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成長
第五十節
「打得好！」邊南說。
「就這樣，你剛認識我嗎？」邊南往綠杯子里倒了點兒水遞給邱奕，「說實話，我第一次看見你，就記住你那抹騷破天際的熒光綠了，在我心裏，你就是這色兒的。」
「哎，二寶，」邊南走過去看了看，「我幫你……」
「嗯，給你買的。」邊南展示了一下手裡的杯子，又到水池那兒把杯子洗了洗，然後進了屋，「以後你用這個綠的，我用這個黑的。」
「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見你是什麼感覺嗎？」邱奕拿著杯子，靠著牆喝了一口水。
「這日子過不下去了。」邊南在屋裡轉了兩圈，進了裡屋沖邱彥揮了揮手，「二寶，我走了，再見。」
「你自己說的，」邊南把綠杯子並排放了過去，「你的東西雖然不多，不過都是我的了。」
「不告訴你。」邊南大步走出院子，「你慢慢樂吧你。」
邱奕倒在沙發上笑得不行。
和圖書「早晚讓你們兄弟倆氣死，我決定去流浪！」邊南也樂了，拉開門一條腿跨了出去，「沒人挽留一下我嗎？」
邱奕笑了起來：「你這人怎麼這樣。」
「這邊兒，來。」大姐招招手，領著他走到了最里的貨架前，「靠那邊都是杯子，玻璃的塑料的陶瓷的保溫的都有，要我給你介紹一下嗎？」
「你比萬飛像呢。」邱奕笑著說，「他挺白的。」
「憑什麼？」邱奕跟了進來，「那個黑的我用了兩年了，都有感情了。」
「有綠的？」邊南打斷他。
「看完了沒啊？」邊南往屋裡走。
邱奕沒動，嘴角帶著一絲笑容看著他：「我就想這麼看。」
「別走，你走了我沒人欺負了多寂寞。」邱奕笑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他身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一臉嚴肅地說，「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啊，蹲地上喝豆腐腦的那個炭頭，挺和-圖-書有意思。」
「嘿！」邊南愣了愣，「小東西你再拿這口氣跟我說一次你看我會不會把你拎院子里好好晾晾。」
邊南拿了個綠杯子回到院子里，邱奕沒站著了，靠在躺椅上輕輕晃著，手裡還拿著信紙。
「背這個太容易了。」邱奕拉開他的手，「我看完一遍差不多就背下來了……你買了個杯子？」
把水拿給邱彥的時候邊南問了一句：「你家這個杯子，哪兒買的？」
「等著。」邊南轉身走到飲水機旁邊給他倒了杯水，看到屬於邱爸爸的那個白色的杯子已經被邱奕用袋套好了，但並沒有拿走，還放在一起。
「……姐。」邊南愣了愣，他沒認出來大姐是誰，不過聽這句肯定是火柴廠的熟人，他笑了笑，「我想買個杯子，正找呢。」
「去哪兒啊？」邱彥坐在床上看著他，「你宿舍都退了。」
邱彥正在邱爸爸那屋裡鋪床，一邊哼著和*圖*書歌一邊床上床下地跳來跳去。
「算了。」邊南嘆了口氣，「我已經分不清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了。」
「威武的天神！」邊南說，想想他跟邱奕第一次打架那天……還挺威風的吧，雖然他和萬飛都挨了揍。
「就這麼兩頁紙你要背下來還是怎麼著？」邊南站了起來，想把信紙搶回來，邱奕很快地把手背到了身後，他瞪著邱奕看了幾秒，最後一咬牙，「得，你慢慢看，我進屋躲著還不行嗎！」
「大虎子，你不要走啊！」邱彥站在床上扒著門框，「你不要走！你走了我哥肯定會打我出氣的。」
「放你的屁！」邊南瞪著他，「你不要把我跟萬飛混到一塊兒說……」
「你第一次看到我就是打架那天嗎？」邱奕笑了笑。
邊南挑了挑眉，「你什麼意思啊？」
「別添亂，你給我拿杯水就行。」邱彥忙得一腦門兒汗。
「衚衕口超市裡買的。和_圖_書」邱彥抱著杯子一口氣把水全喝光了，「好多顏色呢，還有黃的藍的綠的……」
「今天天氣不錯，萬里無雲，站在球場上我就想起了邱奕。」邱奕閉著眼睛，嘴角帶著笑，「也不知道……」
「嗯。」邊南點點頭，「我平時不管閑事兒，只要別打到我頭上來就成。」
「不不不不用，我就隨便拿一個。」邊南趕緊走過去，一眼就看到了跟邱奕家同款的綠色杯子，沒忍住樂了，這綠色太奪目了，就它了！
「其實是像討薪失敗……」邱奕笑了半天，又收了笑容拍著他的肩，「真的，那會兒就看你挺有意思了。」
「我出去一趟。」邊南把他的杯子放回飲水機邊兒上，往外走的時候看到邱奕還站在院子里對著他的信樂呢，忍不住指著他說了一句，「早晚得打一架！」
一封厚著臉皮憋了好幾個月連湊數帶灌水的信，給出去就已經夠羞恥的了，居然還被人當和_圖_書面打開來邊看邊樂，笑容里還滿是意味深長。
「那天你跟萬飛蹲路邊喝豆腐腦呢。」邱奕嘖了兩聲，「看著跟剛放出來似的，沒找到人生方向的刑滿釋放人員。」
邊南覺得相當受罪，叫了三回，邱奕都沒動，拿著信紙勾著嘴角慢吞吞地看著。
「哪兒去？」邱奕笑著問了一句。
「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感覺……」邱奕想了想，「哎喲體校第一單挑王就這德行啊。」
小超市裡挺熱鬧，邊南轉了兩圈也沒找著杯子在哪兒，正想找人問呢，一個穿著超市制服的大姐走過來了：「喲，這不是小邊嗎？」
「大虎子幫我倒杯水吧！」邱彥仰著臉沖他笑了笑，「我好渴啊。」
邊南一聽臉都快紅了，過去一把捂住他的嘴，「你沒完了是吧，還真背啊。」
邱彥點點頭：「嗯，綠的，還有黃的藍的……」
「太假了。」邊南嘖了一聲，斜眼兒瞅著他，「剛還刑滿釋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