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戀著多歡喜
第一節
「我後悔了，早知道不該聽你的，就該找人盯著盼盼在校情況的。」
顧念沉默，「這兩天我也在想這件事，可是看到那孩子為盼盼做的事，我又感到很欣慰。」顧念拿出手機，「我問了李晟，你自己看看這段時間他們在學校做的事。」
宋懷承看到兩人四指連彈的照片時眸色越發的深沉了。
「你女兒臉皮薄，本打算最近告訴你的。宋先生，誰讓你最近那麼忙呢？」
陳紹宸盯著她的臉，「我想見過雙方父母之後我才可以光明正大地行使我作為男朋友的權益。」
顧盼抿抿嘴角，她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媽媽，為什麼我突然不會說話了？」
陳紹宸優雅地喝了一口咖啡，正色道：「伯父伯母什麼時候有時間？」
顧盼羞澀地點點頭。
咖啡廳放著輕柔的音樂，陳紹宸雙眸緊緊地鎖著她，沒有聲音，他也覺得滿足。
宋懷承唔了一聲，再看一眼顧盼，竟然一言不發和-圖-書地走了。
顧盼：……
手機有信息響了一下，竟是子蕤發來的，向顧盼借一萬塊錢。
「不是不喜歡，只是他太優秀了，我不放心。他們都還是孩子，誰能保證未來的事。我怕盼盼受傷。」
顧盼咬著唇角，內心有些失落，臉上卻揚起一抹笑，告訴母親，「媽媽，我要是會說話就好了。」
宋懷承晾好衣服心情也平靜下來。他走到客廳，面色恢復如常，顧念坐在沙發上，神色黯淡，走近了他才發現，妻子的眼圈有些紅。
顧念望著他，他們都不再年輕了，宋懷承的眼角有了皺紋，黑髮中也冒出了幾根白髮。她對他扯了扯嘴角，「女兒都談戀愛了。」
顧盼眨眨眼，「最近都很忙。」
「我只是幫你考察一下，我不一定會接受他。」宋懷承心有不甘地回道。
臘月二十八這日，顧盼約陳紹宸出來，兩人坐在一家環境清幽的咖啡廳里。
顧盼擰和*圖*書眉，「我才大一！」
顧念擰眉，抬手理了理她的髮絲，略略沉吟，「那時候發燒，聲帶受損。」她的語氣沉沉的，並無異樣。
顧盼張著嘴角，這個——「爸爸，見家長會不會太快了？」
顧盼捏著手機，看著未接電話，她苦笑一聲，對著顧念比畫，「媽媽，爸爸不高興了。」
宋懷承雙手交握，指尖摩挲著。他陷入回憶中，顧念當年懷孕，他什麼都不知道。直到四年後，他才見到女兒。小小的人兒，可愛極了，可是不會說話。
顧盼艱難地回復，「好吧。」
「怎麼了？」宋懷承緊張地問道。
「我捨不得小哲走。」捨不得你們每一個人。
顧念心頭一酸，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
顧盼一臉驚訝。
顧念失笑，「盯著也沒用。陳紹宸在高中就學手語了，十八歲的年紀遇見盼盼，他就開始謀劃了。你女兒考T大，因為人家和她約好了，T大見。宋先生，三年https://m.hetubook.com.com前你沒有發現苗頭，現在遲了！」
顧念吸了吸鼻子，「沒事。」
宋懷承更傷心，「你早就知道了，我倒成了外人了，竟然到現在才知道。要不是看到他的電話，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呢？」
顧盼仰起頭望著他，微微一笑。
顧盼汗顏了。
顧盼在畫室，坐在畫架前，沒有畫畫，而是低頭看著手機。宋懷承低咳一聲走過去。
以後……
顧念呼了一口氣，「讓他冷靜一下。你爸對你的關心和小心你也是知道的，他就這樣。」
宋懷承頓時覺得心裏裂了一個大窟窿，他心裏有個聲音想要咆哮，卻礙著女兒在只得壓抑著，久久沉默，他的指尖不住地顫動，連呼吸的頻率都變了。
「怎麼會沒事？都哭了！」宋懷承拿著紙巾擦著她的眼淚。
宋懷承沉聲問道：「在和陳紹宸發信息？」
顧盼滿是不安，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求救地看向母親。
和-圖-書和顧念復婚後，他一直用心地照顧母女倆，給她們美滿而幸福的生活。對於女兒，他真的呵護備至。一眨眼，小姑娘已經長大了，還交了男朋友。可是，他竟然還是最後知道的。
顧盼和他說著梁哲腳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她比畫，「小哲說要找你踢球去。天太冷，我讓他在家休息了。」
宋懷承的一顆心開始混亂，一些事他漸漸明朗，抬首撫了撫額角，「盼盼啊，昨晚上是不是陳紹宸送你回來的？」他的聲音緩慢而忐忑，不想接受某些事。
這個問題顧盼從來沒有問過，他們也沒有在她面前提起過。那個癥結是所有人的痛，他們都在努力放下。
「不喜歡他？」
宋懷承望著畫室的門，「我沒看中的人倒是被我的女兒看中了。」
宋懷承不滿地哼了一聲，「那小子要敢對盼盼不好，我打斷他的腿。」不管他的身份如何，他也只是一位普通的父親。
以後他們會在哪裡呢？小哲高中畢業后和圖書就要去德國讀書了。我們常說以後，可「以後」這兩字有時候真的只是一個美好的空許諾而已。
顧念搖搖頭走過來，「懷承，洗衣機的衣服洗好了，去曬一下。」
陳紹宸咳了一聲，「你想多了，那也是結婚以後的事。」他頓了頓，「至少也得等你到了法定婚齡。」
等她比畫完，陳紹宸薄唇動了動，幽幽地說了一句，「我覺得我的權益受到了嚴重的侵害。」
陳紹宸笑笑，「等以後。」
「不要荒廢學業。」宋懷承就像老師對待早戀學生的態度一樣告誡著顧盼。
顧盼看著父親那張不淡定的面龐，她咬咬牙，點了點頭。這個向來疼愛縱容她的人竟如此的失落。
宋懷承起身，一手指了指畫架，「難怪我覺得你畫畫退步了，敢情是陳紹宸讓你分心了。」
顧盼咋舌，可是他有時候的表現就是那個意思嘛。
看著女兒溫和的眸子，他的心又酸澀又欣慰，女兒長大了，「什麼時候帶回來讓我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