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只在乎你
第二節
小麵包，我回來了。
校長演說結束，禮堂里響起熱烈的掌聲。大家按著次序上台，給顧盼頒發畢業證書的正是李晟。
她眨了眨眼，坦然一笑，繼續寫道：「不能說話固然可惜，不過我很幸運遇見我的家人，還有你們。」
老師和他們聊起了學畫的初衷。一半的同學都說一開始是父母的選擇，自己是被迫。
走廊的燈光不是那麼清晰，他的目光專註而柔和。
不會說話……
顧盼微微一笑。
陳紹宸坐在車裡翻看著手機，屏幕停在微博頁面上。暗色中，手機的光芒折射在他的臉上，映出他俊朗清逸的五官，眉宇間浮出一抹久違的溫情。
底下傳來倒吸一口氣的聲音。
台下依舊喧鬧，她眼睛的餘光突然掃到台下站著的一個人https://m.hetubook.com.com，她的心漏跳了一拍。等她下台後，再看那個方向，那人已經不在了。
全班嘩然。
班長來到她的身後，語氣失落，「顧盼，我——當年的事很抱歉，如果不是我喊你上山寫生，也不會發生那麼多事。」
陳紹宸輕輕嗯了一聲，「我想知道結局。」
「哇哦——師生戀啊！」大家齊聲哄起來。
「老師，她的女兒真不會說話嗎？」
大四的最後一節課，人卻沒有來齊。遺憾是必然的。
大家靜默下來。
顧盼的眼圈微紅，喉嚨哽得難受。
「還不錯。」他意味深長。
我就是畫中的那個小女孩。
「這個我就不在這裏說了。」老師轉開話題，「我要說的是梁景深的另一個學wwｗ•ｈｅtuｂook.cｏm•coｍ生，她叫顧念——」
顧盼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十指慢慢蜷縮起來。
三年，多少個日日夜夜我們各自度過。可是，我很想你。
老師搖搖頭，「我不清楚，外界沒有關於這些的報道。說起來，那孩子應該和你們一般大了。」
「老師，說說他們的故事唄——」
有人嗤之以鼻，「膚淺。」
許久，她慢慢地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講台。
副駕駛的人瞥了一眼他的手機，「你還看漫畫？」
後來大家又聊到喜歡的畫家喜歡的作品，暢所欲言。有個同學提到國內著名畫家梁景深，喜歡他的理由是，他很帥。
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顧盼的母親會是顧念。
有人已經去網上百度了。
顧念——顧盼——
畢和*圖*書業的最後一節課，當天所有人一直都記在腦海里。學畫的過程本就艱辛，可是每每想到顧盼，他們就會想開很多。
相同的姓氏……
教室里安靜得沒有一點兒聲響，走廊上傳來有節奏的腳步聲，空曠漫長，一下又一下，直到漸漸遠去。
顧盼給他們上了一課，教會了他們豁達與堅強。
晚上，一開始大家都說說笑笑的，不過到了最後，氣氛越來越傷感。
葉子蕤喝了很多，紅酒、啤酒，來者不拒。顧盼扶著她去洗手間，她走路都在晃，「你先出去吧，我想吐。」
老師被他們的吐槽弄得哭笑不得。
「顧盼——」老師喊到她的名字。
只是這一次重逢，我們再也不能分離了。等了這麼久，他已經有足夠的耐心了。
葉子蕤坐在顧盼旁邊，
www.hetubook.com.com在老師提到那個孩子時，她就看向顧盼了。教室里的人漸漸也把目光投向了顧盼，大家似乎都猜到了什麼。
陳紹宸眸光一閃，「橙子和麵包的故事。」
「什麼漫畫？」那人問。
周之恆睖睜間，握住她的手，「顧盼，你一定會幸福的。」
畢業典禮結束后，院里在××酒店準備謝師宴。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顧念擅長人物畫，有一幅作品叫——說。你們可能也有所耳聞，這幅畫當年在法國引起了很高的評價。」老師嘆了一口氣，「畫的主角是她的女兒。」
「小丫頭，恭喜你畢業了。」他感慨地說道。
顧盼微垂著頭。
「好看嗎？」
顧盼在手機上寫道：「班長，那件事和你無關，是我自己的問題。」她望著他，不禁伸出手。
時間https://m.ｈｅｔuｂｏｏk.ｃｏm•ｃom越來越晚，人漸漸離去。顧盼站在窗口，冷風讓她漸漸清醒。
越是不想分別，時間越是過得飛快，轉眼到了畢業典禮那天。當天大家都化了淡妝，精神奕奕，寬大的學士服穿在身上感覺很不一樣。
顧盼拍拍她的背才出來，走廊清靜，她站在走廊上。身後傳來腳步聲，她以為是葉子蕤，一回頭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來得及收拾，就看到他已經站在自己前方几米處。
她拿起粉筆，抬手在黑板上寫道：
三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可對陳紹宸來說，一切好像還停留在昨天。
這幾年，他一直懊悔自責，每每面對顧盼，他恨不得把自己抽一頓。
老師沉聲回道：「梁景深的繪畫功底在國內已經不是一般的水平了。關於他也有些八卦，他有兩個關門學生，一位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