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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聽筒里傳來邱奕有些沙啞的聲音。

但是……邱奕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是感冒了？

「小朋友，」那個叫小陳的停下了，看著邊南，半天才又說了一句，「你還是收著點兒吧。」

「要了命了。」邱奕挺了半天沒扛住，掀了被子披了衣服跑到客廳里，翻了半天沒有退燒藥，於是拿了兩片止疼葯吃了。

按顧瑋的要求陪學員練球，比在學校訓練要輕鬆得多，幾個學員也都是年輕人，性格都挺活潑，交流起來還算愉快。

回到屋裡的時候邱彥已經去老爸屋裡睡下了，燈也關了，他輕手輕腳地從抽屜里找出了體溫計，進了裡屋。

邱奕知道他有些失望，如果自己周末請假不去補課，就可以在家陪著他了。

「感冒啦，感冒嘍，感冒哦……」邱彥踮著腳在廚房的小籃子里翻了一塊生薑，一邊哼哼著一邊把姜洗了，放在砧板上拿起菜刀拍了幾下，「感冒，感冒和圖書，感冒……」

「哪那麼容易傳染。」邱奕笑了笑，「我離人家遠點兒就行，你感冒這麼些天也沒過給我啊。」

葯已經吃過，沒什麼效果，喝完薑糖水，他覺得腦袋很沉，身上有點兒發冷。

「要去。」邱奕揉了揉鼻子，「已經說好了，不好改時間了。」

「嘿！」那人又喊了一聲。

回到床上躺下之後，身上又開始發冷，一直到天亮，他也沒弄清這一夜自己到底有沒有睡著。

顧瑋洗個澡跟干工程似的半天都沒洗完，邊南看了看時間，習慣性地摸出了手機，撥了邱奕的電話。

「嗯。」邱彥放下了勺，回屋睡覺去了。

還完錢，基本就沒有積蓄了，起碼得把生活費折騰出來，還有雜七雜八的費用，過年要用錢，開學邱彥的學費，老爸的醫藥費……

邱奕摸了摸他的腦袋，沒有說話。

他輕輕嘆了口氣，從柜子里又翻了床小被子https://m.hetubook.com.com出來，脫了衣服躺到床上，把兩床被子都蓋在了身上。

「來個七八分力。」小陳說，想想又改了口，「先五分吧，我試試。」

早上的補課時間是十點到十一點半，邱奕起床的時候，邱彥已經去衚衕口把早點買回來了。

邊南忍不住笑了：「這也太精確了，我盡量吧。」

「挺好。」顧瑋拍拍他的肩，「我跟你還挺對脾氣，之前走那個助理我每次看到他都覺得他欠我錢了。」

夾著體溫計在椅子上發了二十分鐘呆，他把體溫計拿了出來，看了一眼之後就皺著眉嘖了一聲，居然還真發燒了，38度3。

「我感個冒你怎麼這麼高興？」邱奕進了廚房，拿小鍋接了點兒水，扔了塊紅糖進去，放到了灶上煮著。

這一夜睡得有點兒難受，身上一直發冷，裹著被子還是覺得冷。

邊南迅速地掛掉了電話，又莫名其妙有些緊張地和*圖*書把電話直接給關機了。

邱奕其實很少生病，他身體一直很好，一年到頭感冒都難得有一次，這次在院兒里吹了半小時冷風就感冒了讓他有點兒沒想到。

「好的。」邊南點點頭，「我叫邊南。」

「你這不行啊！」那人把球接了回來，力量還不錯。

「哦。」邱彥低下頭悶著聲音說，「我忘記了。」

「你傳染給學生怎麼辦？」邱彥皺著眉說。

不過課能補還是要補的，飯店的活兒能去也得去，邱奕幾乎沒有因為生病耽誤過打工，特別是馬上要過年了，他答應了老叔要還一部分錢。

翻來覆去混身難受地折騰到後半夜，他才勉強有了點兒睡意，但又開始頭痛了。

「行行行你來你來。」邱奕站到一邊，「你弄完了該睡覺了。」

想去拿過邱彥手裡的菜刀時，邱彥有些著急地說：「我來弄我來弄我來我來我來。」

撥號音響了之後邊南才反應過來自己這個下意識ｗww.ｈｅtubook.ｃｏｍ•cｏm的動作，想要掛斷的時候，那邊邱奕已經接起了電話。

「他……」邱奕下意識地摸了摸兜里的手機，從中午邊南打了個電話過來，聽到他聲音立馬直接關機了之後，到現在都沒再開機，「他開始實習了，周末都要上班，昨天不是說了嗎？」

嘿了幾分鐘之後，坐在一邊的顧瑋笑著開口了：「陳哥，人這是專業運動員級別的，你要老這麼讓人出全力，你可就真練不了了。」

「哦。」邱彥似乎有些鬱悶，低頭拿著勺一直在鍋里攪著，不再說話。

「大虎子今天為什麼沒過來玩啊？」邱彥把拍碎了的姜扔進鍋里，拿了個勺在裡邊兒來回攪著。

這回他發球，邊南看出這人水平跟他的自信遠不在一個水平面上，於是反手把球抽了回去，角度不刁，球速也降了下來。

「我會努力不欠你錢的。」邊南樂了。

「你讓我抽他們的。」邊南笑了笑，「我聽你的啊。」

自己沒頭沒和*圖*書腦地瞎替人使勁，還吵了一架，不夠尷尬的。

沒多長時間邊南就跟幾個人都混熟了，大概是因為注意力被轉移，兩個小時的訓練結束之後，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而很少生病的人一旦病了，還真有點兒來勢洶洶，他現在就覺得頭昏腦漲的，思維都跟呼吸似的不連貫了。

邊南對於這種邊打球還邊嚷嚷的打球方式有點兒無奈，本來就不太好的心情被這人一激，又繼續往下落了下去。

他跳起來狠狠地把這人打過來的球扣了回去，都沒等對方移動，球已經壓著底線邊緣彈了出去。

「那你明天還要去補課嗎？」邱彥回過頭看著他。

邱奕扭頭沖地打了個噴嚏，然後拍了拍邱彥的肩：「好了，水開了，你去爸爸屋裡睡覺，我喝了就睡了。」

「挺牛啊。」顧瑋笑著帶他往更衣室走，「把我風頭都搶了。」

下午還有一個小班訓練，邊南洗了個澡，換了衣服在更衣室里坐著，等著跟顧瑋一塊兒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