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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懷承對你做了很過分的事。你回來后，爺爺都沒臉去見你。你就當可憐可憐爺爺去見見他。」

顧念定定地說道，「再見。」

顧念一愣，「謝謝。」

黎賀沒好氣地反問道，「可得感謝你。」

「爺爺——」顧念啞聲喊道。

趙阿姨念了好幾句，顧念都沉默著。盼盼如常吃了一碗，顧念只喝了半碗湯。

宋懷承在車禍中撞到了頭，一直陷入昏迷中。

顧念沉默半晌，終於點點頭。

夜幕漸漸籠罩了整座城市，顧念的臉色也越來越沉。她看著牆上的時鐘一秒一秒地走過，心裏莫名地有些煩躁。

宋老爺子站在門口，四年未見，老爺子似乎消瘦了許hｅtｕbｏoｋ.coｍ.com多。「是我，念念。」一個熟悉而蒼老的聲音響起來。

「是陸葉聲！」黎賀每一個字說的都特別的慢，「他想要懷承死。」

老爺子進了屋，他眯著眼，「盼盼那孩子呢？」

她拎了一大包東西先送到畫室，最後才回到家，家裡冷靜。或許，她真如黎賀所說鐵石心腸了。

宋老爺子苦澀的動了動嘴角，「沒想到我還能聽到你叫我一聲爺爺，好——好——」

醫院。

「爺爺，你不用這樣。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

宋老爺子一夜之間好像又老了十歲。誰也不敢想，如果宋懷承有什麼意外，這位老人會怎麼樣。

顧念htｔps://ｗｗｗ.ｈｅｔubｏｏｋ•ｃoｍ.cｏｍ呆住了，「爺爺——」

寂靜聲中門外傳來幾下敲門聲異常的突兀，顧念猛地睜開眼，她大步走到門口，她打開門。

「那先生呢？」

顧念回到客廳，她疲憊地靠在沙發上，中指一下一下揉著太陽穴。

黎賀一直對顧念冷冰冰的。

顧念十指緊握，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她轉眼看著插著呼吸器的宋懷承。

黎賀看著已經掛了的電話，抬手往牆上重重地打了一拳。

趙阿姨會心一笑，「你們真是好，彼此記得對方喜歡吃的菜。先生常常和我說你喜歡吃的菜，讓我多做些。」

恨他嗎？恨！可是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再多的恨都沒和*圖*書有了意義，她沒有力氣了。

「剛剛睡著了。我去叫她。」顧念以為他是來看孩子的。

夜晚這裏更加的冷清。

顧念選好東西付款，眉心慢慢擰起來。拿著東西準備回去時，店主老闆喊道，「你多給了一百塊，你再數數！」

「你怎麼這麼鐵石心腸？他快死了，你都不來看他嗎？」黎賀氣地要吐血，在走廊走來走去。就在剛剛他還想或許通過這次車禍，顧念會心軟放下過往。那懷承也算值了。現在這算什麼事？

那一刻顧念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慌。

「別。讓她睡吧。」室內光線明亮，老爺子仔細地看著她，渾濁的眼眸滿是神傷，「爺爺的眼睛越來越不好了，你好www.hetubook.com.com像瘦了很多。」他頓了頓，「你受苦了。」

宋老爺子乾癟的雙手緩緩握緊，「懷承出車禍了，情況很嚴重，人在重症病房。爺爺來是想請你過去看看他。」

趙阿姨敲敲門，「太太，晚上吃什麼？」

「別說了，你就在這裏陪陪他吧。」

顧念吸了一口氣，「爺爺你怎麼這時候來了？」

老爺子皺了皺眉，「阿賀，你去休息。」

「爺爺替懷承向你道歉。」宋老爺子沉聲說道。

顧念側過頭，心底疑惑。

黎賀卻不肯，「我留這兒陪著你們，醫生不是說今晚很重要嗎。」

顧念垂下臉，心裏的委屈一點一點的充斥著整個胸腔，鼻子也變的酸酸的。

顧念有些無精打采，「阿htｔps://wwｗ•ｈeｔｕbｏok•ｃom•cｏm姨你弄什麼我們吃什麼，我和盼盼都不挑嘴。」

到了晚飯時間，宋懷承也沒有回來，也沒有給家裡打電話。

九點多鍾，盼盼在聽了三個故事之後，漸漸睡熟。

「爺爺，我——」她想說抱歉，可是說不口。顧家欠宋家一條命。

黎賀見到顧念，怒意再一次湧起，「算你還有心。」

宋老爺子聽明白了，「好孩子，是懷承鬼迷心竅，是他對不起你。」

「他喜歡吃番茄炒生瓜。」顧念幾乎沒有思考就說出來了。這麼多年她還記得。

店主搖搖頭，「我看你臉色不好，你沒事吧？」

顧念感激地說道，「沒事。」

宋懷承躺在重症監護室，身上插著管子，他緊緊地閉著眼。

「怎麼會出車禍？」顧念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