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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準備掏鑰匙，沒掏兩下，手機響了。

想到書，他就想到邱奕屋裡那一柜子的書，昨天也沒好好研究一下都是什麼書。

邊南回宿舍把衣服換了疊好，想著晚上回家洗了明天帶過去給邱奕。

「請假回家是正常要求。」老蔣咽下花捲。

上午的課還是老樣子，大家都沒精打採的，一點兒也沒有因為下周就要考試了有什麼改觀，倒是萬飛居然在記筆記，這讓邊南很意外。

邊南打了個車，把萬飛送到家之後讓車轉頭往自己家開。

「喂？」他接起電話，一隻手在包里翻著。

「回家了。」邊南抓抓頭髮。

每次回家他都能深刻體會到多餘這個詞的真切含義。

「那你也真夠可以的，你不怕他半夜起來揍你一頓啊，腿都讓你打折了。」萬飛嘖了兩聲。

「那你為什麼要翻牆？」和*圖*書老蔣緊跟著問。

「我……」邊南沒想到老蔣會來這麼一句，「習慣了。」

「餡兒從你那兒開始就散了。」邊南嘆了口氣，「下午估計要廢。」

天氣已經轉暖，昨天一場暴雨把地都淋透了，下午太陽一曬，悶熱得不行，邊南覺得自己汗水砸在地上都帶響兒了。

車在小區門口停下，邊南在車上又坐了一會兒才付錢下車，他沿著修得很漂亮的小石子兒路慢慢往自己家走。

他之前說過今天回家。

「那怎麼行，上星期也沒回家呢，明天讓老吳接你，我還給你買了衣服呢，」阿姨笑著說，「明天回來試試合不合身，好了我掛了啊。」

老爸書房裡書也很多，邊南估計他應該一本也沒看過，買來就是為了跟其他礦場老闆劃分檔次用的，體現有文化和-圖-書礦主和沒文化礦主在思想層次上的不同。

「昨天晚上哪兒去了？」老蔣拿著個花捲啃著。

中午吃飯的時候邊南挺認真地吃了不少，為了對抗下午老蔣有可能對他實施的折磨。

「要不我上哪兒？」邊南瞪了他一眼，「你電話那會兒才打，都他媽下暴雨了，我要出去踩個井蓋兒淹死了上哪兒說理去。」

「沒事兒有我呢。」邊南拍拍胸口，「進去吧。」

到學校的時候正趕上早飯時間，他直接去了食堂，還沒進去就碰上了老蔣。

邊南沒理他，拿了本書頂在下巴上繼續看著老師發獃。

老蔣果然沒讓他失望，連帶著萬飛一塊兒，倆人上來就先是五公里，然後才開始體能訓練。

「小南啊，」阿姨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你是明天回來嗎？明天讓老吳去學校接你吧https://www.hetubook.com.com。」

「邱奕的。」邊南不想吃東西，坐在萬飛對面看著他往嘴裏塞東西。

邊南本來的計劃是在邱奕家吃完早飯再回學校，現在申濤來了，還明顯對他一肚子火，他就不打算再進去受罪了，出了衚衕打了個車回了學校。

「你沒露餡兒吧？」萬飛一看老蔣走開了，立馬跑了過來。

「小南？」阿姨叫他。

周末宿舍里基本沒人，邊南和萬飛洗完澡把東西收拾好的時候宿舍已經一片安靜。

老蔣冷笑一聲，把吃剩的小半個花捲捏在手裡指了指他：「你該跟你爸說說，當初想轍給你弄到表演學校去多好，肯定比打網球有發展。」

他每次回家都覺得很有壓力，阿姨的微笑，邊皓冷著的臉，邊馨語夾槍帶棒的話，還有個老爸努力地在一邊和著稀泥。

訓練結束的時候他在場和圖書地邊上坐了半天才拖著一身疲憊去洗了澡。

邊南沒吭氣兒，揍一頓倒還好了，他是真沒想到邱奕還挺能損人的。

「下午訓練見。」老蔣拍拍他的肩大步走了。

「沒事兒，明天就周六了，去我家休養生息唄。」萬飛打量了他一下，「這衣服哪兒來的？沒見你穿過。」

「嗯。」邊南很快明白了阿姨的意思，今天不要回家，家裡估計有什麼事，不方便他這個身份尷尬的人在場，他轉過身順著路往外走，「不用接了，我明天不回了。」

「閑著也是閑著。」萬飛唰唰地在筆記本上寫著。

「什麼？」萬飛愣了愣，「我靠，不是吧，你昨兒晚上在他家過的夜？」

「是嗎？」老蔣冷笑了一聲繼續啃花捲，「什麼時候回去的？」

到了院子門口，他往開著的車庫門裡看了一眼，老爸的車都在家。

邊南愣了愣，和_圖_書沒出聲，掏鑰匙的動作停住了。

「明天啊……」邱彥一聽說他明天才來，語氣就沒之前那麼歡快了，「知道啦。」

以後邱奕想怎麼報復，是斷他一條腿還是麻袋套了一頓亂棍那另說。

「那多不好。」邊南摸摸臉，嘿嘿笑了兩聲，「我這麼帥，這是要把人飯碗都搶了的節奏啊，不能那麼不地道。」

邱彥很驚喜地抬頭看了他一眼，但又很快垂下了眼皮：「我哥肯定不讓要。」

司機話挺多，從年輕的時候打架談戀愛說起，一直說到他三歲的小女兒，邊南靠在車門邊看著窗外，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配合著司機的話題。

「是。」邊南趕緊一連串地點著頭。

「洗完澡以後啊。」邊南眼睛往食堂里掃著，看到了萬飛正捧著飯盒沖他傻樂。

「我今天晚上要回家。」邊南摸摸他的臉，「明天我給你帶個變形金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