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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可以爬出去，」邱彥扒著天窗低頭看他，「沒說要爬出去。」

「你才吃辣就死……」邊南笑著說，「這不主要讓你爸吃爽了嗎，而且這家在一樓，輪椅好推。」

「這個。」邱彥指了指旁邊的椅子，把兒童坐椅放回了原處，「這個給毛毛坐吧。」

「等等。」邱彥迅速退開了，站到一邊比畫了一下，「我會被卡住的。」

「我跟你阿姨那會兒不懂，聽說廣東那邊吃完飯了都要喝喝茶，我倆就說學著點兒人家享受生活，吃完了飯就讓人拿了壺茶……就全是碎茶末子的那種，我倆坐那兒喝了快一小時最後被人攆出去了。」

「好久沒出去吃飯了。」看到他們幾個進門，邱爸爸立馬指揮邱奕，「給我找套衣服換上。」

「那你上去。」邱奕站了起來，「先說好，不管塞不塞hetubook.com.com得進去，你今兒就坐這個吃。」

「坐著啦！」邱彥馬上坐回後座靠著邱爸爸。

最後邱奕拿過菜單又給去掉了兩個才讓服務員出去了。

邊南點菜的時候，邱彥發現了包廂里放著的一個兒童坐椅，立馬來了興緻：「這是什麼？」

「嗯。」邱奕進屋找了衣服幫邱爸爸換上，又拿了葯讓他吃了，「你是不是跟這兒等一下午了就想著晚上怎麼吃呢？」

「我是小朋友。」邱彥點點頭，把椅子拖到了桌子邊兒上，研究著該怎麼坐上去。

「哎！」邊南扯了他褲子一把，「別爬。」

「長大更煩怎麼辦？」邱爸爸在後面笑著說。

「我哥可留神了呢。」邱彥趴到桌上，有些不好意思地抱著酸奶喝。

「現在包廂都這麼齊全了，以前https://m.hetubook.com.com最牛的包廂里也就擱台電視，插倆話筒，吃完飯了就地在包廂里就開唱了，吃飯一小時，唱歌四小時，出門兒的時候服務員臉都是綠的……」

邱叔這是去哪兒享受啊？

「我給你買！」邊南聽到邱彥居然這麼瀟洒地拒絕了方小軍，本來就挺明媚的心情更是金燦燦了，把車往路邊一停，跑到超市裡給邱彥買了一大盒酸奶。

「賣掉。」邱奕說。

「趕緊長大吧，煩死了。」邱奕嘆了口氣。

邊南怕邱爸爸身體坐不了太長時間的車，就近去了一條飯店比較多的街，邱奕一家都愛吃辣，邊南挑了家川菜館子。

邱爸爸笑了半天：「還是我兒子了解我。」

「賣掉我誰供你上學？」邱奕嘖了一聲。

不過開車之後他就坐不住了，一會打開車窗往外瞅，一會和-圖-書又讓邊南把天窗開開，把腦袋探出去：「爸爸，你看，這裏可以爬出去……」

「他臉真大。」邊南馬上跳上了車，打了火就趕緊開，怕萬一方小軍追出來了，「他沒跟著出來？」

邱彥很大聲地嘆了口氣，往邱爸爸腿上一躺，想了半天，最後挺委屈地說：「那賣掉我吧。」

「是嗎？」邱彥皺著眉，還想往椅子上爬，「不信。」

邊南跑著出去把車開到了衚衕口，打開車門先上了車，邱奕抱著邱爸爸上車，他在車裡扶著。

「怎麼在這家？」邱奕下車的時候輕聲提醒他，「你不是吃辣就死嗎？」

邱奕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沒再說別的。

邱爸爸一臉嚴肅：「視察一下，視察一下。」

「坐下。」邱奕說了一句，「再煩人一會兒吃飯你就在車上待著得了。」

老邱出門兒啊？

邊南點好了hｅｔuboｏｋ•ｃｏm•cｏm菜，基本都是服務員推薦的招牌菜。

他請人吃飯的時候一般不跟老爸似的一通瞎點，都按人數，但今天點得有點兒多，主要是想著邱爸爸出來一趟不容易，而且他今天心情好得實在收不住。

邱奕把輪椅往衚衕口推的時候，一路都碰上下班回來的鄰居。

「那是隔壁毛毛那麼小的小朋友用的。」邱奕看著他。

「坐哪個？」邱奕問他。

今天不是周末，飯店人不算太多，還有個小包廂空著，幾個人進了包廂。

邊南一邊聽一邊樂著，邱爸爸的故事里一般都會有邱奕他媽媽，果然這會兒沒說幾句就出場了。

「我買了。」邊南拍板。

「沒，我說就輛破車有什麼可坐的啊，他就沒來了。」邱彥扭著身體往後，「哥哥，我想喝酸奶。」

「我發現了，」邊南一邊點著菜一邊指了指邱彥，「小玩意兒你和_圖_書這精力過剩得一不留神就要往熊孩子那頭竄。」

「叔，今天放開了吃。」邊南推著輪椅往外走。

「這個是兒童坐椅。」服務員回答他，「給小朋友坐的。」

回到邱奕家時，邱爸爸已經收拾好了。

「吃不了多少。」邱爸爸一直笑呵呵的，「主要吃個氣氛。」

邱彥這回沒再鬧著要坐前面，很麻利地爬上後座挨著邱爸爸坐下了：「我陪爸爸。」

「那……」邱彥想了想，「賣掉大虎子吧。」

「哎，我就知道得賣我了。」邊南樂了，「賣掉我誰給你買酸奶，誰帶你燒烤，誰……」

「賣掉哥哥吧。」邱彥還抱著那盒酸奶，邊喝邊說。

邱爸爸挺長時間沒到飯店吃過飯，現在看到包廂里電視小冰箱空調廁所一應俱全，頓時來了聊興。

邱爸爸個子不矮，但很瘦，邊南半扶半托地把他安頓在後座上時有些感慨，太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