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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過一條街，兩人停下來，看著對方氣喘吁吁的狼狽樣，大笑。

「走啊。我給你買芭比娃娃。」顧未易牽起她的手要往裡走。

小光搖著小手：「媽媽說要給我買機器人，顧哥哥，你幫我挑好不好？」

陸簡詩點頭。傅沛，理工學院鼎鼎大名的負心漢，據說被他辜負過的女人在民間組成了一個「女人要自強社」，專門用來宣傳他的愛情劣跡的，而且還出了一本小冊子叫《見招拆招》，用來拆穿他的戀愛詭計。

「生就有了。」

顧未易真的就放開她，自己往前走，留末末一個人傻在原地。他走了五六步，回頭看她，然後笑著小跑回來：「離得夠遠了吧，現在回來了。」

顧未易對於她像霧像雨又像風的脾氣相當無奈，嘆口氣說：「你還小啊？」

末末鄭重地點頭：「對，我還小。」

司徒末被顧未易夾在手臂和胸膛之間拖著走，嘴巴噘得高高的，還在為他之前說的話鬧彆扭。他們走出陸簡詩視線后她就樂滋滋地問他：「你之前說實驗室里有我的同類，是說陸簡詩嗎？其實我是不覺得我們有哪裡相似，她比較走氣質路線，我比較走青春活潑可愛路線。」

末末瞪他：「哪來的孩子？」

果然小光抱得更緊了，還忙裡偷閒地回過頭來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司徒末：「你這麼大的人還要人陪，羞羞臉。」

一盆冷水就這麼澆下來，真想咬死他。

莉莉姐說：「小光，不要纏著顧哥哥，和*圖*書人家要陪女朋友，沒空陪你。」

「哪裡會丟臉？頂多人家以為我們來幫孩子挑禮物。」

陸簡詩接著問：「那你們是高中同學嗎？」

司徒末：「那好吧，你小心點。」

顧未易似笑非笑：「剛剛是你自己說好的啊。」

陸簡詩站在原地看他們走遠，今天的風有點大，顧未易白色的上衣被風吹得鼓鼓的，司徒末拉著他的衣服，一起向前走。然後他轉過來跟她說了什麼，她鬆手去捶他，他箍住她的脖子，半摟半拖地拽著她往前走。他們的表情都是幸福的，即使惱怒，也是幸福的。

末末搖頭：「不是，我G大的。」

顧未易很無奈：「我哪有？」

末末咽了口口水止住笑，很嚴肅地說：「我想到一句話——人人得而誅之。」

陸簡詩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把自強社的事情告訴了她，她笑得直捶桌子說你們學校的女生太有才華了。

陸簡詩放下筷子：「呃……司徒末？你是不是我們學校的？」

陸簡詩看向司徒末：她站在顧未易左側，拇指和食指捏住他上衣的下擺。很下意識的動作，卻看得陸簡詩鼻子一酸，吞下涌到喉嚨的哽咽，說：「我有點不是很舒服，下午的實驗還是不做了吧？」

末末還在笑：「你不知道……高中的時候，我就聽說了他的前女友們到處宣傳他的花心事迹，沒想到……哈哈……大學都發展成官方組織了……哈哈……大學生果然比較有文ｍ•ｈeｔｕbｏｏｋ.coｍ•cｏm化啊……哈哈……哎喲……笑得我肚子痛……」

顧未易睨了她一眼，「我說的同類是白老鼠，你們都有賊溜溜的眼睛。」

是說了，還是沒說？

顧未易搖著頭說：「司徒末，你是白痴啊，這都信？」

他笑著湊近她，幫著去揉：「我看看，好，下次敲別的地方。」

她揉著額頭抱怨：「你老敲我額頭。」

「最毒婦人心啊。」

顧未易看一眼末末，抱歉地對小光說：「對不起，顧哥哥跟司徒姐姐有事，不能陪你挑玩具了，你們買了下次給我看好不好？」

顧未易帶她們去吃的酸菜魚果然好吃，魚肉滑嫩，酸菜酸得剛剛好，辣度也是剛剛好，反正吃得末末是心花怒放，到後來顧未易不得不拿掉她的筷子以阻止她把自己撐死。

他攬過她的肩膀：「走，去玩具城給你買禮物。」

顧未易曲起手指來敲了一下她額頭：「就會幸災樂禍。」

顧未易和末末對視一眼，異口同聲丟下一句「拜拜」，然後顧未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起末末的手，狂奔。

耳邊傳來小孩稚嫩的叫聲，顧未易和末末同時轉頭，沒看清楚來人，一晃眼間一個肉球撲進了顧未易和末末中間，他們低下頭，只見小光緊緊抱著顧未易的腿，不停地叫：「顧哥哥……」

顧未易難得的好脾氣，哄著她：「好啦，別生氣了。」

末末假裝興奮地歡呼：「哦耶！gogogo！」

從頭到尾都被當hｔtps://m.heｔuｂoｏk.ｃoｍ•ｃoｍ成擺設的末末看看顧未易牽著小光的手，再看看自己空著的手，特別的不是滋味，兒童節還得跟小孩爭風吃醋？

吃完飯，顧未易問陸簡詩：「下午的實驗還做不做？」

司徒末有點擔憂地看著她：「你自己回去可以嗎？還是我們送你回去？」

不知為什麼，她的口氣在末末聽來不像是勸導，反而像是涼涼的煽動。

末末立著不動：「不要啦，好丟臉啊，我都多大了。」

小光抱著他的腿不放：「不要不要，顧哥哥你幫我挑嘛。」

末末看陸簡詩的表情莫測，試探地問：「看來你聽過他不少的豐功偉績？」

於是兩人兜了半天找到車站，上了車，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車上人不多，但這裏離家挺遠的，少說二十幾站。顧未易靠窗坐著，末末靠他肩膀上打瞌睡。午間三四點的陽光，有點曬，末末睡了醒，醒了睡，半夢半醒間感覺到顧未易的手輕搭在她額頭上，手掌張開，替她擋著陽光。她好像迷迷糊糊地跟他說了句「謝謝，有你真好。」好像……他聞言在她臉頰上吻了一口。

莉莉姐搖擺著她妖嬈的身子走近他們：「小顧，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顧未易看她的嘴都噘得可以吊油瓶了，才笑著捏捏她的臉說：「瞧這嘴噘的，我可沒有要親你。」

末末視線環繞了四周一圈，對上了莉莉姐的眼睛，呃，突然有種來者不善的感覺。

末末：「你就有！那現在怎麼辦？去哪ｈｅｔｕbｏｏk•coｍ.coｍ裡？」

末末以為顧未易只是隨便說說逗她玩的，等到兩人真的站在玩具城門口仰望著「玩具城」這三個殺千刀的大字時，末末才意識到，他玩真的，真把她當兒童了。

是吻了，還是沒吻？

末末哭笑不得，忍不住頂了一句：「你男生抱男生，更羞羞臉。」

顧未易點頭：「那你好好休息吧。」

末末還是搖頭：「不是，我是傅沛的高中同學，傅沛你認識吧？」

末末想不出更好的去處，只好點頭。

顧未易蹲下來：「小光，你怎麼在這裏？媽媽呢？」

末末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背：「顧未易，你少招惹點爛桃花吧，我頂不住了。」

小光放開顧未易的腿，說：「我現在沒抱了，所以你羞羞臉。」

末末瞥他一眼：「離我遠點。」

顧未易站起來，一隻手牽著小光：「路過，你們來買兒童節禮物嗎？」

她重新挽上他的手：「那下午你帶我去哪玩兒？今天兒童節耶。」

顧未易幫她撥好頰邊垂下來的幾根頭髮：「回家？」

陸簡詩搖頭：「不用了，我沒事，大概是消化不良，走走就好。」

作為一名不是很解風情的男性，顧未易試圖用科學的眼光來分析她突然生氣掉頭走掉的原因，最終無果，只得怏怏追上去，拉住她：「怎麼了？」

他好聲好氣地跟她講話，她氣就消了，而且自己還有點不好意思，因為她也不是很明白剛剛鬧的是什麼脾氣，大概是那種突如其來的惱火吧。

「顧哥哥。」

末末和-圖-書揮開他的手，不說話。

顧未易聞言愣了一下，她的反擊還真是停留在幼稚園的水平啊。

陸簡詩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自己的衣服，突然想起小時候看的《西遊記》：孫悟空用金箍棒在地上畫了個圈圈，讓師傅和師弟們躲進去，所有試圖接近他們的妖怪只要一靠近圈圈就會被彈出去。陸簡詩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彈出去了，而且是一屁股跌在地上，痛徹心扉。

末末呆了一呆，回過神了卻一點都不領他的幽默，反而更是火冒三丈：「你有毛病是吧……」真的火大了她反而語塞，一時不知道要怎麼罵他，乾脆轉身徑自往相反方向走。

末末悄悄臉紅：「要生自己生，誰要和你生？」

陸簡詩突然間憎恨起自己1.0的視力來。

陸簡詩沒吃多少東西，她本來食量就不大，加上他們礙眼的動作，就更吃不下了。平心而論，他們的動作沒時下流行的情侶那麼的親密，不知情的人頂多認為他們是朋友。但陸簡詩知情，她看得到顧未易偏頭和司徒末講話時溫柔的表情；看得到他拿著筷子敲她碗邊說別吃那麼多時臉上的無可奈何；看得到他拿著紙巾拭去她灑在桌面上的湯汁時認命的苦笑……

末末還沒來得及板起臉就被他逗笑了：「買把關刀，我教他弒父。」

「我後悔了。」

顧未易翻白眼：「你笑得太誇張了。」

「我又沒說要和你生。」眼看末末又要翻臉，顧未易趕緊涎皮賴臉地湊過去，「孩子他媽，你說給咱娃買點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