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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哪家店的衣服就去哪家。」方銘笑著說道。

「那這件T恤呢，這件T恤很受歡迎，而且這顏色也很靚麗，比較適合。」

說實話，對於方銘來說他對錢沒有多少的概念，因為從來就不缺錢，也就是這差不多一個月的經歷才讓他知道，在窮苦人家的心中，一分錢真的是恨不得掰成兩分花。

導購一連挑選了幾件衣服，秦雪都搖頭，最後連導購都有些無奈了，正當要再次詢問的時候，秦雪突然拉著方銘的手，輕聲說道：「哥哥，她們騙人。」

江城縣，便是方銘所魂穿的秦家兄妹生活的地方。

「哥哥帶你去買幾套衣服，你馬上就要上學了，需要幾套新衣服。」

因為方銘很清楚，如果他不挑的話，秦雪最多也就是挑這件裙子，不可能會再試穿第二件。

而之所以在秦雪心中，這些衣服會這麼的重要，那是因為這些衣服是自己買給他的。

方銘沒有說什麼，在秦陽的記憶中，曾經就有過一個願望，那就是在自己妹妹上高中的時候，給自己妹妹好一套貴一點好一點的衣服。

「可是要買衣服也不用到這裏來買啊，鎮上那家衣服店的衣服就很好看。」

「嗯，這件裙子不錯，再去試試這件衣服。」

「小姑娘長得很高挑，要不然試試這件裙子，挺適合的。」

方銘又指了指導購手上拿著的一件T恤和牛仔褲，這是剛剛在秦雪去試衣的時候，他挑選好的。

秦雪有些拘謹，身後的方銘笑著回答道：「女裝。」

秦雪走上前，看了衣服幾眼，最後搖了搖m•hｅｔubｏok•cｏｍ•ｃｏm頭。

導購員在前面領路，秦雪則是一臉拘謹的跟在後面，等到了二樓的時候，方銘直接說道：「小雪，喜歡什麼衣服就試試。」

秦雪看了眼，依然是搖了搖頭。

「是看男裝還是看女裝？」

方銘看著秦雪，相比起周圍那些穿著時尚打扮可愛，在父母或者同伴伴隨下來逛街的小女孩，秦雪的表情明顯顯得有些拘謹。

事實上，有那麼一部分學生，雖然家裡條件一般甚至可以說不好，但因為某些自尊心作祟的緣故，害怕同學看不起，連原本可以評選上的貧困助學補助金額都不敢去申請。

「哥哥，衣服，衣服破了。」

方銘莞爾一笑，點了點頭，他不會告訴秦雪，這不過是店家的一個銷售策略，所謂39塊起，重點的地方是這個「起」字。

幾分鐘后，方銘還沒有從金拱門走出來，便是看到門口處圍了不少人，顯然，外面有事情發生，這讓方銘心裏一突，顧不得什麼，直接是沖了出去。

人群中，秦雪坐在地上，衣服上有著一個鞋印，而她的手則是死死的拽著衣服袋子，只是這袋子已經被劃破了，甚至就連裏面的衣服都被劃破了。

秦雪只是哭沒有回答，兩位巡警從邊上人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就要上前拉起來秦雪，不過有人比他們快了一步。

眼淚無助的從秦雪的眼角流出，而邊上的人則是小聲議論著。

方銘摟著秦雪安慰，然而他的面色卻是冰冷的不帶一點表情，秦雪不說自己挨了一腳，不說差點被和_圖_書刀子傷到，第一時間說的是衣服，這說明這些衣服在她心中有多麼重要。

幾分鐘后，秦雪從試衣間走出來，換上了藍色裙子之後，整個人的氣質就完全變了，尤其是秦雪的身高本來就比同齡女孩子高，只是皮膚較黑而已。

這是店面門口掛著的橫幅，而秦雪會選擇這家店，不是因為這家店的衣服好看，就是因為這橫幅。

所以，方銘不想秦雪在學校里的時候，感受到其他同學的異樣目光，當然他也不會讓秦雪去和其他同學攀比。

看到自己哥哥帶著自己來到一條比較繁華，兩側看著就是豪華高檔的店鋪，秦雪有些不解。

目光順著秦雪所指的店鋪看去，當看到掛在店面玻璃上的橫幅的是，方銘嘴角抽搐了一下，因為他知道為何秦雪會選擇這一家了。

「怎麼回事？」

店門口的招牌，數字39寫的很大，而後面的起字寫的很小，但一般來說只要是逛過幾次街的人都知道這些貓膩，但秦雪就偏偏是沒有來到步行街逛過的，而鎮上的那些服裝店也根本不會弄這些東西。

「哥哥，我們來這裏幹什麼？」

導購員明顯愣了一下，隨即說道：「小姑娘你沒看到後面那個起字嗎？」

「跑了，他拿著刀，誰敢追？」

「小雪你在這裏等我下。」

這一個貴一點好一點，在秦陽的心中就是指一百塊左右的衣服。

秦雪的聲音半帶著哭腔，剛走近看到那些掛在衣服上的招牌價格，她都快要哭了，感覺自己被欺騙了。

這人，自然是方銘。

「女裝在二樓，請和_圖_書跟我來。」

這個縣城無論是對方銘還是秦雪來說都是陌生的，在方銘所接收的秦陽的記憶中，秦陽也是很少來到縣城，因為他更多的是在鎮上給人家打零工。

趁著秦雪換下衣服的時候，方銘直接是去收銀台買了單，等到秦雪出來后，直接是將這些衣服袋子交給了秦雪。

「剛有個扒手要行竊，這小女孩看到了便是大聲喊了出來，那扒手行竊失敗，惱羞成怒回頭踢了這小女孩一腳，差點還用刀傷害到了小女孩。」

方銘揉了揉秦雪的頭髮，小女孩懂事想要替自己省錢，不過他心中另有打算，而且就算秦雪自己對這些不在意，但進入校園之後，是一個集體生活環境，總要面對其他同學的眼神。

秦雪看到自己哥哥出現，撲在了方銘的懷中，放聲大哭了起來。

聽到自己哥哥的話，秦雪重重的點了一下腦袋，她知道這些衣服的價格，此刻只感覺手上重重的，在心裏默默發誓，到學校一定好好念書，一定要考最好的成績。

看著秦雪著急的模樣，方銘心裏卻是一暖，怪不得秦陽會用生命去愛護秦雪，這樣乖巧懂事的妹妹，哪個做哥哥的不疼。

秦雪知道自己哥哥的脾氣，既然這麼說了，那這次如果自己不買一件衣服是不會離開的，當下目光開始看向兩側的店鋪。

這種地方，和她們這種窮人家的孩子是沒有關係的，她班上有一位同學就經常跟她炫耀，說她舅舅帶她去縣裡的步行街跑了一套衣服，花了六百多塊。

「這麼囂張，那扒手呢？」

秦雪的聲音不大，和圖書但那年輕導購的聽力不錯竟然聽到了，當下連忙說道：「小姑娘，我們怎麼騙人了？」

方銘看著秦雪，秦雪身上的衣服還是前年的，小女孩正是長個子的時候，褲子和袖子都明顯的短了一截了。

六百多塊，在秦雪的眼中就是一筆巨款了，她和哥哥一個月的開銷也不過這個數字，而這麼多錢僅僅是買一套衣服，秦雪想不通自己同學的舅舅是怎麼捨得買的。

看到自己哥哥依然板著臉，秦雪不敢反駁只能照做，就這樣一連試了三四套衣服之後，方銘才沒有讓秦雪繼續試穿衣服。

「衣服錢我已經是付了，就算是退也不行了，只要小雪你在學校好好學習，就是對哥哥最大的回報了。」

秦雪在前面走著，方銘在後面跟著，只是連著走了七八家店，秦雪依然是沒有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這讓方銘有些疑惑，要知道這些店可是有很多女孩子進出，說明裡面的衣服應該是蠻受女孩子歡迎的。

至於秦雪那來的次數就更少了，這一生也就來過五六次，也就端午節的時候，秦陽才會帶著秦雪到縣城裡看龍舟比賽。

其實這社會，沒有多少人會真的看不起窮人，當然，那種好吃懶做的窮人除外，然而不同的生活環境和圈子，就可以讓窮人覺得自卑。

「小雪，人家沒有騙咱們，這衣服就是這價格，就那件藍色的裙子，你去試試，不試的話，哥哥要生氣了。」

「換季清倉，全場39塊起。」

從金拱門衝出來那一刻，方銘已經是從邊上人的話語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經過。

正當方銘準和_圖_書備開口詢問的時候，秦雪停下了腳步，目光看向左側的一家店面，回頭朝著方銘說道：「哥哥，就這家吧。」

「行了，今天就聽哥哥的。」

實際上，方銘對秦雪的成績沒有多大要求，但他知道只有這麼說，秦雪才會心裏好過點，否則的話，估計得幾晚上都睡不著覺。

秦雪不說話了，因為方銘將她衣服的袖子給提了提，明顯可以感受到袖口太短了，另外一些絲線都開始裂開了。

「這小姑娘真是命大，不過這也太危險了，而且那差點被偷東西的人也是沒良心，根本不管小女孩就這麼走了。」

沒走幾家店鋪，方銘示意小雪在這裏等他，他要去金拱門去上個廁所。

想到這裏，方銘心中湧起無盡殺機，這個傷害秦雪的人，他絕對不會放過。

「小雪別哭，有哥哥在。」

「我衣服有好多套了啊……」

秦雪走進店門，一個年輕女孩馬上導購迎了上來，熱情的詢問起來。

「明明你們店門口說了，全場39元，可這裏的衣服都是兩三百一件的。」

方銘故意板著臉，他知道秦雪最怕的就是自己生氣，果然，在看到方銘板著臉后，秦雪沒敢說什麼，在導購員的幫助下拿著藍色裙子走進了試衣間。

人群議論，大都在譴責那扒手還有走掉的被行竊的人，而沒一會警察也是到來了，這種步行街是有巡邏警察的。

「女裝。」

當然，這些位置也都比較偏，離著縣裡最繁華的商業圈也是有些距離。

一個店裡那麼多衣服，裏面只有二三十件難看的衣服賣這個價格，又有幾個顧客進去後會買？