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對頭
第十七節
「好久沒去網吧了。」萬飛坐在邊南邊上說，聽聲音挺鬱悶。
「嗯。」邱奕點點頭。
萬飛跟在他身後，手裡還拎著袋吃的，看樣子是牛肉粉，不過估計湯都沒了。
「我靠！」邊南相當惱火，對著旁邊的樹踹了一腳。
邊南看著飛過來的球，反手抽了一拍，其實嚴格說起來，他都不知道自己對什麼有興趣，就連對女孩兒的熱情也就兩三個月，追到了覺得沒勁，追不到的像張曉蓉那樣的，也沒勁。
現在在誰跟前兒丟了面子他都能忍，就邱奕面前不能。
潘毅峰跟邊南的關係算不上好，一致對外的時候還成，內部鬥爭時也就能維持個表面和平，邊南犟起來軟硬不吃。
不過讓邱奕衝進體校轉了一圈還跑了這種丟人的事就算再想找個人撒氣兒，也不能衝著剛還幫了忙的邊南和萬飛。
「讓人堵了吧？」申濤一聽就喊了起來，「我帶人過去！」
偷襲挨了一拳的是ｍ•hｅｔubｏｏｋ.ｃｏm.cｏｍ田徑班的周偉，他踉蹌了一步瞪著邊南還想撲過來，被潘毅峰攔住了。
他給申濤打了個電話：「把我自行車騎後門來吧。」
「丫人呢？」潘毅峰緊跟著跑到了，指著邊南吼著問了一句。
被人一膀子從牆上掀得四腳朝天摔地上這事兒，一細想就窩火得不行，邊南感覺小火苗在腦門兒上蹭蹭往外冒著，他抬手抹了抹腦門兒。
「去屁。」邊南正坐地上壓腿，臉埋在膝蓋上，「你丫是不是長稱了？」
邊南拿過手機看了一眼：「騷擾電話吧，走。」
邊南反手力量不夠，老蔣一直盯著他練，經常是別人都走了，一句邊南留下，就把他扔給助教和發球機了。
「你大爺！」邊南咬著牙小聲說。
萬飛的預言並不准確，三天之內，潘毅峰沒找他倆麻煩。
「邊南半小時定點反手！」老蔣喊。
「你腦子裡就一個許蕊
m.hetubook.com.com了。」邊南弓了弓背，「起來。」
從小街穿出去回到航運後門的時候，身後已經看不到追兵了。
「我碰上許蕊就多聊了兩句。」萬飛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頭髮，「你沒事兒吧？」
邊南這陣兒跟潘毅峰碰面的機會也少，他們網球班下月參加排名賽的幾個人每天跟老蔣相親相愛地泡在網球場上，揮汗如雨，累得跟孫子似的，連上課時間睡覺都覺得不夠睡。
「去吃飯啊。」萬飛也喊了一聲。
公交車在三個學校這片有兩個站，一個離體校近些，一個在衛校門口。
「你都一去不復返了我不得去看看啊。」邊南悶著聲音說道。
「我怎麼說話，我就這麼說話，說他媽十幾年了你第一天認識我啊！」邊南扔下一句，轉身就往回走。
在一邊等著的萬飛拿著他手機沖他晃了晃：「剛有個你沒存的號碼打進來，我沒幫你接。」
這倒不意外，潘毅峰打個架httｐs://www.ｈｅｔｕbｏoｋ•ｃｏｍ•ｃｏｍ打得跟剛從韓國整了下巴還失敗歸來似的，輕易不敢再在學校里惹事。
邊南對於提高自己反手力量和技術並沒有什麼熱情，對於訓練也沒什麼熱情，總的來說他對網球就沒熱情。
「要不……」申濤還想說什麼，邱奕沒等他說完，在他肩上拍了拍，跨上車就走了。
「嗯。」邊南摸了摸自己後背，這一下摔得倒不算太重，只是現在天兒沒那麼冷穿得少了，後背被地上亂七八糟的石頭硌得很疼。
班主任走開之後，申濤帶著幾個人推著他的自行車從學校里出來了：「你是不是去體校那邊的車站了？」
助教沒有老蔣那麼嚴，卡著半小時讓邊南休息了。
航運去哪邊都得走一段路，邱奕不騎自行車的時候一般都不願意倒著走到衛校門口等公車。
邊南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胳膊腿兒，訓練的人都放鬆完去吃飯了，邊南正想拿了衣服走人，老蔣在那邊喊了一聲：「邊南m.hetubook.com.com你去哪兒？」
「你他媽怎麼說話呢！」跟著潘毅峰跑過來的人頓時炸了，潘毅峰再怎麼說在體校也算橫著走了三年。
倆人剛走了沒兩步，邊南被人從身後重重推了一把，他回頭看都沒看對著那人胸口一拳砸了過去：「沒完了是吧！」
「不止，還有你呢。」萬飛嘎嘎笑了兩聲。
萬飛翻牆跳進來的時候，邊南正好從地上爬起來，倆人沒顧得上說話，蹦起來就往邱奕跑的方向追過去，但一直追到那邊圍牆，也沒見到人。
「跑了唄！」邊南沒好氣兒地說，本來被摔了一下就挺窩火的，再被潘毅峰莫名其妙指著鼻子吼，簡直是火不打一處來，瞪著潘毅峰，「您再跑慢點兒帶仨警犬都聞不著味兒了。」
「你怎麼回事兒啊，不是躺宿舍蹲膘呢嗎怎麼跑出來了？還……」萬飛嘖了一聲沒繼續說下去，「這牛肉粉一會兒你兌點兒開水放包方便麵調料湊合吃吧。」
「想打架？」萬飛指了指體育館https://www.hetubook.com.com，「要不那兒等你們？」
邊南沒說話，拿過他手上的袋子打開看了看，還真是湯已經沒了的牛肉粉，難為這一通折騰萬飛居然還沒把袋子給扔了。
老爸讓他來體校他就來了，讓他練網球他就練了，幾年下來老蔣覺得他能有發展，就算他並不積極，但還是老蔣怎麼安排他就怎麼練……
「不用，沒人了。」邱奕摸了根煙出來，剛想點上，班主任從後門走了出來，看到他手上的煙就停下了腳步，也沒說話，就盯著他看，邱奕笑了笑把煙放回兜里，「趕緊拿車出來，我還要買東西。」
兩邊都沒再說話，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邊南拉了拉萬飛：「走。」
「靠。」邊南說，「完了。」
「你看著吧，以潘毅峰這尿性，咱三天之內一準兒得有麻煩。」萬飛回頭看了一眼，一路罵罵咧咧的，「靠，老子今兒就多餘學雷鋒做好事去幫著堵邱奕！」
「沒。」萬飛嘆了口氣，「我跟許蕊剛有點兒希望，就讓老蔣活活給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