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藏在你心裏
第四節
顧盼豎了個大拇指。
葉子蕤嗤笑一聲，「她們有什麼資格說三道四的？」
唐覃卻問道：「參加比賽的事你和陳師兄說了嗎？」
顧盼放下手機，她對G市沒有太多的了解，印象中只有聽不懂卻又那麼好聽的粵語。
顧盼朝著兩人微微一笑，拿出紙和筆，「我陪同學來報名的。」
葉子蕤先比賽，站在台上，大方自然，歌聲婉轉動人，以情牽制了在場人的心，漂亮的外表也給她加分不少。
傍晚時分，陽光傾灑。陳紹宸從酒店出來，徒步走了十多分鐘來到附近著名的景點——沙面。樹木叢生，環境清幽，建築風格都挺西方的，別具一格。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大概就是她現在的心情吧。算一算，後天他就要回來了。
「你學了好多東西啊。」金染聲音微微提高，「我覺得你真的很厲害，畫畫又畫得那麼好。」
「顧盼，明hｔtｐs://ｗww•heｔｕｂook•ｃoｍ.ｃom天初賽你準備表演什麼？」金染好奇地問道。
顧盼是倒數第二個出場的。她坐在角落裡，看著手機上的信息，一旁有人私語。
「小時候打發時間學的。」她寫道。
陳紹宸，我可以與你比肩的。
顧盼換好衣服走出來，金染帶著男朋友黃羽也來了，見她一身水綠色的古典服飾，眼底滿是驚嘆，「顧盼，這身衣服真好看。」輕盈動人，和電視劇里走出來的古典美人一般。
「是啊。不會說話怎麼比賽啊？手語很多人都看不懂。」
顧盼愣了一下，點點頭。
周澍和于越正在說話，看到她走過來時，眼底浮起一抹疑慮，「顧盼，你——」
顧盼輕笑了一下。外人永遠只看得到一個人的成功，卻不知道他們為此付出了怎樣的艱辛。如果可以擁有健全的身體，她可能也會像其他小ｈttｐs://ｍ•ｈｅｔｕｂook•ｃｏm.coｍ孩一樣玩樂，和父母一起唱歌、講故事，然而她卻只能繪畫、跳舞、彈琴……總之，她只能一個人玩耍。她也不想學這麼多東西。誰想呢？
顧盼無所謂隨她折騰去了。
「顧盼，為什麼要讓人這麼說你？」她的語氣有些硬。
周澍眉眼微挑，「我小時候也學過畫畫，只是後來忙於學業沒有堅持下來。以前還大言不慚地說要當個畫家。」
顧盼索性朝她咧了一個大弧度。
葉子蕤眉眼帶笑，「你倒是藏得深，到了比賽才給我們看，在宿舍都不試穿一下。這是打算給我們一個驚喜嗎？」
這是T大第十八屆大學生藝術節，報名選手是有史以來最多的。周五下午是第一輪海選，在學校的小禮堂舉行，場面雖然不大，不過卻也吸引了很多觀眾。
顧盼在紙上寫道：「學姐，我先和她們回去了。」
和_圖_書葉子蕤冷眼一掃，「那就讓她們閉嘴。」
她們在一起聊著天，周圍數道目光投過來，那邊葉子蕤已經填好了表格。
顧盼心裏百轉千回，嘴角微微動了動，忽而一笑，轉身，朝著報名處一步一步走過去。
陳紹宸隨手拍了幾張照片，發給某人。遇見她之後，曾經他覺得很傻的一些事現在也會情不自禁地去做。
兩人互留了手機號碼。周澍微笑，「顧盼，謝謝你。」
當時確實衝動了，不過她並沒有後悔。還是有些煩躁，她在手機上寫道：「找了一支古典舞。」
金染剛想說什麼，瞥見男友的表情后便不動聲色地往前走去，「誰說漢族服飾不好看的，也是要看人的。顧盼，我給你弄頭髮，保管驚艷動人。」
顧盼和葉子蕤一起往外走著，人群中傳來竊竊私語聲，「她不是不會說話嗎？怎麼也來報名？」
正是生命中出現的那個人才讓她有了前進和*圖*書的勇氣。千難萬險，在愛情面前，終究不值一提。
G市靠近海邊，氣候潮濕悶熱。
顧盼的序號在後面，此刻她正優哉游哉地玩著一款叫做「你畫我猜」的遊戲。
不多時，葉子蕤換好了衣服，一襲白裙，她長得本就漂亮，長捲髮放下來，最長的已經到了腰部，增添了幾分嫵媚。
「看什麼這麼專註？飯都不吃了？」唐覃側首問道。
「估計這樣會拿同情分的。」
顧盼眸色清亮，一言不發。
唐覃和金染頓時暗吸一口氣，趕緊拉著葉子蕤，「別刺|激她了。」
葉子蕤笑了笑，「時間快到了，你怎麼不去換衣服？」
周澍問道：「顧盼，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你可不可以教我畫畫？我想自己畫幾幅插畫掛在房間里。」
唐覃眨眼，「是陳師兄的信息吧？也就只有他才能讓你笑得這麼甜美。」
顧盼在紙上寫道：「學姐，我打算報名。」寫得快，字跡hｔｔps://ｍ•hetｕbｏok.cｏm•ｃom有些潦草。
「這樣啊。」于越說道，「這次大一的師弟師妹都很積極，顧盼你要不要試試？」
「嘴長在別人身上，那能怎麼辦？」
瞬間，氣氛凝滯。
顧盼赧然，她本就沒有什麼準備。這支舞還是以前暑假練的。當時母親去練瑜伽，她就在隔壁舞蹈室學了這支舞蹈。報名參加比賽后才重拾起來，這服裝也是臨時買的。
顧盼嘆了一口氣，有些苦惱，說了怕他也會多想，自己進校后本就惹人是非，他和她在一起也受了很多非議。這會兒他又在工作，想想參加比賽的事還是等他回來再說吧。
顧盼嘴角掛著淺笑，如綻開的向日葵，朝氣蓬勃。
金染默了一下，沉聲說道：「顧盼，你真厲害。」
顧盼眸光稍稍一暗，笑笑寫道：「我就擅長畫畫，哪裡能參加比賽。」
顧盼正在和同學吃晚飯，看到手機有信息提示。
葉子蕤腳步一頓，側首看向顧盼，短暫地凝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