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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不是早就放學了，你怎麼才走？」陳紹宸問。

宋懷承走到她面前，「他還是學生哪裡能負責？以後兩個人怎麼相處？還有大學四年呢。那是什麼樣的日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宋懷承平穩地開著車，顧盼懶懶地坐在後面。

宋懷承晚上回去把這事和顧念說了，顧念收拾床鋪，他來來回回地走著。「我看那小子不簡單。」

「聽說。」他轉過頭，淺淺一笑，嘴邊浮著一團白色。

「盼盼，那個高三生會手語？」

左邊是他回家之路，右邊是她回家之路。

顧盼不說話的時候，手一直縮在袖子里。

「不過，清華美院也不錯。」陳紹宸突然沉聲開口。

顧盼和圖書垂著頭邁著腳往前走去。

「會不會有預謀的接近盼盼？」

陳紹宸看著宋懷承的背影，嘴角不覺一揚。他在雜誌上看到這個人，如果沒有記錯他姓宋。

「應該是這樣。」顧盼回道，她的眉宇突然暗了幾分。

「學長你怎麼知道？」

遠處。

宋懷承被她手的溫度一驚，「怎麼不戴手套。」他回望著陳紹宸，「我們先回去了。」

幾次。宋懷承神色深了深，不覺多想了。「高三學習挺緊張的啊，他還能去踢球，不簡單啊。」尤其是顧盼的性子這麼多年宋懷承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和陌生男生一起聊天啊。

宋懷承這心登時不淡定了，「你是上次陪盼ｍ•hｅtuｂｏｏk.ｃom.ｃｏm盼和小哲踢足球的那個學生？」他突然想起來。

「叔叔，你好。」陳紹宸淡定地打了招呼。

宋懷承走到她的身邊，目光去不著痕迹地打量著一旁的陳紹宸。

宋懷承動了動眼，「盼盼同學啊。」剛剛一路盼盼都在打手語，看來這小子是看得懂了。

顧盼不想他們再問來問去，拉過宋懷承的手。

「是的。」陳紹宸大方地承認。

「見過幾次。」

「他被保送清華了。爸，你不要說話，專心開車。」顧盼說話的眉眼和他真是一模一樣。

「盼盼——」

陳紹宸遠遠推車時就看到她走出校門。他停在那兒，車的後座已經積滿了一層白雪，等她走和-圖-書過來，等她走過來，「顧盼——」

「改天你去問問盼盼。」宋懷承這一顆父愛的心真是操碎了。

因為在意，他才會知道。

顧盼剛要摘手套拿手機寫給他看，就聽到他說，「你比劃，我應該能看得懂。」

顧念咂咂嘴，「就是他對盼盼有意思又如何，這很正常啊。」

陳紹宸點點頭，目光看向顧盼，也是點點頭。

顧盼轉頭，有些驚訝。「爸爸——」

「不是，我是高三年級的。」他娓娓解釋著。

顧盼怔怔的比劃道，「這兩所學校都挺好的，美術生的目標啊。」

顧盼望著他勾了勾嘴角，算是打了招呼。

宋懷承坐在車上，遠遠地就看到顧盼的聲影了，再一看，hｔtｐs://m•ｈetｕｂｏｏｋ.ｃom.ｃom她身邊還有個男生。兩人走了一截路，他的目光緊鎖著。

「以後，你是想走美術專業嗎？」陳紹宸仰起頭看著前方的馬路，車輛往來穿行。

雪花紛紛揚揚，如曼舞的柳絮一般。她的指上沾染著潔白的雪花，晶瑩剔透。

宋懷承心裏有了想法，這小子這處事風格真是不似他這個年齡的孩子啊風呼呼地吹著，他趕緊拉著女兒上了車。

顧盼眨了眨眼，看著他清俊的側臉，他望著前方，眼底的深意她看不到。步子沉穩地一步一步地往前。他們的身後，留下一串長長的腳印，還有一條輪胎印。

「你們經常見面嗎？」

一聲汽車鳴笛聲突然響徹在這寂靜的天際。

早些年宋懷承ｈｔｔps://ｗwｗ.hｅｔubｏok•ｃｏｍ•ｃｏm出車禍，顧念有時候會提起這事，都是一身冷汗，滿是后怕。顧盼心裏也明白，不管她的媽媽當初多怨爸爸，其實心底都是愛著他的。

這消息學校應該不會有幾個人知道的。

陳紹宸推著車，兩人邊走邊交談。「還沒有恭喜你，這次全國美術大賽。」

顧念翻了一個白眼，「你想多了。」

陳紹宸也看到了，他握著自行車扶手的手一緊。面上卻沉靜，清了清喉嚨，「中國美術學院離D市挺近的。」

宋懷承眯起了眸子，拉開車門，走了過去。

「我看書忘了看時間。」

顧盼心裏悄悄抹汗，小哲這個大嘴巴，真是什麼都說。

顧念呼了一氣，「你放心，盼盼現在不會想那麼多的。」

顧盼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