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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賀驅車從外面回來，看到她的疾步走著，他停下車，按了喇叭。顧念卻沒有發現。

顧念眯了眯眼，「黎先生，冒昧問一句，你認識對門的鄰居嗎？」

黎賀打開車門，「晚飯時間了，一起吃個飯吧。我還沒有謝謝你呢，你那幾幅畫我很喜歡。」

他是什麼意思？怎麼可憐她嗎？

宋懷承接到趙靖的電話后便趕了過來，沒有想到看到是顧念上了黎賀車子的情景。宋懷承擰著眉，臉色沉的如暴風雨來臨一般。

顧念搖搖頭，「沒有。」

「一頓飯而已，你那幾幅畫我朋友很喜歡，打算再去找你。」

顧念暗暗皺了皺眉，「來談一個活。」

「我父親的事是他咎由自取，怨不了誰。」她眨了眨眼，「那我呢？我欠你什麼？我那麼愛你也有錯？七年的時間，我真心對你，而你呢？宋懷和-圖-書承你可以不愛我，可你何必做的那麼絕。你不想要孩子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給我下藥，你知道那些葯有多厲害嗎？我一輩子都可能不會有孩子，就算有我的孩子也會是個不健康的孩子，不健康的孩子你知道有多可憐嗎？」她不敢再說下去，說的越多絕望就越深。

宋懷承聽到她說了這麼多，臉色更加的不好看。宋先生——那個稱呼更是刺|激著他的神經。

顧念咬了咬唇角，「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黎先生，你朋友的忙我幫不了。我和宋懷承已經沒有關係，也不想再有何牽扯。」

趙先生不解地看著她，「顧小姐怎麼回事？」

她稍稍走上前，飄窗上擺著幾盆盆栽，紫色的吊蘭、蘆薈，還有一盆——

吃過飯，黎賀提出送她回去，顧念找了理由，她要去買點東和-圖-書西。「黎先生，謝謝您的招待。」

顧念好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不過她還是克制住大笑的衝動。「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後果是我不能承受的？我家破敗，父親鋃鐺入獄，那些流氓追債，我差點——」她深吸的一口氣暗暗咽下接下來的話，心顫抖著。那些黑暗、無助、恐慌，她現在做夢都會被驚醒。「還有什麼後果比你更可怕？」

宋懷承的臉色瞬間一變，「不可能！那只是普通的避孕藥而已。」

顧念輕笑，「你確定嗎？你不是很清楚那葯是有副作用的。」

顧念失笑，「很抱歉。」

顧念想拒絕，不過黎賀先前就提過好幾次要請她吃飯的事，這回她再拒絕的話真是有點說不過了。

顧念去超市買了一罐奶粉，花了一百多。其實她也挺糾結的，國內奶粉爆出的問ｈttps://m•ｈｅtubｏoｋ•ｃｏm.com題太多，可是現在她沒那個條件，她根本吃不起國外的奶粉。

宋懷承手慢慢收緊，顧念痛心的神色讓他覺得有什麼他不知道的。

這麼難聽的話對於顧念來說她早就不算什麼了。

「黎賀是我朋友，不要打他的主意。」宋懷承的話語滿是嘲諷，雙眼深幽的不見底。「追男人的本事倒是沒變。」

「你怎麼來了？」黎賀問道。

顧念掌心和後背不知道流了多少汗水。

回到畫室，遠遠地就看到一輛銀灰色的車子停在那兒。

她呵呵一笑，抱著奶粉罐的力氣越來越大，偏偏表情不為所動，「那又怎樣？他樂意，你管得著。宋先生，我的事輪不到你說三道四！」

宋懷承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他看著她，目光比天上的月亮還要冷。「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你和-圖-書要是覺得錢少了，價錢可以再商量。」

一頓飯吃得還算愉快，黎賀是個很善於說話的人，絕不冷場，而顧念是個很好的傾聽者。她總會適時地做出反應，很捧場，也可以說是察言觀色。

一模一樣的仙人掌，連著花盆破碎的一角都在同一個位置。

昏暗的光線下，黎賀斂了斂神色，「朋友。」

「不好意思，這個活我接不了，你再找別人吧。錢還給你。」

黎賀眸光一閃，「認識啊。怎麼了？」

她幾乎是逃離出來的，匆匆從房子走出來。

她的眸光瞬間頓住了，那盆仙人掌！往昔的記憶一點一點重現。顧念傾身，細細一看，喉嚨就像被什麼堵住了一般，一種羞辱悲憤蔓延到整個胸腔，顧念克制自己沒有打碎那盆仙人掌。

宋懷承直直的盯著她，陰冷地說道，「那是你父親欠下的。我父親一條m•hｅtｕｂooｋ.ｃｏm•coｍ命誰能償還？」

「那就讓您破費了。」

顧念覺得莫名。

「顧念，不要招惹他，否則後果不是你承受的。」

「怎麼樣？談成了嗎？」

黎賀大喊了一聲，「顧念——」

顧念停下腳步，「黎先生？」

黎賀自然也發現了，顧念只是把他當做她的顧客而已。

等她走近時，車門打開，裏面的人緩緩而下。

盼盼前陣子體檢，查出缺鈣。醫生說要引起注意，孩子缺鈣的話容易導致雞胸。顧念只好繼續給盼盼喝奶粉，挑來挑去，選了一個她在電視上看過的奶粉牌子。

顧念直視著他，「你和宋懷承什麼關係？」

顧念呼了一口氣，定定地說道，「你如果還有一點良心，麻煩你高抬貴手。我們已經離婚了。」

燥熱的夜晚，沒有一絲涼風，空氣滯悶的讓人呼吸困難。

她沒有多做停留回到客廳，從包里拿出那個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