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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早到了，這都快11點了。」邱奕說，「怎麼了？」

邱大寶。

「你丫真變態。」邊南很無奈。

大了……

過年對於邊南來說，就三十兒那天最有意義，反正之後就是玩玩樂樂吃吃喝喝走親戚了。

生活費、邱彥的學費，還有邱爸爸的醫藥費。

就大寶吧。

這是個重要的事兒，反正今天心情好得睡不著，看看能不能寫點兒感悟出來。

「這事兒慢慢磨吧，你千萬別躲就行。」邱奕交代他。

在床上來回滾了一會兒，他起來跑到樓下，從箱子里翻出了那捆筆，抽了一支出來，又拿了個沒用過的筆記本。

「新年……快樂，哎……」邊南齜牙咧嘴地一邊揉著脖m.hetubook.com.com子一邊說，「你上班了？」

「那你先睡吧，我去忙了。」邱奕捂著電話小聲說，「今天加班費很可觀，我得賣力點兒，沒準兒曼姐一感動再發一輪紅包……」

「什麼？」邱奕笑了笑。

邊南看著自己寫下的這行字，扔下筆，在胳膊上狠狠地搓了幾下。

家裡的親戚他不可能去走，邱奕家的親戚……他也不可能去走。

「你那個信，500字行嗎？」邊南捶著后腰。

邊南扔下筆，把下巴擱在了床上趴平了，以他十幾年就沒好好上過課的功力，要寫個一千字的東西，真是難度太大了。

反正就是愉快。

邱奕倒是自己去和*圖*書走了一趟，帶著些年貨和錢。

初三他陪著邱奕把邱爸爸送去了醫院，醫生建議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邱爸爸不願意，說是躺在醫院太無聊還要被醫生護士管著。

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因為大叔的笑臉，也許是因為……省了一半的車錢？

「我現在要去忙了，你再睡會兒吧。」邱奕放低聲音，「你今天給你爸再打個電話，他不接電話你就給邊皓打，他會讓你爸知道，再發個簡訊給你爸拜個年。」

推著車進電梯的時候步子都邁得跟踩了彈簧似的。

「你哪天要發財了肯定要用錢來當床墊，財迷！」邊南躺床上樂了好半天。

「大寶，不知道你睡了沒有，估計以你的和-圖-書速度，桌子已經收拾好了吧，應該已經躺下了，二寶有沒有打呼嚕？」

「睡覺姿勢錯誤，我現在痛不欲生，全身骨頭都卡死了。」邊南很費勁地坐了起來，跟老頭兒似的緩慢地轉過身，看到了枕邊被自己下巴壓皺了的本子，還有本子上那幾行字，「哎大寶，咱打個商量。」

「我現在趴在床上給你寫信呢。」

「大寶，剛離開你家，現在不過一個小時，我就又開始想著明天去你家玩了。」

「哦。」邊南應了一聲，想到老爸他就有點兒緊張。

「大寶。

太大了……

寫信！

「哎。」邊南皺著眉，感覺越寫越像小學生作文了，沒準兒邱彥都比自己寫得好。

「你……大爺和-圖-書！」邊南倒回床上。

不對，親愛的邱奕。

邱奕。

早上被電話鈴吵醒的時候，邊南想伸手拿電話，發現動不了，脖子酸，背和腰也酸得厲害，關節跟被人用502粘上了似的打不了彎，掙扎了半天才翻了個身，接起了電話。

「又沒給你限定時間，什麼時候寫好都行，我不著急，一想到你每天都在琢磨著給我寫信的事兒，我就渾身舒暢。」邱奕說。

了……

後邊兒該怎麼寫呢？

「不行。」邱奕馬上回答，「一個字也不能少，不算標點，手寫，字跡要工整，不能有塗改。」

邊南下車的時候心情相當愉快。

邊南邊樂邊琢磨，這個開頭太不美好了，於是又劃掉了，重新寫了一行ｈtｔｐs://m.hｅｔｕｂｏｏk•coｍ•ｃｏm：

這次還完錢，邱奕欠親戚的錢基本就還得差不多了，不過在賺錢這件事兒上他依舊挺拼的，邊南知道除去欠債，他要負擔的日常開銷也不低。

「今天我很開心，我過了十幾個年，就今天最開心，就這個年過得最像一個年。」

「嗯，不躲，我後邊兒有你呢。」邊南嘿嘿笑了兩聲。

邊南搓著胳膊看了看，嗯，這個開頭稍微好點兒了……

一直到進了屋，看到亂七八糟的房間，他才回過神來，把沒整理的桌椅什麼的都推到了牆邊，先這麼堆著吧，等邱奕……來收拾。

雖然有點兒困，邊南躺到床上的時候卻睡不著了。

不對，有點兒彆扭，也不夠親密。

「新年快樂。」邱奕的聲音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