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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打算跟邱奕這樣了？」萬飛小聲說，「不彆扭嗎？」

「那能怎麼辦啊，這事兒你愁就能愁沒了嗎？再說你這兒愁雲慘淡的……哎成語？」萬飛坐了起來，手指戳了戳邊南的肚子，「你跟這兒愁雲慘淡的……」

邊南有點兒空落落的，待萬飛家裡有空倆人就兜塔，兜完了就斗地主。

「現在沒屁。」萬飛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在自己屁股上拍了兩下，「屁股行嗎？」

反正無論說什麼，邱奕信還是不信他都覺得邱奕不會信，頂多是給個面子。

「服了你了，你丫心真大，吃下去的東西都沒在肚子里吧。」邊南很無奈，「我這兒正煩著呢。」

就這麼著吧。

接下去連著幾天一直到邊南開始訓練，邱奕都沒再送過邱彥，每次都是邱彥給邊南打電話，說自己上公車了，邊南再去車站接他。

邊南僵www.hetubook.com.com了兩秒，轉身進了學校。

如果邱奕不再理他，他也不會再上趕著跟邱奕走近了，就這麼回到陌生人的關係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本來就是沒交集的兩個人。

「我真希望有個他那樣的家。」邊南過了一會兒輕聲說。

倆人總能碰上。

「滾你妹的閉嘴！」邊南簡直無語。

嘆完氣之後，兩人同時沉默了。

「又不是吃了安眠藥，這剛躺下就能睡著？」邊南嘖了一聲。

「廢話，他那麼小懂什麼，這更說明邱奕辛苦。」萬飛嘖了一聲，「還是我家好，你要不上我家找溫暖去得了，上我姥姥家，住仨月……不過邱奕要是個女的我肯定不這麼說……哎他如果是個女的應該很漂亮……」

「不敢。」邊南回答得很乾脆，「你那兒有煙嗎？」

「你趕緊閉嘴吧。和*圖*書」邊南往他背上甩了一巴掌。

「去跟他解釋吧。」萬飛也一巴掌拍在他背上。

「也許吧。」邊南皺皺眉，「我看二寶每天都樂呵呵的。」

「我知道。」萬飛說，「不過他家也不怎麼樣吧，情況那麼不好。」

「好。」邱奕腿撐著地跨在車上沒動。

「南哥，」晚上睡覺的時候萬飛躺在床上輕輕碰了他一下，「睡了沒？」

「有。」萬飛跳下床，在抽屜里翻出一包煙扔給他，「一抽就嗆還管人要煙呢。」

「……挺好看的。」邊南點點頭，「我先進去了。」

「那個，」邊南看著邱奕，「我馬上開始訓練了，沒時間陪二寶，我跟教練說了，他可以繼續跟著暑期班的小孩兒一塊兒練習。」

「嗯。」邱奕笑笑，看了看手鏈，「她總問戴沒戴，乾脆就戴上了。」

邱彥每天興高采烈地練球和-圖-書，沒事兒就纏著邊南跟他對打，也沒提過讓邊南去家裡玩的事，不知道是不是萬飛說的那句哥哥很辛苦要讓他休息起了作用。

「那是因為你沒為錢操過心。」萬飛的思維簡單明快，「你根本不知道人那種愁錢的家庭有多辛苦。」

萬飛嘆了口氣：「感覺你心情不好，你為邱奕這樣我都挺不爽的了。」

「沒事兒我跟教練很熟，多一個二寶不影響。」邊南揉揉鼻子，看到了邱奕手腕上戴著邊馨語送的那條手鏈，還真是很酷，他沒話找話地說了一句，「戴上了啊？」

「我親你個屁啊！」邊南往他肚子上甩了一巴掌。

「我也沒二話，我認你這個人，咱倆還是鐵子就成。」萬飛堅持把話說完了，然後給自己鼓了鼓掌，「我靠真感動，我眼淚都要下來了，南哥你不親我一下嗎？」

「沒有。」萬飛回答得很快htｔｐs://m•hｅtuboｏk.cｏｍ.ｃｏm，「你就說你在意的是頭驢……」

如果邱奕不提，他也不打算再多說什麼了。

「傻子。」邊南忍不住樂了。

他已經在學校里混熟了，不需要邊南再一直陪著他，到了球場自己就會纏著教練。

「你……」邊南在黑暗中盯著牆上的月光，「真不爽了啊？」

不過說是這麼說，實際情況卻跟他想象的有點兒不同。

那輛白色的自行車隔著老遠就能看到，邊南蹲學校門口每次都會有種莫名其妙的期待，但邱奕的車停到他跟前兒時，他又會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邊南笑得差點兒嗆著，一邊咳一邊踹了萬飛一腳：「文盲快給老子閉嘴。」

「還能怎麼樣。」邊南並沒有迴避，雖然他並不願意承認，但他這幾天沒見著邱奕的確跟使不上勁兒似的沒著沒落，邱奕身邊的那份溫暖的確讓他在意。

「知道嗎？我覺得你這和圖書人啊，明明大大咧咧什麼都不在乎，腦子平時都懶得用。」萬飛又翻過身來臉衝著他小聲說，「有些事兒你太在意了，腦子就會不怎麼好使，要擱以前你肯定不會讓我抓著這麼大的破腚。」

他是沒再主動找過邱奕。

邱奕也沒跟他說過那天的事，但有空的時候會送邱彥來學校。

「大虎子！」邱彥從後座上跳下來，往邊南身上蹭了蹭就跑進了學校。

「破綻，破綻。」萬飛嘖了一聲，也嘿嘿樂了，「其實我看到這詞兒就會念了，說話的時候就老想著腚，你看我這就是因為太在意許蕊了，腦容量就越來越小。」

邊南還是在笑，停不下來，倆人在黑暗裡一通傻樂，笑了能有好幾分鐘，邊南才拉長聲音嘆了口氣：「唉——」

「方便嗎？」邱奕問他。

「那也比我家強。」邊南嘖了一聲，「窮點兒困難點兒但是回家待著人就消停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