

兩節課的時間過得很快，下課鈴一響，大家各自離去。唐覃要去學生會報到，急急忙忙地跑了，顧盼走在最後。葉子蕤也剛收拾好東西，她總是忙忙碌碌的。

「等會兒刪，讓我先看看顧盼的照片。」曾續然說道。

「我同學感冒我順便給他帶點兒葯回去。」

顧盼指了指自己的腮幫子。

原以為葉子蕤會獨自離去，沒想到她卻在門口停下來，「顧盼，一起走吧。」

果不其然，過了幾天，這事也漸漸地淡下去。

要像堅實的高塔，

這怎麼可能，走在一起並不一定就是男女朋友。比顧盼漂亮的女生多得是，顧盼不會說話，怎麼溝通呢？

顧盼深呼一口氣，安心睡覺吧。

他們說什麼不關你的事。

第二天上課，顧盼剛到教室就迎來許多雙打wｗｗ•ｈetubook•ｃｏm.ｃoｍ量的眼睛。開學到現在，她鮮少和同學交流，這會兒帖子爆出來，她一下子成了院里的名人，大家冷眼旁觀也是無可厚非的。那些目光有些刺眼，不過顧盼早已習以為常了。記得小時候同學也會嫌棄她，因為不會說話就不帶她玩，總覺得她會礙事，她好不容易忍著回家，前腳剛進門眼淚刷的一下溢了出來。爸爸知道這事後專門去學校找了老師談話，後來有一次她半夜起來，聽見媽媽哭泣的聲音。

陳紹宸的宿舍卻炸了。起初發帖者大概只是想爆一個消息讓大家驚訝一下，卻沒有想到大家的關注點卻停留在顧盼的缺陷上，各種打探，甚至是語言攻擊。

陳紹宸冷冷一瞥，「不用看了，那張照片拍得不怎樣，真人比照片好看。」

韓葉行看到她也是略略一驚，「顧盼——」他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他說，都是些無關痛癢的人，不用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