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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彈了一段，右手食指倒沒有多大的疼痛感。顧盼回頭，抬手比畫，「那時候花絮瘋狂地追一部清宮劇，這是電視劇里的歌曲，叫『等你的季節』。」

金染的目光不時看過來，表情不明，「陳師兄真的對她很好。」

陳紹宸回頭，她逆著光站在門口，那雙眼靈動地轉著。他怔怔地看著，「我和老師借了鑰匙。」

陳紹宸右手擱置在黑白琴鍵上，「高三那年聽你在音樂教室彈的那首曲子，我一直忘了問你是什麼曲子？」

顧盼左手敲了一下琴鍵，「師兄，你什麼時候學的鋼琴？」

她輕輕推開門，陳紹宸背對著她坐在琴凳上，琴聲輕揚，指法嫻熟。她微微怔住了。

顧念回復：那我們吃完飯再過來看你。

顧盼瞪大了眼睛，「我小時候參加比賽時見過他，媽媽一開始也準備讓我拜他為師的，不過後來沒有去。」她https://m.hetubook.com.com嘆了一口氣，「如果我去歐陽老師那裡學琴，說不定我們早就認識了。」

陳紹宸坐正，「手指疼不疼？」

金染收回視線，輕笑一聲，「顧盼大概有這種魔力，讓大家都圍著她，就連子蕤那麼清冷高傲的人現在對她都很好。」

顧盼看看手背，決定不過去了，免得他們擔心。

顧盼點頭保證！

「麵筋炒肉絲呢？」

「高希希，我母親好友的女兒，比我大兩歲，她很聰明。」

「出國讀書了。」陳紹宸抬手摸了摸嘴角。

陳紹宸的心底莫名地一片柔軟。他終於明白，她的父母後來為何不願再要一個孩子了。如此美好的她，他們怎麼捨得將愛再分給別的孩子呢？

她點點頭，隨即比畫，「師兄，你做主。」

顧盼微微赧然撇過臉，看著面前的琴譜。長發披散著，和*圖*書微微擋住了她的側臉。

黃羽聽她這麼一說，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對你不好嗎？」

「好的，請稍等。」

那麼你呢？你也會出國嗎？可是她終究沒有問出來。

氣溫越來越低，餐廳里開著暖氣，一進門，顧盼就看到金染和她男朋友。彼此打完招呼，陳紹宸找了位置坐下來。

下午下課時顧盼才看到母親的簡訊。晚上母親的朋友要請他們吃飯，問她要不要過去。

「盼盼，松鼠魚怎麼樣？」

「歐陽聲。」

那一天，兩人一直練到天黑才離開琴房。食堂早就沒有晚飯了，陳紹宸帶著她去了附近一家餐廳。

顧盼窘迫，她的媽媽太敏感了。

顧盼暗暗吸了一口氣，第一次兩人有四處錯了節奏，而且都是她在出錯，有陳紹宸在無形中她就受到了干擾。

她點點頭。

顧盼在心裏念著這個名字，她很少聽到陳紹宸和*圖*書夸人，所以對他這位小夥伴有些好奇了，「她現在在哪裡？」

吃飯的地方離學校有一個小時的車程，顧盼怕耽誤他們登機時間，便回復：B市交通很堵，不用再過來了，你們吃完飯就去機場吧。

陳紹宸輕笑，「不用這麼緊張，我的水平比不上你。」他頓了一下，「再試一下，磨合幾次就好了。」

顧盼安靜地聽著，半晌才問道：「她是誰？」

果然接下來這遍就好多了。

顧盼的眼睛不由得瞪大，他真的是來陪她練琴，而不是來調戲她的嗎？！她重重地比畫，「師兄，再來一遍。」

過了一會兒，顧念的信息才過來，應該是和宋懷承商量過了：那好，我們就不過去了。天氣越來越冷了，照顧好身體，多穿點兒衣服。

顧盼看著手機屏幕，心裏一陣暖意。她剛準備收起手機又一條簡訊進來：如果真的遇到喜歡的男孩子不和_圖_書要瞞著媽媽啊。

高希希——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陳紹宸淺笑垂眸翻著菜單，而小麵包習慣性地看著他，等待著他。他點好菜，將菜單交給服務員。顧盼突然比畫了一下，「師兄，不要放辣椒。」

「小學一年級開始學的。」當時陳母聯繫好D市著名的鋼琴老師后就把他送過去了，可惜他後來幾乎沒有再碰過。除了家人也沒有人知道他會彈琴。「我的一個小夥伴鋼琴彈得很好，我母親為了培養我的氣質硬是把我送過去了。其實，我是陪公主學琴。」

出國——

T大就是T大，這架鋼琴有些年代了，不過配置還不錯。她輕輕敲了一下中央C鍵，聲音純正，看來鋼琴也是經常保養的。

「你們跟哪位老師學的琴？」她轉移話題。

陳紹宸輕笑，「還不錯。」他揚了揚尾音，「默契感九十八分。」

陳紹宸微微嘆了一口氣，轉身將琴譜和圖書擺好，「先演奏Luv Letter，《當你老了》接在後面。我們合一下，你的右手不要勉強。」

顧盼搖搖頭，伸出手給他看，已經開始結痂了。

陳紹宸沉沉地看著，「以後小心一點兒。」

他的咳嗽還沒有完全好，小麵包這麼在意他，陳紹宸彎著嘴角，「麻煩不要放辣椒。」

大家依舊如常地過著日子。周四下午，顧盼上完選修課後來到琴房。琴房的門虛掩著，裏面傳來舒緩的琴聲。

陳紹宸彎著嘴角，若有所思，「很好聽。」等你的季節，他何嘗不是一直都在等著他的小麵包呢。

陳紹宸指尖在琴鍵上按動，「現在也不晚。」他笑著，「我媽當初還說讓我不要把鋼琴丟了，以後要親授孩子。現在看來，以後也不需要我。」

顧盼十指在鍵盤上跳動著，熟悉的旋律緩緩而起。陳紹宸靜靜地聽著，她專註的神色如同璀璨的星光一般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