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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下了課，邊南把手機上的照片給萬飛展示了一下：「一會兒發給許蕊。」

「是嗎？」邱奕勾著嘴角笑了笑，把自行車調了個頭，跨到了車上，「上來吧。」

邊南沖萬飛齜著牙笑了笑沒說話。

張曉蓉壓著十分鐘到了超市門口，看到邱奕之後她攏了攏頭髮，笑著說：「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那邊的張曉蓉明顯愣了一下：「怎麼在那裡啊？」

「看風景。」邱奕說，「十分鐘能到嗎？」

這條路很窄，他倆之間的距離並不遠，邊南甚至能看到邱奕在陽光下略微泛著金色的淺褐色眸子。

跑步的隊伍在前面拐了彎，跑出了視線範圍，邱奕低頭拿出了兜里已經響了半天的手機，看了一眼號碼，是張曉蓉。

「謝謝。」邱奕拿著鑰匙扣來回看著，「手和_圖_書挺巧。」

張曉蓉猶豫了一下，扶著邱奕的腰坐到了後座上。

邊南上課很少睡覺，他就算困得不行也睡不著，他一般都盯著老師發獃。他們新分來的年輕語文老師說過，邊南你要不想聽課可以瞅瞅窗戶外邊兒，你這麼盯著我，我以為你要上來跟我干架。

「隨便。」邊南臉色不太好看，把勺子砸進了飯盒裡。

「吃完早餐給你吧，你先請我吃小籠包。」張曉蓉背著手笑笑。

幾秒鐘之後她伸出手，把手裡的東西放在了邱奕手裡：「我做了幾個，送同學被笑手笨了，你別笑我啊。」

邱奕沒說話也沒動，還是看著她。

邱奕沒往對街看，偏過頭看著張曉蓉笑了笑：「怕他看到？」

他偏過頭，盯著邱奕。

「活你媽該！」邊南的m.ｈeｔｕｂook.ｃoｍ.ｃom肩還扯著疼得厲害，又不想也指指自己的肩搞得跟友好交流似的，於是罵了一句扭過頭繼續往前跑了。

「要給我什麼？」邱奕打斷她，問了一句。

「想吃自己買。」邊南低頭狠狠咬了一口包子，「我幼稚怎麼了，我現在正他媽是幼稚的年紀。」

「小福超市門口。」邱奕說。

「先載我回學校吧。」張曉蓉很識趣地沒再問，她看了一眼街對面，「我們學校門口的小籠包你吃過沒？很好吃。」

邊南拿了張紙巾揉成兩團塞在了他鼻孔里，萬飛扛了十來秒，被憋醒了。

「這兩碼事。」邊南沒好氣兒地把飯盒拿到自己面前，「你說這人怎麼這麼幼稚！」

邱奕看了看手裡的東西，是個手工做的黑絨毛鑰匙扣。

昨晚的事是潘毅峰ｍ.ｈeｔｕｂooｋ•cｏｍ.ｃｏｍ挑的頭，他跟邱奕估計之前就有仇，但理論上邱奕已經把潘毅峰收拾了，還收拾得不輕，收拾得潘毅峰今天都沒出來跑圈兒，就算要跑對方地盤兒上挑釁也該是潘毅峰。

飯盒裡的粥濺到了萬飛手上，他嘖了一聲，反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平時也沒覺得你對張曉蓉有多上心，這會兒怎麼氣成這樣？」

「你在哪兒呢？」張曉蓉問。

「我手可……」張曉蓉的話沒說完，抬頭往對街看了一眼，突然臉色有些僵地往他身後躲了躲，「笨了。」

邊南也覺得邱奕大概是沖自己來的，因為昨天的那一棍子。

邊南把飯盒往餐桌上一扔，飯盒往對面萬飛面前滑過去，萬飛伸出一個手指按住了飯盒：「不吃啊？不吃給我。」

「嗯？」他摘下口罩，接了電和-圖-書話。

「誰知道。」萬飛頓了頓，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沖你來的吧？」

「你說什麼呢？」張曉蓉低頭拉了拉外套，皺著眉，「我為什麼怕他看見，他又不是我什麼人。」

「啊？」張曉蓉笑著又看了看對面，「誰啊？」

邊南拿出手機放在萬飛臉旁邊錄了兩分鐘，又拍了兩張萬飛不太對得起觀眾的睡相，然後靠在椅子上看著老師發獃。

他接起電話：「爸。」

「邊南。」邱奕說。

「嗯。」邱奕掛了電話，把口罩戴好，繼續看著街對面。

「是不是人了你還！」萬飛指著他。

邊南對著老師發了一上午愣，萬飛睡了一上午，最後一節課的時候他呼嚕打得英語老師實在受不了了，指著萬飛說：「讓他醒醒，睡覺就算了，呼嚕打得趕上廣播了！」

「這兒離你們學校近hｅｔｕｂooｋ•cｏm•ｃｏm。」邱奕說，他看得出張曉蓉認真打扮過，很漂亮。

「你臉怎麼了？」張曉蓉看著他臉上的紗布，「是昨天……」

邱奕的目光跟他對上了，突然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臉上的紗布。

「不是。」邊南笑笑，正想把錄音放出來給萬飛聽聽的時候，手機響了，有電話進來，是他爸。

「你為這事兒生氣也挺幼稚的。」萬飛看著飯盒，「又不給我吃了？」

張曉蓉沒說話，似乎在猶豫，在邱奕準備直接掛掉電話的時候，她說：「好吧，那你等我。」

邊南推了萬飛一把，萬飛一臉不爽地嘟囔了幾句，沒醒。

上午的文化課對於萬飛來說是睡覺時間，他趴在桌上睡得天昏地暗，呼嚕都打上了，得虧是坐在最後一排，老師只要沒被吵得講不下去課一般也懶得管。

「要給我什麼？」邱奕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