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日快樂
第十一節
「來個生日歌啊。」邊南說，好像有點兒大舌頭了。
一直到邱爸爸說累了要休息，他才終於被按下了靜音鍵。
邱奕沒說話，只是沖他笑了笑。
「我這是高興。」邱奕晃了晃椅子，閉上眼睛，「跟酒量沒關係。」
邊南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麼辦，趕緊看了邱奕一眼。
「你酒量也……不怎麼樣啊。」邊南嘖了一聲，腦子裡亂七八糟地嗡嗡響著，也聽不清響什麼，自己說話都跟隔著棉花似的，「我以為你起碼二斤的量呢。」
「一會兒再睡。」邊南拿起一個空瓶子，「我給你唱首生日歌。」
「哎！」邊南看著邱奕，「蛋糕忘吃了，沒插蠟燭，也沒唱生日歌。」
邱彥一點兒沒猶豫，從凳子上跳起來就一邊扭一邊開始唱：「熟悉的臉孔，出現在我家的途中……」
唱完之後他給自己鼓了鼓掌，低頭在褲兜里掏了半天，掏出個盒子來：
和-圖-書「我還有個小禮物要送你，特別適合你。」「你大爺，我誇你呢。」邊南指著他，「其實我是想說你人挺好的，比我以前想的要好。」
邱奕用手在桌上敲著節奏，一塊兒繼續唱了下去：「收到禮物的我很感動，原來你為了我的生日驚喜在偷偷地打工……」
平時他對喝酒沒什麼特別的喜好，就是別人喝他就跟著喝點兒，控制在自己即將發暈的邊緣就停下了。
「沒錯，一直都摳門兒。」邱奕笑著進屋又拿了兩瓶啤酒出來。
「奇迹出現，一二三！」邊南指著自己腳邊的啤酒瓶，「我居然喝三瓶了，看你居然還沒重影兒！」
「你笑起來挺像好人的。」邊南用酒瓶碰了碰邱奕的胳膊。
「什麼？」邱奕笑了笑。
邱爸爸今天情緒特別高，話也比平時多，光是跟邊南說他年輕的時候上農民家裡偷雞的事兒就和-圖-書說了快半小時。
「我用繩子套雞那是一流水平，嘚兒一套，從不失手，保證繩到雞來。」邱爸爸很得意地說，「後來就去公園裡套圈玩，一塊錢十個圈兒，十發百中，特別瀟洒，邱奕他媽媽就這麼給騙來的……」
「真的？」邊南撐起身體，葡萄架下暖黃色的光打在邱奕臉上，他睫毛輕輕顫著，在臉上拉出一小片陰影，邊南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也是，你還……沒開始唱歌呢。」
邱奕一臉平靜地吃著雞翅，過了一會兒才說：「二寶給哥唱首歌。」
邱爸爸被這一嗓子給喊樂了。
「摳門兒！」邱彥咬著一塊排骨跟著喊了一聲。
「這什麼歌？」邊南已經放棄了從邱彥的調里尋找歌曲，直接問了邱奕。
說到這裏，邱爸爸突然沒了聲音，捏著杯子半天都沒再說話。
邊南一邊樂一邊轉過臉看著邱奕，他很少看到邱奕這樣笑和*圖*書，邱奕笑起來一看就跟邱彥是親哥倆，眼睛都是彎著的，嘴角不跟普通人似的往兩邊，而是向上翹著。
「是嗎？」邱奕轉過臉，「這個秘密都被你發現了，喝多了吧。」
「這個就是！」邱彥在走調的空余時間里忙不迭地說。
「好。」邱奕睜開眼睛看著他。
「哎，摳門兒。」邱爸爸嘆了口氣。
「你舌頭打捲兒了。」邱奕勾勾嘴角。
邊南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熱，扭頭往自己腳邊看了一眼，頓時沒剎住吼了一聲：「我靠！」
「鏡頭裡看見你，」邱奕看著他，跟著邱彥一塊兒唱，「由遠而近放大的笑容……」
邊南樂了，衝著他一通笑，笑得停不下來。
但今天他沒找著節奏，邱奕把邱爸爸和邱彥都安頓好之後，他還靠在躺椅上拿著啤酒瓶慢慢喝著。
「你真想得出來。」邱奕接過他手上的大寶SOD蜜，笑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hetubook.com.com
邊南開始有點兒發暈，但跟平時喝了酒那種暈還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笑多了大腦缺氧，他感覺思維都有點兒滯后了。
「你是不是要開始抽抽了？」邱奕坐到他旁邊往椅背上一靠，被他帶著也開始笑。
「心情好就喝得多！」邱爸爸一拍他肩膀，「我跟你說，叔叔年輕的時候啊……」
大家埋頭苦吃了一通之後就開始邊喝邊聊，只有邱彥的臉還繼續衝著碗。
邱爸爸的啤酒很快就喝沒了，他還想偷偷再倒點兒，邱奕拿過他面前的酒瓶一仰頭把半瓶多酒一口氣全喝光了。
邱爸爸是個話癆這個發現還挺讓人吃驚的，邊南拿起瓶子又喝了一口。
「……真是。」邱奕也看著他，「扯淡扯忘了，都怪我爸。」
邊南總算聽出了這歌跟生日有什麼關係，樂了好半天：「小爺沒去偷偷打工，這歌應該下月我生日的時候唱給你聽。」
「祝你生日和圖書快樂，祝你生日快樂。」邊南拿著瓶子唱著，邊唱還邊揮著胳膊，「大寶生日快樂……大寶生——日——快——樂！」
邊南站起來到邱奕之前坐的椅子邊看了看：「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
邱彥喝了點兒酸奶比喝了酒還興奮，又一連串唱了好多首歌。
幾個人都被他嚇了一跳，邱奕咬下來的瓶蓋直接掉到了邱彥碗里：「怎麼了？」
「放屁，打捲兒的那是二寶……的頭髮。」邊南把瓶子里最後一口啤酒喝光了，「一，二，三，五……我靠，我成仙了……你那邊多少？」
「沒數。」邱奕的啤酒早已經喝沒了。
「你要不要睡覺？」邱奕聽著他這動靜笑了起來。
「大寶……」邊南說著抬起頭，剛想邁步，就覺得眼前一陣眩暈，踉蹌了一下差點兒又跪到邱奕跟前兒，他趕緊伸手撐在了邱奕那張椅子的扶手上，把盒子遞到他眼前，「大寶天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